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琛看着屏幕里那个强撑着不害羞却分明羞红了脸的苏瑶,心底软得一塌糊涂。他笨拙又郑重地点点头,笨拙地应下:“……好。”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机稳稳地放在洗漱台的支架上,仔细调整了好几遍角度,确保镜头只框住自己挂着水珠的脸、脖子和浴巾之上结实的胸膛轮廓——绝不能有半分逾矩。
然后,他才带着一身湿意,重新站到花洒下。冰凉的水流哗啦啦打在身上,他却感觉身体比刚才还要滚烫。
忍不住侧头偷瞄了一眼屏幕。
画面里,苏瑶似乎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在专心摆弄另一部手机,指尖飞快地滑动着屏幕,看起来神情专注,似乎完全没在看这边。
陆霆琛这才像是得到了某种赦免,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放松紧绷的身体,让水流冲刷过每一寸灼热的皮肤。那残留的悸动,
苏瑶切换到短信编辑界面,手指在冰冷的光标后停顿一瞬,随即切回那个幽灵般的加密号码,发出一条信息:
【影狐:K洲那边有消息了吗?”,】
短信那头秒回,代号【零】的字里行间带着血腥味的调侃:
【零:哟,舍得从温柔乡爬出来了?这次是哪个倒霉蛋的收藏?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爬回来的丧家犬?】
苏瑶唇角勾起一丝淬毒的冷笑,指尖弹动:
【影狐:霍千雅那个白眼狼的私库。她以为藏在地底下就安全了?呵,很快就是我的军械维修基金了。】
【零:……你他妈是真疯!霍千雅现在黑白两道通吃,你这会儿动她的东西,是嫌活腻了想拉我们一起跳火葬场?】
【零:盯紧霍千雅,有任何消息随时向我回报,还有去{东欧葬花使徒}调几个人秘密保护霍睿泽一家。】
苏瑶嫌坐着的姿势不够舒展,随意地翻转身体趴在了丝绒长榻上。散落的墨色长发拂过雪腻的肩颈,真丝吊带裙因挤压而绷紧,勾勒出胸前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
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屏幕角落——那个被固定着、依旧连通着视频的窗口。
画面里,陆霆琛挺拔的身影还在水汽氤氲中僵硬地搓洗着泡沫,水流顺着他紧绷的脊背肌肉流下,带着一种无处发泄的焦躁感。
苏瑶的视线只在那个充满荷尔蒙的躯体上停顿了一秒,便毫不在意地移开,指腹在冰冷的屏幕上继续敲击:
【影狐:葬花使徒?我就是那个死亡玫瑰的本人。傅家的东西,我就是要现在拿,一块碎银都不给那些人留下。你不做?】
【零:操!做!老子做行了吧?钱分我三成,外加一条——收尾的时候让我亲手点了那把火!】屏幕的光映在苏瑶幽冷的眼底,像两点跳动的鬼火。
【影狐:成交。老地方,三天后交割。失手,你知道后果。】
她放下手机,指尖在榻边懒懒地敲击着,似乎在享受空气中无形的算计。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复仇网里,将那个镜头中几乎要被欲念和无形压力烤干的陆霆琛,彻底抛在了脑后。
……暂时遗忘了那个连通着另一个世界的窗口。
苏瑶,“霍千雅你做梦都想不到,你和傅云峰逼死霍思雅,如今她用苏瑶这个身份向你们复仇。”
苏瑶却忘了另一个屏幕上那幅景象像一把淬了火的钥匙,猛地刺入陆霆琛的理智锁孔——苏瑶慵懒地趴在丝绒上,细密的暗红色真丝吊带因身体的舒展而绷紧,
柔软布料紧紧包裹着两团惊心动魄的浑圆,勾勒出顶端清晰的诱人轮廓。雪腻的肌肤在幽暗光线下泛着暧昧的光泽,那道深邃的鸿沟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这画面像一颗火星掉进汽油桶,“轰”地一声在陆霆琛脑中炸开!滚烫的血流瞬间从他紧绷的尾椎骨逆冲上头顶,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
更可怕的是,眼前这几乎要冲破布料束缚的饱满雪峰,和他脑子里瞬间闪回的画面——几天前清晨,苏瑶背对着他,慢条斯理剥下睡袍时那光滑细腻、泛着珍珠光泽的后背曲线,那不堪盈握的腰肢和骤然饱满起来的侧影……
两幅画面在脑海中疯狂重叠、放大、旋转!
“嘶——”
陆霆琛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鼻腔里瞬间涌上一股浓烈的、带着铁锈味的灼热感。他浑身僵硬,像一块被烈火炙烤的石头,喉结疯狂地、失控地上下滚动,几乎要将喉咙擦出火星。
他艰难地咽下根本不存在的口水,某个被浴巾勉强遮掩的地方却再也控制不住,带着一种近乎悲鸣的冲动,死死地、高高地顶起了湿透的布料,支起一个绝望而又欲望冲天的帐篷。
“……阿、阿瑶……” 他的声音是从灼烧的喉管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沙哑、破碎,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濒临崩断的琴弦,却又带着一种被碾磨过的磁性。
苏瑶原本正专注地敲击着另一部手机的屏幕,指尖翻飞,算计着复仇的下一步。这声极其不对劲的呼唤像一根针,刺破了她的全神贯注。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屏幕上那个水汽蒸腾的小窗口——
“我在……嗯?” 她的尾音在看清画面的瞬间硬生生拔高,变成了一声短促的惊呼,“阿琛?!你怎么……”
屏幕里的陆霆琛,鼻下赫然流淌着两道刺目的鲜红!温热的血线淌过苍白紧绷的下颌,在强劲水流的冲刷下迅速晕开,在他脚边氤氲出一小片淡粉色的水雾,弥漫开一股血腥与水汽混合的奇特气味。
陆霆琛只觉得天旋地转,那声惊呼像鞭子抽在他脸上。他茫然地抬手,指尖颤抖着触碰到一片温热粘腻。低头一看,满手刺眼的红色,被水流一冲,又淡了一些,但那份屈辱感和不受控的身体反应却愈发清晰。他像个突然失了方向的孩子,狼狈不堪地在湿滑的浴室墙壁上摸索着,急切地想去抓远处的纸巾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