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苦苦求饶的麻子青年突然暴起,残破的嘴巴喷血狂喝道:“妖人去死!”
一支匕首带着磅礴的力量朝苏小楼刺来。
只是匕首离苏小楼心脏寸许,那磅礴的力量戛然而止,匕首掉落地上。
麻子青年又摔在地上,全身血管上浮,不住的翻滚抽搐,残破的喉咙发出渗人的低喝声。
苏小楼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自嘲道:“我不是刚出象牙塔的学生,我修为低微,如何会给你们翻身的机会!”
当然麻子青年不知道何谓象牙塔。
体内灵力逆流暴乱,如同万根钢针在扎着身体疼痛感最明显的地方,痛苦到让他想立刻死去,但意识又无比清醒。
原来刚才苏小楼趁四人防御崩溃的同时,在几人灵根上种下几丝六道轮回之力。
不调动灵气还好,一旦调动灵气,六道轮回之力就会使灵气发生变异、混乱,强行运转功法,就爆体而亡。
“你越是调动灵力,你就会死的越快!”苏小楼坐在一旁,欣赏起来麻子青年的惨状。
如此作态,让麻子青年愤怒的不顾一切运转灵力,想杀掉苏小楼。
也正如苏小楼所言,下一刻,麻子青年身体‘砰’的一声,炸得尸骨无存。
灵根处的灵力发生扩散性爆发,浅白色的冷光像水波一般扩散。
见此,另外稍微恢复些的三人,吓得不敢有所动作,只是惊恐的看着苏小楼。
“杀人者,人恒杀之,怪不得别人。刚才若不是你等想杀我灭口,我又何苦施如此残忍手段。”苏小楼一瘸一拐的往灵月洞府方向而去。
见苏小楼逐渐远去,三人以为苏小楼放过了他们,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下一刻,三人灵根处的灵气河海忽然翻涌,随即三朵盛开的血肉之花在谷中炸开。
四个储物袋也飞向了步履蹒跚苏小楼,被小蓝瓶一股脑的吸了进去。
他伤得太重了,残破的身体和透支到极限的神魂,全凭一股子意志力往洞府而去。
艰难走到房中卧榻上,吐了几口血后,强行催动法力,激活洞府六合阵,再也坚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他体内看似残破的灵泉,开始往身体各处输送灵力,按照六道轮回功的法诀,逐步断断续续的运转。
……
十日之后,苏小楼悠悠转醒,身上的伤口已不见踪影。
他上下摸了摸,确定无碍之后,慢慢回忆起那日发生的事。
看着屋内满地干涸的血迹,他心里一阵后怕。
推开房门,见柳树下的石桌上,摆着十个不同的水果,那两只灵猴每日会给他送来一个,都成了习惯。
看来已过了十日,心里一惊,顾不得狼狈模样,化作一道遁光飞向山谷。
整个山谷就像被犁过一道一般,一片狼藉,触目惊心,散落着发臭的残肢断臂。
看来并无人发现。
当即运转乾坤神火诀,汹涌的烈火瞬间淹没整个山谷,将残肢断臂、散落的树木灵植,烧了个干净。
他可不会天真的上报宗门。
发现六合阵阵盘和六面阵旗并没有被破坏,心下奇怪,六合阵更像是被关闭。
竟然还有这种神通术法。
但当前也顾不得想这些,恢复六合阵后,将四个乾坤袋内的灵植重新种了下去。
山谷中被摧毁的树木,也从别处移栽过来。
如此也花费了十几日。
将自己多年辛苦积攒的一千多滴特殊灵液,用水稀释之后,撒在整个山谷。
有灵液的催生,整个山谷不过十余日,移栽的树木灵植疯狂生长,仿若长了几十年一般,药田范围外被火烧的焦土,也疯长出杂草。
仔细将山谷反复检查几遍,确定再无战斗痕迹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他从丹殿也听到一些消息,四位听涛峰的内门弟子命灯熄灭,在宗门内被杀,引起了轩然大波。
以执法殿为首的联合调查队伍,很快根据蛛丝马迹,查到了灵月洞,只是苏小楼刚好把山谷恢复如初,抹掉了所有战斗痕迹。
想起那残酷的战斗,惊险到了极点,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
不过也没有谁会怀疑他一个炼气期的弟子,也鉴于他与无情居特殊关系,洞府周围的药田也就不足为奇。
其实苏小楼不知道,经常出入无情居,才让他得到了安全保障。
那四人,并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在外历练,仗着无道宗的名头无恶不作,太过顺利,以至于回宗后,行事也肆无忌惮起来。
正所谓报应不爽。
此事之后,苏小楼思考了许久,决定等这件事风头过了之后,缩小灵药种植规模,仅限于洞府后院和后院山洞内,以免遭再次来横祸。
如今下一步打算,也只有耐心等待山海镜秘境开启。
秘境开启之前,他主要精力放在六道轮回功筑基功法理解上。
为此,他经常出入藏书殿,翻阅古籍,甚至花费大价钱进入藏功阁,翻阅大量的筑基功法。
同时加大了灵植的出售力度。
这天夜晚,从藏书阁返回的苏小楼发现院子中坐着一个黑衣青年。
六合阵的防御对他毫无用处,看来筑基后第一要务,就是在洞府布置水生云雾幻灵大阵。
让他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不过他面色如常。
“阁下不请自来,不恰当吧!”
黑衣青年微微诧异,一个炼气期弟子敢这么跟他说话。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微笑道:“掌门赐予我调查门内弟子遇害案,有急事从权之权,师弟可翻阅门规第十条中第三十六款细则,里面有详细叙述,我当前拥有的权利。”
苏小楼闻言,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难受之感,他说的如此详细,应该不假。
“师弟请坐,需问你几个问题!”
这是反客为主。
不过他也没办法,只得坐下,沉声道:“阁下问吧!”
却是连声师兄也不肯叫。
黑衣青年也不恼。
那如沐春风的笑容一直未停,“可还记得飞雪峰下,西极师兄和李筠师姐的斗法?”
苏小楼不明所以。
黑衣青年则一脸回忆之色,继续道:“那时你才这么高的个,短短十年,已经是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了。哎,时间过得真快!”
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
一句话,让苏小楼陷入了沉思,忽然记得决斗散场之时,不远处亭台内一人,朝他打了个招呼。
不正是此人。
苏小楼心中戒备不知觉放下了一些,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此人当真了得,善于把控人心。
“想不到十多年了,师兄还记得我。”
见此,黑衣青年也只笑了笑,伸出拳头道:“听涛峰,卢道元。我知道你叫苏小楼,不过我有一疑问,你真是个杂役弟子?”
举拳之意,在无道宗算是示好的相识之礼。
苏小楼也只得举拳与他碰撞了一下。
“嗯,如假包换。”
“怪不得呢,十多年了,师弟依旧停留在炼气十二层。若师弟不嫌弃,闲时有空,可到听涛峰来寻师兄,师兄知而不言!”
见他言语之间不似玩笑,苏小楼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嘴中只得敷衍道:“哪里敢嫌弃,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卢道元点点头,似乎是认真的,递给他一块听涛峰的令牌。
苏小楼傻眼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见此,卢道元脸色一下冷了下来,不悦道:“师弟莫非以为师兄是玩笑之语?”
“哪里,哪里,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只得接过令牌。
见此,卢道元满意点点头。
然后正色道:“例行公事,要问师弟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苏小楼只得点点头。
卢道元掏出一个记事本,边问边记道:“七月初二,师弟可听到什么动静?”
“在修炼打坐,不曾听到。”
“六月初三至八月十五期间,可遇到陌生面孔之人?”
苏小楼毫不犹豫答道:“没有,若是算上拜访丹殿九师姐的话,那就有。”
闻言,卢道元脸上浮出了些好奇:“你认识厌休师妹?”
苏小楼摇摇头,如实回答:“听闻九师姐要参加山海秘境,我上门求她带我一道,毕竟整个宗门,我仅与丹殿师兄弟相熟!”
卢道元点点头,又继续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