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长泽听闻这话,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蠢出升天的玩意儿,还敢自报家门?”欧阳晋本来就因为新皇登基,世家表面上一团和气,可私下里各自都在蠢蠢欲动烦心。
就拿今日来说,原本都说好了,李承立他的女儿为后。
可今日,这几家又不大愿意了,甚至有那蠢的没脑子的提出,选谁家的女儿进宫当皇后,该抓阄才是,这样才公平。
虽说眼下李氏王朝的皇权已经被世家架空得差不多了,但世家门阀到底是比不上皇族。
自己的女儿如果当了皇后生下可以继承大统的嫡子,那以后的皇帝,便也有了自家的血脉。
四舍五除二,自家便是正儿八经的皇族了!
偏生就在这种时候。
欧阳长泽和欧阳长裕还招惹上了荧惑!
此子猖狂,他来上京之后,似是谁也瞧不起,除却例行公事的进宫之外,也就秦太傅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因而他想去为老二、老三说说情都不行。
“老爷,长裕忽然成了这副模样,该不会是使臣搞的吧?”聂夫人赶忙问道。
欧阳晋紧锁着眉头。
眼下这个节骨眼,他得和皇帝博弈,还得在世家之间周旋,哪里顾得上这两个正事不干,总和他对着干的逆子?
“不论是与否,老二、老三都不能在上京待了,今夜就得将他们秘密送出上京!等使臣离京,朝上稳定之后再回来。”
“那长泽和长裕与郡主的亲事怎么办?”聂夫人可是很中意凤知灼这个儿媳妇的。
“等商讨给多少银子到国库时,我会让陛下指婚,行了快些安排下去吧!”说着,欧阳晋忽然一把拽住欧阳长泽的领口,“这趟出去是叫你们避难去的,都给我老实待着,再惹出新的祸事来,为父就当没生养你们这两个小畜生!”
说完,欧阳晋拂袖而去。
他哪里能想到,这就是他此生见这两个儿子的最后一面了。
第二天清早。
凤知灼正在屋里用早点。
南枝快步从外头进了来,见凤知灼在吃东西,又折返到门口去:“小姐先用饭,吃好了奴婢再报。”
“这是吊我胃口?”凤知灼掌心向内,冲他招招手。
南枝只好进去:“小姐是你让我说的,万一听完吃不下东西,可不能怪我!”
“嗯,说吧。”
“昨夜奎尔本来是想潜入欧阳府,按照您的意思,挖眼珠子割舌头。谁知去的时候,那兄弟俩不知为何,已经被家里送出上京了。您也知道,奎尔的任务他完不成,就跟要他的命似的,所以他连夜奔袭追了出去!您猜怎么着?”南枝后头的话还没说,被恶心到的表情已经在脸上了。
“怎么着?”凤知灼配合的问。
“奎尔赶到时,那兄弟二人已经叫马匹在地上拖行了许久,别说衣物了,皮肉都都磨没了,只剩下血淋漓挂着一些碎肉和内脏的两副骨头架子!”南枝说着打了个哆嗦。
凤知灼微微挑眉,面不改色的搅动着跟前的瘦肉粥:“奎尔可查到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