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扫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沉默地翻看着陈浩发给张悦的来电信息，手指越攥越紧，牛奶盒都被捏得变了形。
“别看了。”林思雨伸手想拿回手机，却被李枫躲开。
“陈浩在哪？”他声音冷得像冰。
“还没来...”张悦话还没说完，楼梯口就传来了陈浩标志性的大笑声。
李枫二话没说，大步朝声音方向走去。林思雨想拉住他，却被他轻轻推开：“这事我来处理。”
陈浩正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过来，看到李枫时还嬉皮笑脸地打招呼：“哟，李大学霸今天...”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李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按在了墙上。
“你他妈在群里胡说八道什么？”李枫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陈浩显然没料到一向冷静的李枫会这么激动，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是说了事实啊...林思雨不是住在你家吗...”
“然后呢？”李枫的手又收紧了几分，“你添油加醋的那些话，也是事实？”
“我...我就开个玩笑...”陈浩的脸涨得通红。
“玩笑？”李枫冷笑一声，“造谣女生清白，在你眼里就是个玩笑？”
走廊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李枫的气势震住了。林思雨站在不远处，既感动又害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道歉还不行吗...”陈浩终于怂了。
李枫松开他的衣领，冷冷地说：“在班里公开道歉，把事情解释清楚。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谣言...”他顿了顿，眼神凌厉得可怕，“我不介意用拳头教你做人。”
说完，他转身走回林思雨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走吧，快上课了。”
整个上午，教室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陈浩果然在课间时间发了道歉声明，但同学们看林思雨和李枫的眼神依然充满探究和八卦。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还有几个女生故意在林思雨经过时发出夸张的嗤笑。
课间时，林思雨躲在厕所隔间里偷偷抹眼泪。她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真正面对时还是痛得喘不过气。门外传来几个女生的说笑声：
“装什么清高啊，都住到男生家里去了...”
“听说她成绩进步那么快，谁知道是不是靠'特殊辅导'...”
“李枫那个长相，她也看得上，不就是为了提升成绩...”
林思雨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用力踹开了厕所门。
“说够了吗？”是张悦的声音，“一个个嘴巴这么脏，早上没刷牙是吧？”
“关你什么事？我们又没说你...”
“说我朋友就不行！”张悦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们知道什么？林思雨住李枫家是因为两家父母是大学同学！人家光明正大！轮得到你们在这嚼舌根？”
“谁知道是真是假...”
“不信自己去问班主任！“张悦冷笑，“不过我看你们就是嫉妒吧？嫉妒人家成绩好，还找了个学霸男朋友？”
外面安静了几秒，随后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关门声。林思雨这才敢出来，看到张悦气呼呼地站在洗手台前。
“谢谢...”她小声说，声音还带着哭腔。
张悦转身抱住她：“别理那些长舌妇！她们就是酸！”
林思雨把脸埋在张悦肩上，泪水浸湿了对方的校服：“我是不是...给李枫添麻烦了...”
“瞎说什么！”张悦拍着她的背，“你没看到李枫早上多帅吗？他那么护着你，肯定不在乎这些。”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因为下雨改成了自习。林思雨刻意坐在角落里，尽量降低存在感。李枫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帮忙整理资料，教室里只剩下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突然，班主任陈老师推门而入，全班立刻安静下来。
“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陈老师严肃地环视教室，“关于今天的一些传言，我需要澄清一下。”
林思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林思雨同学暂时住在李枫家，是经过双方家长和学校同意的。”陈老师推了推眼镜，“两家父母是大学同学，这个安排是为了方便林思雨同学备战中考。希望大家不要传播不实信息，更不要恶意揣测同学关系。”
教室里鸦雀无声，不少人偷偷看向林思雨，眼神中的讥讽变成了惊讶和一丝愧疚。
“另外，”陈老师补充道，“李枫同学已经被市一中高中部提前录取，林思雨同学的成绩也在稳步提升。希望同学们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而不是无谓的八卦。”
说完，陈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浩一眼，后者羞愧地低下了头。
放学后，林思雨收拾书包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她迫不及待想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环境。刚走到校门口，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林思雨！等一下！”
她转身看到班上的几个女生追了上来，其中就有中午在厕所说她坏话的人。
“有事吗？”林思雨警惕地问，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那个...”为首的女生尴尬地绞着手指，“我们想跟你道歉...我们不知道情况就乱说...”
“是啊，陈浩在群里说得太难听了，我们就信了...”
“对不起...”
林思雨愣住了，没想到会等来道歉。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没关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枫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手轻轻搭在她肩上，“误会解开了就好。”
女生们看到李枫，更加不好意思了，匆匆道歉后就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林思雨抬头问李枫。
“来接你回家。”李枫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怕你一个人胡思乱想。”
回家的路上，林思雨一直沉默不语。李枫也没有刻意找话题，只是时不时捏捏她的手，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