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玉的香气萦绕在石径上,随着她靠近温泉越发浓郁。
玉泉峰的温泉池被竹篱笆隔成大小两半,氤氲水汽在月光下如同流动的纱帐。
小梦榭这边的池子虽不及清心居那边开阔,但对独自泡澡而言已是奢侈。
江月夜试了试水温,舒服得叹息出声。
原主那种偷窥师尊的炮灰行为,简直蠢得离谱——
隔着竹篱笆能看清什么?倒不如...
打住!
她猛地拍了下水面,溅起的水花惊飞了池边栖息的萤火虫。
灵力随着暖流缓缓恢复,大概从20%涨到21%,她也不指望什么了。
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仰头望着星空出神。
温泉的确有叠加效用,可惜恢复的体力永远赶不上消耗。
她惬意地靠在温泉边的青石上,两个温泉间相隔篱笆上的红髓蔷薇的香气混着水汽萦绕在鼻尖。
她半阖着眼,指尖拨弄着水面漂浮的花瓣,想着待会儿要翻哪本话本子。
是继续看《开局长生录》,还是翻翻《我在秘境里找到了极品灵兽》。
正寻思着........
突然,一声压抑的闷哼从竹篱笆那头传来。
她浑身一僵,花瓣从指间滑落。
清心居那边明明该没人才对——
美人师尊还在万极山,肖措在春眠府当牛做马,南星子肯定还在捣鼓他那个炸了一层的竹舍...
腕间的晚香玉佩突然发烫,烫得她差点跳起来。
红光在水汽中凝成两个刺目的大字:
救人!
“能不能让人泡完澡啊——”江月夜悲愤地抓过素纱浴袍,那种熟悉的、度假被工作打断的糟心感涌上心头。
红髓蔷薇瞬间不香了,温泉水也变得刺骨起来。
她系上衣带时感受到这个世界对她大大滴恶意。
江月夜刚翻上花墙,满池月华便撞入眼帘。
有一美人浸在温泉中央,水面堪堪漫过腰际。
他仰着头,露出的上半身如同玉雕般在月光下流转清辉,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在胸膛划出晶莹的轨迹。
红髓蔷薇的花影投在他身上,像是给冷白的肌肤点染了胭脂。
斯哈斯哈!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
就是她的亲亲好师尊、本书第一美人、浮烟山玉泉峰峰主、化神期大宗师:
白玉晚!
此时,美人师尊忽然睁开眼,长睫掀起时仿佛有星子坠落,万千华光璀璨。
江月夜终于明白,为何原主看到自己的师尊会露出痴态。
这般容貌,这姿态,确非人间应有。
水声轻响,白玉晚突然转身朝她的方向走来。
江月夜一惊,本能地往后缩,却因此看得更真切:
湿透的乌发被他拨到肩后,发梢还滴着水。
而在他修长的颈间、锁骨下方,竟缀着几处...艳丽的红痕?
“草莓印?!”她险些咬到舌头。
浮烟山谁人不知,玉晚仙尊清冷自持,百年来不近情爱。
原着里也是在雪花秘宫剧情后,他才被逆徒肖措强行...上道!
现在这个时间点,她的好师弟肖措明明还在春眠府当苦力。
而且,晚香玉佩发布的救人信号是去救配角的,白玉晚是男主啊,根本不需要她救。
江月夜低头瞪着玉佩,恨不能把这乱发布任务的破玩意儿扔进池底。
“嘭——”
水花四溅的声音惊得她抬头,只见那道谪仙般的身影竟直直栽向水中!
如白鹤入尘,美玉没水。
好突然!
玉佩骤然滚烫,灼得她手腕生疼。
江月夜顾不得多想,翻身跃入池中。
温泉水比想象中深,她奋力游过那段距离,水渐渐变浅时,终于触到那人温热的肌肤。
“师尊...”
她颤抖着攀上白玉晚的肩膀,指尖下的肌肉紧绷如弦。
昏沉中的美人仙尊却似有所觉,竟顺势倒入她怀中。
湿透的脊背紧贴着她的前襟,带着温泉的热度与极淡的晚香玉香气。
江月夜僵在原地。
“师尊,师尊.......”
她晃动着怀中人,指尖突然沾到温热的血。
白玉晚的睫毛颤了颤,那双缀满星子的眼睛忽然睁开,正对上她慌乱的目光。
他唇角的血珠滚落,在素白中衣上绽开刺目的红。
那双漂亮的桃花眸,正望着她,有些不可置信。
是他的错觉吗?
这偶人的眼神里居然有一丝担忧。
“嗯.....噗!”
他又吐血了,什么情况......是误会她刚刚在隔壁偷窥,气的吐血吗?
江月夜手忙脚乱地解释:\"师尊,我没偷看你!
真的只是玉佩突然亮了让救人。
话未说完,白玉晚又阖上眼,整个人沉了下去。
“得罪了!”她一咬牙,将人扛上肩头。
湿透的素纱浴袍贴着她的后背,白玉晚的脸正抵在她腰际,随着步伐移动,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拂过腰间肌肤。
穿过晚香玉花丛时,花瓣沾在白玉晚散开的长发上,美得惊心。
她加快脚步,清心居的大门被风灵流推开,露出内里陈设——
那张在原着中被描写过无数次的大床,此刻正对着她。
......
她突然记起书中那些香艳段落:
肖措如何在这张床上为师尊宽衣解带,两人如何在屏风后的耳鬓厮磨...
总之,那张大床,那张大书桌,那张雪山宫殿屏风。
日后都是美人师尊和她那好师弟肖措。
从温情软语到释放身心,日夜交流的地方。
江月夜猛地甩头,几乎是用扔的将人安置在床榻上。
“疗伤要紧......”她喃喃自语,掌心泛起翠色灵流。
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按在白玉晚胸口。
单薄的中衣下,能清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
流自她掌心溢出,如初春的藤蔓般缠绕而上,温柔地渗入他的肌肤。
然而,当她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肩膀时,指尖猛地一颤——
那本该无暇的肌肤上,竟布满了青紫淤痕,一路蔓延至胸肌。
更触目惊心的是锁骨下方那圈新鲜的咬痕,齿印清晰,分明是男子所为。
“这......”
她慌忙移开视线,死死盯住远处洞开的木窗。
手心的灵流却不敢停,继续沿着任脉缓缓下行。
翠色的光晕所过之处,那些淤痕如晨雾遇阳般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