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令禁止放烟花,但架不住过年的欢腾,天上的烟花,如雨点一般,升空又落下在消失,美好灿烂,却又转瞬即逝。
两人站在阳台上,馒头蹲在中间,默默欣赏这一刻的绚烂。
年味到底不如从前,没有彻夜不停的鞭炮声,也没有热闹喜庆的锣鼓声。
烟花声稀稀拉拉,持续了半个小时。
余应夏提议:“咱们去楼底下放烟花吧!”
陈荒拿上去超市买的烟花,和余应夏一起下了楼,馒头也跟在两人屁股后面。
小区里没有几户人家留在这里过年,大多都回了老家。
楼下也没几个人,倒显得有几分冷清,如果不是小区门口挂着彩灯,乍一看还真不知道,现在是在过年。
鞭炮都是陈荒放的,“噼里啪啦”一顿响,给馒头吓得一惊一乍,躲在余应夏身后,还要捂耳朵。
放烟花时,馒头呆愣愣的看着天上掉下来的彩云,生怕砸到自己身上。
烟花一共买了4响箱,拿了两箱下来,放完馒头还想看,余应夏只能让陈荒再跑一趟上去取了,给馒头乐呵的不行。
没烟花放,余应夏只能玩仙女棒,让陈荒给她拍几张出彩的照片,好好留念留念,又长大了一岁。
玩尽兴了才回去,看时间才不到十点,两个人都不太想看春晚,又想守岁。
余应夏躺在沙发上看小说,陈荒把寒假作业拿到客厅写,馒头也被勒令着不准睡觉,要一起守岁。
直至时针过了12点。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馒头瞬间一个激灵站起身,假装自己还在玩玩具。
看到它闹着死出,两人相视而笑。
余应夏给她发了红包过去:“压岁钱。”
“今年我十八了。”不用收压岁钱,也不是小孩了。
“嗯,我知道。过年图个吉利。”
“谢谢!”
“回去睡觉吧,时间也不早了。”
“好。”
过年这几天,晚上客厅的灯是不用关着的,就当是替人们守岁。
这算是余应夏过的最有人气味的年了,过往的几年里过年,不管在哪儿她孤零零一个人,与所处城市的欢乐格格不入。
今年是个好年,也注定了今年不会太平凡。
余应夏躺在床上,许下了新年愿望。
陈荒把书本收拾好,回了房间,挨着枕头,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这几个月来两人相处的画面。
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想以后的新年都有余应夏在身边,人总是贪心的,有了一次就会想要第二次。
余应夏说今年没有年味,但在陈荒看来,今年是他过的最踏实,最有年味的新年。他不再只是看客,也不再只是旁观者,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兴奋,幸福,快乐。
大年初一,两人不约而同起得很早,穿着新衣服陈荒去煮饺子。
两人都穿着红色毛衣,只是款式不同,看着格外喜庆,余应夏把馒头从狗窝里捞出来,给它换上大红的新袄子,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谁也不落下。
也给馒头塞了两个饺子,头一次吃,可给它激动坏了,吃完还嚷嚷着想吃。
饭前余应夏拿了红包给他。
“给过了。”
“这个是红包。”余应夏塞给他。
陈荒不想要:“我有钱。”
“我知道,大年三十晚上,初一早上都是要给红包的,收着吧!只要你比我小,我每年都给你发。”余应夏开玩笑。
“太多了。”
“谁让姐姐就你这么一个小孩儿呢?”
吃完饺子,给土地公,灶爷这些都上香。无事可干,和陈荒打了几轮扑克牌,就让人学习去了。
时间在余应夏感叹着陈荒有写不完的作业,和庆幸自己已经脱离苦海的幸灾乐祸中划走了。
高三学习任务重,初八陈荒就要去上学,和余应夏上班是同一天。
第一节课报名,第二节课就已经进入自习状态,这就是高三。
陈荒和蔻驰刚见上面,还没说上话,就被勒令打扫卫生。
一直到中午,两人才有机会说上话。
好久没见,蔻驰忍不住开口:“想你大爷没。”
陈荒扬眉:“你大爷想你了。”
蔻驰好奇:“你去哪玩了?怎么没见你发朋友圈。”
陈荒喝了口水:“西双版纳。”他不喜欢发朋友圈。
蔻驰不解:“你跟你姐去西双版纳?”
陈荒镇定:“是。”
蔻驰挠头:“姐姐怎么同意的?”
陈荒不着痕迹炫耀:“她挺喜欢的。”
“她那是不想打击你。”蔻驰撇嘴:“不过那儿的风景确实好,女孩子好像都挺喜欢的。”
“嗯。”
“你旅游带作业了没?”
“带了。”
“幸亏我早有防备,寒假作业一件也没落下。”
陈荒假装沉思:“也是,谁能比得上治愈哥!毕竟我一点也不觉得学习苦。”
“……。”
蔻驰闭上眼睛,深吸气:“陈荒!你确实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陈荒继续补刀:“我哪能是狗呢,我可没有狗幸福,我的幸福不简单。”
蔻驰翻白眼:“滚。”真后悔自己发朋友圈没把陈荒屏蔽掉。
寒假他出去旅游,想从他爸妈那里圈点钱出来,装可怜,发了条朋友圈:学习的苦只需要一次旅游来治愈,下面附带几张旅游的照片。
果然他爸妈就吃他这一套,当晚回酒店,他就收到了他爸妈的巨额转账。
另外一条朋友圈,是过年一起吃年夜饭发的,还是一样的目的,想圈点钱出来。
为了让自己过年红包更丰厚一点,他找了一个老年人,中年人都爱看的朋友圈文案:幸福如此简单,下面是一家人的照片。
蔻驰脑子都大了:“我先去吃饭了,别跟我一块儿。”
陈荒站起来,搂着他的肩膀:“诶,巧了,我去食堂吃饭。”
这边,余应夏到了公司,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大家。别人又陆续回礼,忙得不亦乐乎。
一上午,桌子上堆了不少东西,余应夏还挺喜欢这种感觉,每个人送的东西都不一样,有种拆盲盒的未知感。
过完新年,大家的心思明显不在工作上,下午开了大会,一顿洗脑加打鸡血下来,余应夏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开完会,又开始苦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