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诚志适才在脑海里,反复想着凤知灼刚才看他的目光和笑。
那分明透着奸计得逞的得意。
“她怕是打着,杨氏死了,爹娘下落不明,她就能独吞整个将军府的主意!”
凤春娇低垂眸子想了想。
她稍大一些,又已经嫁做人妇了,对宗族里的事儿知晓得多一些。
凤知灼一个女孩儿,她压根没有继承将军府产业的权利。
“眼下爹娘的事儿且先放在一边,咱们不能让大伯娘和将军府的财产旁落!”凤春娇脑子里迅速有了主意,“咱们这样……”
凤春娇和凤诚志耳语一番。
凤诚志那双老鼠眼,立马亮了起来:“还是姐姐聪明,我这就去请人过来!”
“去吧。”
凤春娇高高抬起下巴,对于自己的机智很是骄傲的样子。
听雪轩。
凤知灼和黎向月坐在小饭桌上吃午饭。
这一上午,沉香已经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了黎向月听。
凤知灼并未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
从凤剑山诈死,到凤剑山和李进联手下毒,再到她杀凤剑山和杨氏,以及二房夫妇的事儿,一字不落的都交代了。
黎向月从一开始的震惊愤怒,到后来的惊愕、心疼再到后来的沉默。
凤知灼任由她的情绪发散,也任由她沉默思考。
“阿满,你想做什么?”见凤知灼放了碗筷,黎向月看向她,一双丹凤眼里,迸发出雪亮的光。
“四海之主,我也想试试。”
“你真是狂悖!”黎向月呵斥。
“反正怎么都是死,我不愿意做自我牺牲压榨的深宅妇人,忍受着丈夫妻妾成群,不停的生育稳固地位。师父,如今的女人们,有几个是真能人一样的活着的?牙行里,买个女人,甚至没有牲口市场上,买一匹马、一头牛,或者一头羔羊值钱。”凤知灼眉眼冷肃,“师父,这不对。”
黎向月也是出自医药世家,家族败落后,她本也可以寻一门寻常人家嫁了。
可她深知,婚嫁对于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牢笼、是束缚。
她因此选择了入道出家,二十多年来潜心研究医术,这才得了今时今日,神医的头衔。
“你阿娘不会希望你这样。”黎向月哽咽道。
“不,阿娘希望的。”凤知灼无比笃定,“阿娘只是怕了,怕我走上她的老路,怕我步她的后尘。如果阿娘有得选,她自是愿意让我往高处飞,将天捅破她都支持我。”
否则,李冉就不会一边不让凤知灼锋芒毕露,一边又准许她看那么多男人们看的,将历史谋略的书。
也会借着醉酒,和凤知灼聊九州四海的格局。
黎向月怔怔的看着凤知灼,好似从她眉宇中,望见了一些,昔日花朝长公主的神采。
“也罢,那个位置李进这种小人都坐得,你有何不可?就因为他多出一坨物件?待你阿娘的丧仪之后,师父就启程去上京,偷偷嵌入皇宫,下点药把他割了去!”黎向月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