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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今天不需要坐诊，该联系到教徒已经联系完毕了，一共六位A类教徒，他们的足迹遍布整个toK市，能够联络到的c类以及d类教徒不计其数。
今天尾形治和小林优子他们想要整理资料，为下一站做准备，这个部分不需要吴曜，所以吴曜早就打算在今天行动起来——去接触A类教徒。
早春的东京像块半融化的调色盘。吴曜把黑色风衣领口又紧了紧，逆着下班人流穿过新宿歌舞伎町时，正看见太阳在摩天楼群的指缝间漏出最后一点金红。
自动贩卖机的冷光在街角次第亮起，他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直到确认后颈那撮翘起的头发被压得服帖，才拐进一条飘着烤鸡肉串香气的小巷。
第一个目标在居酒屋“松竹”的后厨后门。穿围裙的男人正往塑料桶里倒厨余，不锈钢盆沿的油渍在路灯下泛着虹彩。
吴曜假装踢到空罐，在金属滚地的哗啦声里贴近对方耳侧，“教派有新指示。”
男人的手指突然攥紧围裙下摆，油垢蹭上麻布纤维的纹路里。他没抬头，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谨听神使大人的教诲。”
教徒似乎很容易就能认出来哪位是神使。
“聊天室的枫叶是假的。”吴曜低声说道，同时把一张写着坐标的纸条塞进对方掌心，“查看过之后立刻销毁掉。”
字条上面是吴曜昨晚编好的谎言。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围裙下的膝盖微微发抖，却在抬头时换上侍应生般的职业化微笑，转身推开后厨的木门，热气混着清酒香气扑面而来。
第二个教徒在轻轨站东口的雕像前。穿灰色连帽衫的女人正低头给手机充电，粉色充电宝上挂着招财猫挂件。
吴曜在她斜后方的长椅坐下，摸出便利店买的乌龙茶，瓶身上的水珠在暮色里凝成细流。
“紧急联络，教派内部有新变化。”吴曜拧开瓶盖时故意让铝制瓶身碰撞长椅扶手，发出清脆的响。
女人的指尖猛地顿在屏幕上，连帽衫阴影里的眼睛迅速扫过四周。
吴曜盯着她的手机，手机界面似乎就停在了那个秘密的聊天室，聊天室内部没有发送任何消息。
“聊天室已经被入侵了，现在只是为了迷惑敌人而正常运营着。”吴曜把瓶盖转了两圈又拧紧，“如果看见任何消息，不要相信，那很可能是假的。”
女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忙脚乱地翻找纸巾，平稳了之后则是看了看四周，似乎没有任何人，也没有监控，于是开口问道，“您就是新上任的第一使徒吗？”
“没错，新的联系方式在纸条里面，阅后即焚。”吴曜塞给了女人一个纸条后便匆匆离开了。
第三个目标让他找了近一小时。当穿过国通大道时，末班电车的轰鸣从地下传来，震得路边的居酒屋灯笼微微摇晃。
巷尾的废车停车场里，穿黑色卫衣的男人正蹲在生锈的丰田车旁抽烟，烟头明灭间照亮他携带的枫叶标识。
吴曜踩过一片碎玻璃，鞋跟与地面摩擦出刺啦声。男人抬头的瞬间，他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影子被尼古丁熏得发灰。
经过简单的交谈之后，这位使徒也接触完毕了，进展得异常顺利，或许是自己的身份相当管用。
在接下来的时间，吴曜挨个接触了下来，无一例外，都是极其顺利的布制妥当。
这些零散的教徒和创生教派总部的联系相当困难，这就造成了信息传递的困难，只有亲自跑过这些地方的人，也就是自己，才能真正的拥有安置他们的权利。
同时自己或许也会变成他们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神使之一，这样他们对自己的信任程度就会拔升，同时离间聊天室的真实性，这样一来，自己就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在吴曜离去之后，这些教徒都很默契地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打开了纸条，纸条上写着：
「聊天室已经被政府入侵，内部消息大概率为假消息，如若看见聊天室里有人发送“谁特喵吃土豆啊！+经纬坐标”，请在发送的经纬坐标分别加上10度，这是真正的坐标，请不惜一切代价立即向地址所在地集合，并无条件听从第一使徒的命令。」
各位使徒看得云里雾里，但是毕竟是神使安排的，无论是多么离谱的事情，那也一定是站在高处高瞻远瞩的结果，他们没理由去质疑。
一切为了创生教派！
……
吴曜推开纸门时，袖口残留的田川水汽撞上室内暖流。
吴曜佯装搓手取暖，指腹却无意识摩挲着右手虎口，那里有道新鲜的缆绳勒痕，被手套压出的红沟壑。
“吴桑回来了？”尾形治推过暖手炉，金漆竹节纹路映着他镜片后的探究目光。陈佳怡适时抖开毛毯裹住吴曜肩膀，绒边扫过他后颈时沾走半片芦苇絮。
日向葵正奔跑着送茶，由于跑不稳还撒出来几滴。
日向葵浴衣袖口绾至肘部，身上的疤痕被白粉遮掩，唯有关节处残留些许深紫。
“日向葵女士，您受伤了？”小林优子看见了日向葵掩盖住的伤痕。
“落ちた。”（摔的）日向葵缩手，抹茶溅湿文件堆。陈佳怡抽纸擦拭时，吴曜瞥见浸透的档案露出“圣物调查情况汇总”字样，且被水渍晕成了墨团。
“明日J国的目标博物馆似乎闭馆检测，”尾形治突然递过工牌，“吴医生带着这孩子去散心吧。”
通行证吊绳缠着神社祛邪币，这样也好，吴曜看向日向葵，日向葵正将茶点摆成心形。
“神社？”吴曜问道。
“根据小鸟游火星神使大人提供的消息，这个神社也有可能是圣物的藏匿地点，您带着日向葵女士前往的话，能很好的掩饰目的。”
吴曜点了点头，J国的圣物也不知道链接的哪一条神途，看来创生教派似乎动了心思，自己应该是试探的第一步吧。
可是要把日向葵牵扯进来……吴曜有些犹豫。
日向葵则是欢喜地蹦蹦跳跳，“いいですね！神社にお参りしてもいいですよ！”（好耶！可以去神社参拜！）
看着日向葵欢喜的模样，带着她去调查应该也是可以的，只要小心行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