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的小妾们,慢慢都没了声音,都陷入了一种十分有默契的悲哀中。
胡志德做土匪的时候,打家劫舍时,见到稍有姿色的女人都会掳走。
这宅子里的女人们,除却一两个来自青楼,其余都是从良家掠劫来的。
其实被胡志德掠劫来的良家远不止她们几个。
那些不愿意顺从伺候胡志德的,都已经被虐死、打死了。
她们怕死,想活着,只能麻木的把劳什子贞洁抛之脑后。
“没曾想,做了女人哪怕是公主,也没什么两样……”
刚才冷言嘲讽的女人,看着胡志德苍蝇似的搓着手,看着公主离开的背影,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神色更加厌恶,转身就走了。
“玉娇姐姐!”和她交好的小妾,连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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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
南枝从行囊里,拿了水囊出来,倒给凤知灼喝:“奴婢从前和保叔跑北境时,在并州歇过脚,那时并州可热闹了,街道两边都是卖小吃、小物件的小贩。今日再看,却跟鬼城一样,胡志德他自己都不觉得奇怪么?”
“他不怕我,更不觉得我这样的深闺女子,真能察觉到什么,自然不会刻意遮掩。”凤知灼慢吞吞喝着水。
“州府里头一片萧条,这刺史府倒是异常华丽!”秋棠紧锁着眉。
她年幼的时候,家乡就遭过匪患,这些牲口比之羌戎人好不到哪里去。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她家里本来有个对她很好的姐姐,便是被土匪抢走,从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凤知灼看了一眼秋棠:“你的刀可还利?”
“自然!”秋棠赶忙道,以为凤知灼是担心自身安危。
“那今夜,胡志德的人头,就由你来摘。”凤知灼垂下眼眸,将杯中水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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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并州刺史别驾,他一路骑马,来到了昨夜被奎武光顾的茅屋附近。
两个眼生的守备军,立马挥动破败的旗子,拦住了别驾的路。
“拿来来的小旗这样没眼力见!敢拦本别驾的路!”
“哎呀,是黄大人啊!”其中一个小旗赶忙谄媚的笑起来,“您这是要去驿馆吧?”
“知道还拦路?”
“小的不敢阻拦别驾,只是不久前小的们刚收到驿馆来的消息,事儿成了!”
别驾眼睛瞪大:“果真?”
“可不,小的们正准备回府城报喜呢!”
别驾哈哈大笑起来。
在驿馆将人放倒的计策是他献的,他当时就盘算过,并州已经被土匪占了这件事,朝廷并不知道。
因此谁会怀疑到并州的驿馆上?
风尘仆仆好几日,那自然是该休息休息,该吃喝吃喝。
这种时候,人是最不设防的。
蒙汗药这种药,没有气味,银针什么的也探查不出来。
最好得手。
这不,羌戎人才到驿馆,事情就成了!
这回他算是立下大功一件了!
他翻身下马,走向两位小旗,“这好消息,本别驾会带回府城去,你们就别跑了。这一路疾驰而来,也没带水囊,弄点清水来喝!”
刚刚一直笑得谄媚的小旗,忽然笑容怪异的看向别驾。
别驾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一柄长刀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驾还带了两人,都是胡志德身边的悍匪。
见状一人立马拔刀,另外一人则是伸手进怀里掏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