祝贵妃挑拨道,“皇后娘娘装什么大度呢,贤妃今日被罚学规矩,可不都是因为你嘛。”
吴才人不敢顶撞皇后,她却不怕,她连太后都不怕,就更不用说皇后这个传声筒了。
皇后笑容一僵,看向贤妃道,“贤妃妹妹切莫误会,本宫也是按常理推断,那刁嬷嬷和妹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可能陷害妹妹,那荷香更没这个胆子假传懿旨,所以我才觉得是贤妃妹妹你起晚了,若真是我冤枉了妹妹,我可以去和太后说清楚,让她老人家免了妹妹学规矩。”
皇后这招以退为进,若燕清欢真的让她去求太后免了规矩,太后也会以说出去的话不能反悔,学规矩又不是坏事之类的,搪塞过去。
燕清欢也知道,这下马威躲是躲不掉的,真以为她是软柿子,这次就拿刁嬷嬷给宫里的人立个威。
“不用麻烦皇后了,学规矩而已,太后也是为了我好,我能理解。”
“妹妹能理解就好。”
祝贵妃这时候才不会去提醒燕清欢,学规矩是多么磨人的一件事,她还等着看燕清欢出丑呢。
继续待下去看皇后那假惺惺的样子,她就觉得浑身有蚂蚁在爬,便起身道,“皇后,贤妃,你们慢慢聊,我还要回去给皇上炖汤,皇上就爱喝我给炖的汤。”
吴才人跟着起身道,“皇后娘娘,没什么事,臣妾也告退了。”
最后宋答应也站了起来,“皇后娘娘,臣妾要回去看书了。”
转眼间便走了三人。
她们要继续留在慈宁宫也不像样了,皇后拉着燕清欢的手道,“妹妹不如去我的祥宁宫坐坐。”
燕清欢摇了摇头,拒绝道,“荷香因为臣妾受了罚,臣妾想回去看看她,改日在去祥宁宫和皇后娘娘请安。”
“好,既然妹妹有事,本宫也不强求了。”
江美人见人都走了,才来到皇后身边,“娘娘,近日嫔妾新学了一支舞,不如娘娘把皇上请到宫里看看。”
皇后眼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怨毒,江美人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已经过了如花似玉一般的年纪,皇上今年二十二岁,而她比皇上大了整整五岁。
正是因为这样,太后才动了送个人到她身边帮她固宠,皇后心中的屈辱无人可诉。
她们一族的人,能有今日的地位,都是靠着太后,她若敢反对太后,第一个不放过她的便是她的族人。
她只能埋藏着心中的恨意,在太后面前表现的软弱可欺,这样才能让太后对她放心。
皇后冷声道,“本宫给你和皇上制造了多少次机会,你若再没有用,本宫就去和太后说,让她老人家换个人来。”
江美人吓了一跳,跪下来颤声道,“皇后娘娘息怒,再给嫔妾一次机会,嫔妾一定能帮皇后娘娘抓住皇上的心。”
皇后想了想道,“过几日蛮王会入京,皇上让本宫筹备宫宴,到时候我安排你去献舞,这次你可给我好好表现,别再搞砸了。”
“嫔妾一定不会辜负皇后娘娘的栽培。”
皇后心中冷笑,这江美人要真能勾引的了皇上,早就成功了,指望一支舞能勾住皇上,简直痴人做梦。
听说蛮王最是好色,还有特殊癖好,这江美人既然不能勾住皇上,不如送给蛮王,省的她看着江美人,就来气。
燕清欢一回到长春宫,就拿了从燕国带过来的伤药,去看望了荷香。
白芷帮着荷香涂好了伤口。
燕清欢才问道,“荷香,你和本宫说实话,昨日刁嬷嬷究竟说的是辰时,还是辰时过后。”
“奴婢不敢欺瞒主子,刁嬷嬷确实说的是辰时过后。”
“如此说来,那就是刁嬷嬷故意害我,荷香,你原来就是慈宁宫的人,你可知道刁嬷嬷为什么要这么做?”
“奴婢也不知道,许是当时刁嬷嬷说错话了。”
燕清欢摇了摇头,“其他人去的时辰都对,偏偏在我们这说错话,事情哪有这么巧,她一定是受人指使才这么干的。”
白芷疑惑道,“可刁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要说指使,谁能指使的了她。”
荷香接着话说道,“那只能是太后娘娘了。”
燕清欢看着荷香,惊讶道,“荷香,你原来可是太后宫里的。”
“奴婢既然进了长春宫,那就只认主子一人。”
燕清欢顿时表现的极为感动,“好,荷香,你因为我挨了板子,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心腹了。”
荷香激动地就想从床上下来跪谢,只是这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白芷忙道,“别动,伤还没好呢。”
荷香歉意地一笑,然后看向燕清欢,郑重道,“奴婢以后这条命就是主子的了。”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等养好了伤再说。”
燕清欢看望完荷香,就回了自己屋里,白芷随后也跟了进来。
“主子,您就这么信荷香了?”
燕清欢摇了摇头,“怎么,你觉得她不能信?”
“倒也不是不能信,她因为您还挨了太后的打。”
“你看,连你都这么想,那其他人还不都跟你一样的想法,不管如何,她是因为我挨的板子,若不这么说,其他人不免觉得我性情凉薄,以后便不会真心投靠我。另外我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荷香究竟是不是真心投靠于我。”
白芷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主子这是用的瞒天过海。让荷香放松警惕,从而露出破绽。”
燕清欢点了点头,欣慰道,“不错,有长进。”
白芷笑道,“都是主子教的好。”
燕清欢叹道,“希望荷香不要让我失望。”
她不想将人性,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但如今在齐宫之中,四面环敌,她就像在刀尖上跳舞一样,一步都不能走错。
太后宫中发生的事情,不出一个时辰,齐墨宸便得到了消息。
齐墨宸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他就是很想知道燕清欢在做些什么,得知燕清欢被罚了跪,太后还要让她学规矩,他还有些心疼。
但又想到她昨夜把他赶出寝宫,他顿时点头道,“不成体统,是该好好学学规矩。”
“李全,朕要知道长春宫那位,每日都学什么规矩,学的效果如何。”
李全道,“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找刁嬷嬷,让她每日来和陛下汇报。”
“等等,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长春宫的人知道。”
“奴才遵命。”
李全内心忍不住吐槽起来,真要是关心长春宫的那位,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让自己偷摸的打听,这算个什么事。
不过她们做奴才的,就算再难,也得把皇上交待的事情办好不是。
李全想到了师傅的干儿子,小顺子,当初还是他帮忙,把小顺子弄到长春宫去的,小顺子也该知恩图报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