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句话来形容最近的沈东新,那便是猥琐发育。
之前为了往上爬,沈东新绝对算得上,锦衣卫里劳模中的劳模,只要能在御前挣脸,他肯定不予余力往前挤。
可现在,已经是锦衣卫同知的沈东新,再踮踮脚就能够到锦衣卫副使的边了,却选择了远离御前。
李进出殡之后,沈东新接了个私造兵器案,连夜去了距离上京二百里外的郡县办案去了,新皇登基大典时才匆匆赶回来。
上个案子办完,沈东新就又给自己找好了,上京外的活儿干。
但他万万没想到,只是在上京城休养一日,便被方天明抓了壮丁。
沈东新并不知道今夜所为何事,到了酒肆这边,见到锦衣卫副使郑义,他才松了一口气。
副使在,他一会儿只管往边上站,真出了什么事儿,也有副使在前顶着不是?
沈东新万万没想到,副使没有盯住塌下的天,反而把天捅开了。
听到方天明高呼来人时,今夜到的所有锦衣卫,都跟没听到似的,笔挺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只有副使,径直冲进雅间里,沈东新从前也是积极惯了,下意识就跟了过去。
好嘛。
门打开的瞬间,他瞧见的是平日里柔弱的郡主,双手握刀,砍在方都督肩上的场景。
沈东新血液逆流,浑身汗毛倒竖,呼吸之间做了决断,跑!
凤知灼来的时候,沈东新正在酒肆后院巡查,因此他压根不知道今夜方天明见的居然是郡主。
倘若他提前知道,哪怕自己从高墙上跳下去,摔断腿他也是不来的!
沈东新自然没跑掉。
他还没来得及出酒肆的门,就被奎尔和奎肆逮住了。
酒肆大厅里。
沈东新被两人摁着跪在地上,凤知灼拎着方天明的头颅从雅间走出来。
她一身肃杀黑裙,里头白色孝服的领子染上鲜血,好似泼墨中开出的一朵朵血红梅花。
那张从前看分明是娇柔美貌的脸,此刻也变得杀伐冷硬。
凤知灼冷着脸,将那颗人头直接扔到了沈东新跟前:“同知在方三公子的葬礼后,曾让我指一条活路,今日咱们便来议一议这条活路。”
沈东新见过许多恐怖的尸体,但他看向面目狰狞,瞪着死不瞑目双眼的方天明时,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惧,排山倒海的向他席卷而来。
这可是五城兵马司都督兼锦衣卫指挥使方天明啊!
郡主杀了他!!!
郡主怎么敢杀了他?
他双眼迅速充血,呼吸也变得急促,浑身更是抖如筛糠。
奎尔嗤之以鼻:“小姐,留他做甚?在东阳时,方天明都信了那些杂碎的死和小姐无关,只此人没完没了的查!您回了上京他都还未死心!”
“小子!你以为你是怎么当上锦衣卫同知的?要不是我家主人将方三之死的证据喂到你嘴边,你能这么快破案?”奎尔拿膝盖狠狠在沈东新后背一顶。
虽然沈东新已经猜到,方啸一案和凤知灼有关,可亲耳听到,他还是压不住震惊,他抬眼看向凤知灼:“方啸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