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凤知灼攻于心计,诸位大人都被她给蒙骗了!!奴婢有证据!!”碧竹扯着嗓子喊起来,“凤知灼来将军府前,假惺惺的把府上奴婢、男仆、护院、婆子等的身契归还,还给了一大笔遣散的银子……”
“你这人果然是没心肝,郡主这样做乃是大善,你还将她假惺惺?”
李承气到拍桌子。
“来人啊,先将这满嘴胡诌,不知死活的贱婢拖下去杖责五十!!”
“陛下,何不听她说完?”秦太傅站了出来,“恰好,关于这些家奴的事情,前些日子老夫也收到过一封信件,因为实在太骇人听闻,便派了人去查看,结果……和信中所言一致。”
“陛下!陛下!奴婢之所以说凤知灼假惺惺是因为!!将军府里出去的那些家奴,在离府后陆陆续续几乎死绝了!”
李承一愣。
方天明也是一惊。
只有秦太傅,他长长的叹息一声:“今日老臣休沐,之所以在宫门外遇到此女敲登闻鼓,正是臣再三斟酌之后,还是决定将此事禀明陛下。”
说着,秦太傅从袖口中,拿出一卷文书,颤巍巍的呈给李承。
文书上,记录着威北将军府那些放出去的家奴的名字,名字后面则是跟着死因。
溺毙、上吊、喝酒惹事被人打死、在牛棚中被踩死……等等,五花八门。
“这不都是意外吗?还有,什么死绝了这样危言耸听?这不还有十余人没死吗?”李承沉声道。
“陛下,死了三四十人,都是威北将军府的人家奴,哪里有这样巧合的事情?”秦太傅问道。
“陛下!那些没死的,都是素来巴结听雪轩主子的人!这更能说明,其余人死得蹊跷啊!”
“听雪轩主子?你说的是长公主?你的意思是,那么些年,朕的姑姑在威北将军府,只有这寥寥几人听她的话?”李承咬着牙问。
碧竹下意识眼神闪躲。
“陛下,郡主到了。”这时外面的太监进来通报。
李承看了眼名单,沉吟片刻,“请进来,郡主大病初愈身子虚,赐坐。”
站在那里颤颤巍巍的秦太傅:“……”
“臣女凤知灼……”
“你身子还未大好,免了虚礼,坐着说话!”李承赶忙摆摆手。
“是。”凤知灼也没客气,施施然坐下,然后问,“不知审到哪里了?”
“凤知灼,你好狠毒的心,为了不让自己真面目败露,居然假意放奴,然后全杀了!!”碧竹指着凤知灼,大声控诉。
凤知灼一脸惊讶。
她是真的惊讶,碧竹在上京并没有和外界有书信往来,且她在将军府本来也是眼高于顶,把自己当半个将军府小姐看待,和家奴们并不怎么往来。
她居然知道了这事。
她当初说过了,要杀将军府一个片甲不留,敬重她娘的除外,这些人本就是该死的。
“我的真面目?”凤知灼无语的笑了笑,“我什么真面目,东阳城人人都知道,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我怎么不把东阳城的人都杀了?只杀这些平素里,和我少有往来,连听雪轩都进不去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