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那壮汉时,前面刚走出去的一个伙计打扮模样的青年,却摸不出来路引,急的口不择言。
见士兵长刀架了过来,竟然慌不择言向后焦急喊道:“谁......谁......见着我的路....引。”
顿时引得场中之人一阵骚动。
只是还没持续片刻,一杆银枪就捅破了伙计青年的心脏,鲜血喷了好远。
溅到了趴在场中前方几人身上。
场中趴着的众人均是心头一凉,半点声音不敢发出,战战兢兢继续趴在地上。
“将军,且......”龙捕头出言阻止已然来不及,只得无奈向场中喊道:“不管有没有路引,都不要惊慌,不要说话,听从军爷的指挥。”
银色战甲小将冷漠拔出长枪,那伙计青年顿时抽搐倒在地上,口中涌出鲜血,却是发不出半点响动,再无气息。
苏小楼本要先行一步那壮汉,但杏儿的位置却不太好,下一个肯定轮不到她。
心里直呼今夜难以善了,只得让给了壮汉先行。
恐怕周围剩下这十几个无辜人,都要死在弓箭上。
但他丝毫没有办法,他能不能护下杏儿都是问题,又有何能力顾及别人?
在木南镇的八年,见过太多流民之乱,也参加过那种一边倒的屠杀。
不是他冷血,是这世道,注定是残酷的。
毫无意义的善,是活不久的。
在那中年人掏出路引的刹那,苏小楼右手射出一道真气,击晕了杏儿。
也是这个当口,那壮汉在士兵接过路引的瞬间,突然暴起,单手一掌,将那士兵打飞出去。
身形快若闪电,瞬间接过士兵掉落的长剑。
周围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壮汉就直冲那贵气青年而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只有捉住那贵气青年,自己一方才有一线生机。
也是这个空当,苏小楼在外围士兵放箭后,箭矢飞在半空一瞬间,抓住杏儿腰,滚入了客栈中。
那如雨点般的箭矢,堪堪落在他身后。
一掌打出,客栈大厅里的桌板挡在二人身后。
可听见箭矢射穿桌板的声音,然后落在了客栈柜台后。
见客栈内满地的箭矢,也不禁抹了一把汗。
在偷偷看去场中,那十几人已经倒在血泊中,被箭矢射成了刺猬。
都是无辜之人,当真是天降灾祸。
再说那壮汉直奔贵气青年,那青年却丝毫不慌,脸上还露出一抹冷笑。
腰上长剑凭空飞出,挡住了壮汉的长刀。
身形一跃,抓过弹回的长剑,与那壮汉打斗在了一起,刀光剑影,身形穿梭。
由于光线昏暗,弓箭手也不敢妄动。
那小将却丝毫不着急,指挥军士牢牢看住驿站。
龙捕快拿过一支长枪,准备支援贵气青年,银色战甲小将却拦住了他,道:“龙捕快,王爷估摸正在兴头上,勿要扰了他的雅兴。”
龙捕快看过去,只见木南府那个鼎鼎大名的荒唐王爷,手持长剑与一名大月族的内家高手打得有来有往,甚至还占了上风。
于是担心便少了许多,若是小王爷在这出了问题,恐怕他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就不用活了。
心下骇然这小王爷藏得如此之深的同时,也不敢大意,取了一口七旦大弓,在箭矢里面灌注了真气,准备随时支援小王爷。
驿站内没了普通人,银色小将也没了顾忌,指挥士兵开始合围驿站。
他心知这些人武功不俗,对付这些内家高手,他也有自己的一套。
士兵在弓箭手的掩护下,从旁从马匹上取下重甲换上。
马背上绑着的九尺长,竖向包裹的陌刀,也解开拿在手上。
七人一组,前后呼应递近。
不过多时,便围到了马车堆旁。
有几个沉不住的大月族人,见到重甲士兵围了过来,便准备冲出去背水一战,只是一暴露身子,就被外围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那女子见此焦急大喊道:“不要露出身体。”
马车后的重甲士兵已然逼近,女子与一旁的青年对视一眼,滚到马车下,朝重甲士兵的脚上砍去。
只是他们都是没经历过大夏的重甲兵,不知其厉害。
长剑砍刺上去,竟然纹丝不动,只在黑色的护甲上留下一个浅痕。
那女子与青年突然一击,已经使出了十二分的内力,巨大的撞击,让那两个士兵脚上吃痛之下,暴怒不已。
其中一人,一跃而起,手中长长的陌刀穿过马车上的货物,将车下那青年插了个背凉。
鲜血溅了那女子一脸,惊骇之下,也顾不得悲伤,因为长长的陌刀已经又刺进了车底。
一边倒的屠杀而已,苏小楼看的真切。
终于懂得老瘸子喝醉了之后,说他当年带领莫家军三千陷阵营,杀入鞑子六万大军中,来去如无人之境,万军中取得鞑子大汗的首级。
这些士兵,单兵武力都赶得上二流江湖高手,而且配合到了极致默契的程度,更不说令行禁止,悍不畏死。
对于这几个大月族人,不过单方面的屠杀。
不过,杀了几人后,银色铠甲小将改变了策略,准备抓活的。
虽然这样一来,己方士兵肯定会有伤亡,但是取得活口显然是值得的。
所以,在付出三名士兵被打碎内脏而亡后,将剩下活着的三人悉数活捉,并挑断了脚手筋,叫了随行的军医止血,最终塞入防自尽的咬块。
剩下的唯有客栈中的苏小楼,见重甲士兵围了过来,他心中也焦急。
是投降还是强行闯出,若是没有杏儿这丫头,他还是有八分把握。
权衡利弊之下,只得赌一把。
在柜台后大喊道:“我乃木南镇苏家二少爷,当今圣上钦点解元苏然之弟。莫要伤我,我这就出来。”
说着,举出双手。
“苏然!”那银色铠甲小将听到这个名字言语了一声,止住士兵,自己提着长枪走进了客栈。
这时苏小楼也举手走了出来。
那小将见苏小楼与苏然五分相似,便说道:“既然是苏兄的弟弟,就不虚如此。曾听苏兄讲过他弟弟姓名,速速报来,若是不对,休怪本将军一枪刺死你。”
“弟姓苏名小楼,尚未有表字。”
闻言,那小将眼睛一亮,将手中长枪丢给一旁的士兵,亲热搂着他的肩膀,道:“还真是苏兄的弟弟,莫要怕。走走走,我把外面事情处理下,就去喝酒去。”
苏小楼一愣,这看似与他年纪相仿之人,怎生这般不认生。
当即只得道:“家中还有一人在那柜台后,被吓晕了。”
“你几个看什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赶紧将苏兄家人抬出来整治。”
小将呵斥边上的几个士兵,士兵赶紧去那柜台后,将杏儿抬了出来。
小将已经弯腰搭背吆喝着苏小楼出了客栈,是极热情。
这时,那贵气青年将那壮汉一掌打下,长剑抵住了他的脖子,嘴中不屑嘲笑道:“跳梁小丑,脏了本王的手。”
几个军士同样操作,将那满脸不服气的壮汉五花大绑,嘴中塞入咬块,任他如何目怒圆睁,剧烈挣扎也发不了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