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一一道来,都会做什么?”
“草民张喜,是夯土匠人和砖匠。”
“草民赵铁树,家中祖辈都是铁匠,和付掌柜家也合作了几辈人。”
“草民吴采,同样祖祖辈辈都是做石匠的,年少时曾跟着父母,去过上京城修筑城楼!”
“草民曹大,是个木匠。”
介绍到最后,便只剩下女扮男装的妇人了。
“草……我会勘测和画图。”她声音很小,也很紧张。
“那便是画匠和勘测匠人了,夫人看着瘦弱,还有这样的技艺?”凤知灼看着妇人,笑意柔和。
“公主我不敢撒谎,我画得很好,勘测的尺寸也从不差分毫!”妇人连忙道。
“公主,这是真的。”付玉娇也为她说话,“桂姐是个苦命人,她是跟着家中外祖父学的本事,可人们忌讳工地上有女人,她寻不到事做,便被父母配给了家中学徒。那东西不是个好货,假借着桂姐的本事,在外面招揽活计,还动辄对桂姐打骂!桂姐的外祖父曾经为我祖父做了半辈子工,他心疼外孙女,便求助到了我爹跟前。爹和娘商议之后,助桂姐合离后,聘了桂姐到我家来做事。”
“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可能给我瞧一瞧?”凤知灼伸出手去。
桂姐瑟缩了一下,还是慢慢上前,看着凤知灼如白玉一样的手,又低声说了句:“公主,这纸不好,也有些脏了。”
“无妨。”凤知灼主动拿过来,“你若真画得好,以后就有堆积成山的好纸可以随意画。”
她说着,展开了手中的粗粝的纸张,随后眼前顿时一亮。
上一世,她也是看过不少,宫廷画匠的施工图纸,这妇人画的比之宫廷画匠,还要精细利落。
“这是屋舍的规划图纸,城墙可不大一样,你也行?”凤知灼问。
“行……行的!”
“你家中可有老幼要照看?”凤知灼问。
“家中只……只我哦不……只民妇一人。”
“好,那就别走了,今日起你画个草图给本宫,若真能行,本宫重重有赏,且今后城楼的修造,你便是总工。”凤知灼又看向其余几位,“诸君也是,玉娇能推举你们,你们必然是行业中的佼佼者,关于并州防御工事的建造,也请诸位大胆的提意见。本宫最终要的是,不仅能抵御土匪,还能抵御战乱,一座坚不可摧工事。”
“公主放心,只要您信任咱,不在材料上抠抠搜搜,我们几个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说话的是里头最年长的吴采。
其余人也跟着应和。
“公主,吴叔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匠人,玉娇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偷奸耍滑,做出那豆腐渣工程来。”付玉娇也道。
“好,秋棠,将西厢收拾出来供匠人们休息,再一人赏银十两,不管最后成与不成,这是本宫的谢意。”
“哎呀公主!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啥也没干呢!”吴采惊慌不已,赶忙要推拒。
“诸君将为本宫和并州百姓解决心头大患,如何使不得?收下银钱,用以安顿好家中,再全力以赴为本宫办好这件事,区区十两不算什么,今后本宫还会支付更多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