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儿……”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看着我。”
她抬眼,对上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子——
不知何时,他的瞳孔竟变成了竖瞳,金灿灿的,像是融化的蜜糖,将她一点点吸入其中。
“吻我。”他命令道,嗓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蛊惑。
江月夜像是被催眠般,仰头贴上他的唇。
他的唇瓣柔软湿润,带着枕月花的甜香。
她生涩地试探,却被他反客为主,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唔……”
龙尾缠得愈发紧,鳞片摩擦间带起一阵战栗。
温泉的水波荡漾,雾气蒸腾,将两人的身影彻底淹没。
就在江月夜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
她腰间晚香玉佩骤然滚烫!
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烙进她的皮肤,她猛地睁大眼睛,如梦初醒般发现自己正紧紧搂着白玉晚的脖颈,两人的唇瓣还若即若离地贴在一起。
那璀璨的银白龙尾仍缠在她腰间,鳞片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像是无声的挽留。
“不......”她慌乱地推开他,踉跄着从温泉中站起,水珠顺着湿透的衣袍滴落。
不是这样的,她是要带他离开,怎么反而.....被他蛊惑?!
白玉晚被她的动作带得向前倾身,猫耳轻颤,眼尾还泛着情动的红晕。
“夜儿?”他嗓音低哑,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袖,“快下来。”
江月夜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跟我走!”
妖精娃娃却不从........
她闭了闭眼,扣住他的手腕,瞬间灵力暴涨——
“定!”
妖精娃娃瞬间僵住,龙尾“啪嗒”一声垂落入水底。
看着对方比她还肿的嘴唇。
她抿了抿嘴唇,稍稍花时间平复心情。
.........
算了算了,哪个女孩没亲过自己的布娃娃呢。
再次,灵力催动间,四周景象开始扭曲。
按照流程,她要带他去黄金屋了。
然而当她带着白玉晚踏出温泉的刹那——
眼前忽然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她竟然又回到了春风楼的三楼厢房内。
妖精娃娃仍慵懒地倚在软榻上,衣襟半敞,猫耳轻抖,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案几上的蟹酿橙冒着热气,杏花酿的香气幽幽飘来。
“这怎么可能......”江月夜脸色煞白,简直不可置信。
“因为亲亲心底......其实很想留在这里啊。”铃兰的声音在识海中幽幽响起,
“你想和他相拥,想沉溺在这温柔乡里——
所以春风楼幻境才会轮回。”
江月夜一听涨红了脸,
这这这......
哪个正常的女孩子看到这种级别的斯哈斯哈,能忍住的。
顶级美男,
猫耳,
龙尾......
她又不是神仙
她有点贪恋不是很正常吗?
她没——有很想留在这里。
铃兰:.......
妖精娃娃支着下巴看她,龙尾在身后轻轻摆动:“走什么?”
他轻笑,“你明明......也喜欢我的。”
江月夜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食色性也,人之大欲......
这里一切虚幻又真实。
十分容易让人沉迷。
她毅然咬破舌尖,铁锈味在唇齿间漫开,尖锐的痛楚让她混沌的思绪骤然一清。
“晚香玉佩......”
她低头看向腰间,那枚青玉雕琢的玉佩此刻正隐隐泛着微光,触手滚烫。
这枚玉佩的等级高于浮生世界,也应该高于觅真境。
方才正是它突然发烫,才将她从沉沦的边缘拉了回来。
“既然能唤醒我......那或许也能破开这幻境!”
她毫不犹豫,将风灵力量疯狂灌入玉佩之中。
金丹内的灵力如洪流倾泻,经脉甚至因过度催动而隐隐作痛。
晚香玉佩顿时青光大盛,刺目的光芒如利剑劈开春风楼奢靡的暖雾——
咔嚓!
虚空竟被硬生生撕开一道裂缝!
裂缝外隐约可见黄金屋的飞檐翘角。
果然可以!
“走!”
江月夜一把拽住白玉晚的手腕,拖着他冲向裂缝。
可就在她即将踏出的刹那——
“夜儿想去哪?”
银白色的龙尾缠上她的脚踝,冰凉鳞片贴着肌肤,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她踉跄回头,正对上白玉晚含笑的眼眸。
那双在浮烟山总是清冷的桃花眼此刻泛着妖异的竖瞳,眼尾绯红如染胭脂。
“你明明......也很享受的。”
他轻轻一拽,江月夜顿时跌回锦榻,唇角染血。
那道裂缝在龙尾扫过的瞬间轰然闭合,晚香玉佩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来。
白玉晚俯身凑近,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染血的唇角。
猫耳在她颈侧轻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别白费力气了!”
他低头,舌尖卷走她唇角那滴血珠。
竖瞳在近距离下流转着鎏金光晕,像是要把她的神魂也吸入其中。
这幻境,果然没那么容易突破。
江月夜指节攥得发白,盯着白玉晚那双含笑的眼,忽然冷笑一声。
她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既然温和的不行——”
她猛地伸手,一把抄起案几上的杏花酿!
青瓷酒壶在她掌心翻倒,琼浆玉液泼洒而出,在半空中被她灌注的灵力点燃——
“风——散!”
轰!
酒液遇灵即燃,化作幽蓝色的烈焰,如狂潮般席卷整座春风楼!
火光所过之处,金纱帷帐化为灰烬,雕梁画栋噼啪崩裂,连白玉铺就的地面都被灼出焦黑的裂痕。
“烧吧!”她冷声道。
既然这幻境依托于赤髓龙血木,那便以火克木,以风催火,直接焚毁它的根基!
春风楼在火中摇摇欲坠,舞姬舞男们的幻影尖叫着消散,暖玉地榻崩裂成渣。
江月夜站在火海中央,衣袍猎猎,看着对面的白玉晚——
他的银白龙尾在烈焰中依旧流光溢彩,连一片鳞都没被灼黑。
“没用的。”
他轻笑一声,龙尾忽然一扫——
漫天幽蓝火焰竟如倒流的星河,瞬息间被卷入他尾尖。
焦黑的梁柱重新镀金,灰烬中绽出新纱,破碎的玉阶自动拼合,连洒落的杏花酿都一滴不漏地回到了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