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新帝登基大典后,因为国丧死寂了好一阵儿的上京城,一夜之间,冒出了许多新热闹。
先是几日前,紧挨着上京城附近的长亭府郊外,发现了两匹膘肥体健的骏马拖着腥臭无比的两团东西,在积雪消融的河边吃草喝水。
有那贪心的,想将这两匹来路不明的骏马据为己有,上去就要将马匹拖着的不明物体弄下来。
可靠近后,那人却吓了个半死,那两团血呼啦次的不明物,居然是两个残破的死人。
这离奇的命案,很快就送到了长亭府府尹手中。
仵作对着两团尸体,一边吐一边掏了一天,找不到丝毫可以证明两人身份的东西。
长亭府尹面对这一卷悬案,思考一夜,果断写信求助自己的老师——刑部尚书谢章。
谢章从上任刑部尚书以来,是一刻也不敢休息懈怠,新的案子要办,从前羁押的案子也要办。
面对有困难找老师的学生,谢章头疼不已,虽说学生让他登基大典之后再去帮忙,但谢章收到书信立马就骂骂咧咧出了门。
这一查好嘛,查到了吏部尚书的两位嫡子身上。
这两位祸害的死讯在登基大典第二日,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百姓的欢欣程度,可以说超越了新帝登基。
这些年百姓们也都看透了,谁来都一样。
大家都的仰门阀世家的鼻息活着。
但比这个更大的热闹,还得是昨日登基大典上发生的一系列事。
一大早,早点铺子、茶摊、街头巷尾、码头等等地方,都在争相传播。
“我这人从不马后炮,先帝什么人咱心里门儿清,长公主就是他害的,不过好歹他也是郡主的舅舅啊?怎的临死之前,还要这样坑害外甥女?”
“就是啊,他死之前是郡主衣不解带在跟前照料,死后郡主更是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如今……也不知道郡主该怎么想……”
“要我说,太傅这次才让人失望,那样一份诏书本是不用拿出来的,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读。且听说陛下貌似压根不知道这事儿,发了好大的脾气,宫宴都没去!”
“陛下发脾气有什么可说的?可怕的是羌戎使臣为此大发雷霆,直接在宫宴上对秦太傅大打出手,秦太傅直接被打得瘫在家中,告病不早朝了!”
“太傅都七十的老头儿了,羌戎人也下得去手?”
“羌戎人日常都以活人为食材,打个七十岁的老头怎么了?”
“郡主貌美,且还是从前羌戎人一心想要的花朝长公主的女儿,我若是羌戎人,我肯定满意这样的安排。她花朝从前不是拒婚不嫁么?她不嫁,那便她视若珍宝的女儿代她嫁,岂不更羞辱?”
“哎,不管谁嫁,总得有羌戎人满意的公主和亲才是,否则十八年前的光景重现,倒霉的还是咱们这些寻常百姓……打仗便要征兵,那年我才六岁因此逃过一劫,可我家中6个兄长和父亲,甚至跛脚的叔父,都被拉去了战场。哎,一个都没能回来!”
这话一说,茶棚里的人纷纷沉默下来,气氛顿时凝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