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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辛羽揉揉鼻子,小小的一团蹲在草药园内,随着一个喷嚏,手上铲子一歪,刚埋好的土又飞了。

中午收到央央的来信,她收拾收拾就带着凯恩跑出来。

巧的是伊尔公爵竟然刚好从森林外路过,便“顺路”捎她一程。

欧力躲在后面悄咪咪观察,不出意外的话,小主子今天也会绅士地接送小巫女。

从昨天至今,小主子的眼神就跟狗盯包子似的,一直跟随小女巫。

在小主子种种异样之中,欧力管家莫名读懂了什么,默默抓来一把种子塞进主子手里,下巴努努小女巫蹲着的地方,眼神坚定地传递着一个信息:加油!老夫永远支持你!

伊尔无奈,带着这几颗被寄予了期盼的种子,走到辛羽身旁默默蹲下。

“女巫小姐,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些种子应该怎么种?”伊尔温柔的声音遽然响起。

辛羽本来专注地打量着距离,忽而被这声音一吓,不由一抖,抬眸一望,眼神里满是惊吓。

伊尔有一瞬间的慌张,清冽的嗓音带了点焦急:“抱歉吓到你了,对不起。”

辛羽笑笑让他不用在意,指着他手中的种子一个个替他讲解:“红色的是慢絮花、粉色的是……”

她讲得头头是道,对于草药种子的品类,她还真有所涉猎,只是……

“那这该怎么种?”伊尔谦虚地请教,一脸疑惑。

后边偷看的欧力瞪大细小的眼睛,差点信了。

不错,好啊,还会演戏,真开窍了啊!

还懂得装不懂来糊弄小姑娘呢?

呜呜呜,老爷,咱们少爷终于开窍了呀!

虽然对象是名声不太好的小女巫,但她也很可爱很有礼貌啊!

重点是很有眼光,看出他是这片药园最权威的专家了呢。

“嗯……应该也许大概,是这样?”辛羽不确定地比划着坑位和所需距离,忐忑地抬眼看看他,仿佛在征询他的建议。

萨伦家的生意涉猎很广,草药便是其中一个大类,辛羽下意识觉得伊尔公爵应该懂这些,虚心请教。

然而伊尔早就失了理智。

这近距离接触的快乐,就如洪流般冲塌了他机智的大脑,他只会点头说“好、对、很棒”,眉眼柔和得像个昏君。

辛羽见自己误打误撞还真种对了,笑得眉眼弯弯,下手也不再拘谨,快快乐乐地从伊尔的手心中拿走一粒粒种子,很快就将伊尔手中的种子霍霍光了。

欧力捂着老脸,对这么糟蹋种子的行为痛惜无比。

但是为了主子,他可以当个瞎子……

不行,还是不能浪费,还是晚点再去挖出来吧。

老管家一边忧愁小主子的恋爱,一边思考着下次一定拿最普通的种子给他,省得这药园迟早被败光。

伊尔根本没空思考其他,他满心满眼都是辛羽飞扬的笑,好像只要看着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很欣喜。

她的表情多了之后,那些藏起来的感情好像也随之迸发。

女孩笑得自信开朗,眼角眉梢好似藏着春光。

辛羽笑意盎然指着昨天才种下的永雾花草,眼含期待道:“听说永雾花草喜欢湿润的环境,森林里的空气跟这边的不太一样……”

“嗯,喜欢。”

辛羽顿住,感觉伊尔公爵好像说了什么,不确定问道:“公爵大人,您刚刚是说了什么吗?”

伊尔登时站起身,不自然地将眼睛瞥向另一块土地,声音带了点赧然:“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哦。

辛羽手中挖着土,不时抬眸瞅他两眼。

奇怪,公爵大人耳朵怎么这么红?

今天阳光也不强烈呀。

伊尔心中懊悔,他竟然盯着辛羽的脸看得失了神,甚至将她的话误听成:喜不喜欢?

对着她,他下意识回答:喜欢。

真是……昏了头。

手心仿佛还残留着辛羽指尖擦过的余温,伊尔手指微蜷虚握成拳,低着头踏出药圃站在一旁,想了想还是没有离开。

他微微低头,头发挡住了发烫的耳朵,好像这样,就可以藏起脱口而出的心动。

欧力圆滚滚的身躯差点扭成了麻花。

哎妈呀,好嗑,好嗑!

这样的饭多来点!

年轻人的欲语还休,真得劲!

就是两人的角色好像调转了?

不行,他一定要记下来之后讲给老爷夫人听,他们指定喜欢,嘤嘤嘤太纯情了!!!

——————

“厉害啊,一打多还能怼回去,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圣女大人这么会说话?”维克托兴致勃勃看着远处的人。

形势已转,现在,贵女们开始品尝茶点点心,而圣女则自如地选了一杯红茶站在一旁,没有一点被孤立的窘迫之感。

祁睿的目光一直随着小女巫移动,见她依靠在树旁怡然自得,也举起茶杯品了一口茶。

她确实挺会说话,偶尔怼人也会噎死人。

拂央冷着一张脸看着贵女们,很无聊地大踏步走过去,指指身后大得像迷宫的花园道:“我要去逛逛,你们随意?”

她是真无聊,比起在这儿看着一群戴着面具社交的女人,还不如去花园里躲清静。

见没人说话,她便转身离开,反正圣女是除皇室外最尊贵的人,她还怕几个小姐不成?

艾迪娜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第一个站起身温声劝慰大家:“我们也去瞧瞧吧,总不好让圣女大人落单,传出去我们不是成不懂事的人了?”

她这么一说,几个贵女瞬间脸色一变,都觉得圣女此举就是在给她们下套,不忿道:“我倒不知她如此小气,幸好艾迪娜你察觉了。”

“是呀。”

艾迪娜温柔摇摇头率先往前走几步,小声道:“说不定她没这个意思,我们走吧,别妄加揣测。”

克莉丝汀紧随其后。

两个公爵小姐已经以身作则,其余再不情愿,也只好跟上。

卢西恩·艾拉却不这么想,她总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坐在原位想了许久,反应过来之时他们已经离开了。

她干脆就没过去,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过呢?

“艾迪娜……不懂事……”卢西恩·艾拉喃喃自语。

捕捉到关键词,脑海中闪现一丝混乱的画面。

她猛地抬头,看向站在中间被团团包围的艾迪娜和克莉丝汀,眼神惊惧,双手微微颤抖,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

她想起来了。

卡莎侯爵府中那个疯了的小姐,卡莎·塞西安娜,发疯之前的最后一次聚会,艾迪娜和克莉丝汀也在场。

她也在。

那是在一位老公爵府上举行的舞会。

很多年轻男女都受邀前往,包括不怎么出席这种场合的萨伦·伊尔,那老公爵与他父亲关系不错。

在那次聚会中,塞西安娜与艾迪娜因为所戴的礼帽款式相像,在大伙的调侃下有过短暂的交流。

表面上艾迪娜落落大方表示没关系,塞西安娜也同意。

然而,艾迪娜私下找过塞西安娜。

她要求塞西安娜必须全程藏起帽子,不准佩戴,话说得特别难听,说什么这是在妄想萨伦·伊尔,灰溜溜的麻雀之类的。

“就你这布满雀斑的脸,再多脂粉都掩饰不了,你怎么敢肖像萨伦·伊尔?只有我这种高贵优雅,美艳漂亮的女子才能与之相配。塞西安娜,如果下次我再看到你对着萨伦公爵暗送秋波,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艾迪娜对塞西安娜放狠话的时候,两人就站侧厅楼梯下,而她正好在一墙之隔上厕所。

那之后她跟家人一块出席皇后举办的一个舞会,巧的是,塞西安娜又与艾迪娜撞款式。

当晚,艾迪娜一直闷闷不乐窝在角落,眼睛跟毒蛇似的盯着言笑晏晏的塞西安娜。

不到一周,她听说塞西安娜在一次出行中出了灾祸,马车被倒塌的大树拦腰压成了两截。

大树似乎是被阴雨天的闪电击中,才倒向路中央。

很不幸,塞西安娜坐在那个车厢里。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她的余生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再后来,这个侯爵家的小姐再也没在社交场合出现过。

她疯了。

19岁,花一样的年纪,只能被侯爵养在家里,了此残生。

所有人都认为塞西安娜命不好,这件事是意外。

但她也听过一条传言,说塞西安娜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落得这种下场。

卢西恩·艾拉想起圣女对自己说的话,再忆起记忆中艾迪娜狠毒疯癫的声音,在这暖阳之下,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忽然,花园里传出一声声尖叫。

艾迪娜两条腿分别被两条树藤缠绕住,树藤企图将她倒挂在树上,惊得她疯狂大叫:“啊啊啊!这是什么?!救命啊!救命!”

要不是艾迪娜死死抓着地上的草,早就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姐姐吓得花容失色浑身狼狈,克莉丝汀却没有过去相救的念头,反而不动声色往贵女们身后站。

拂央无辜地摊开两手,站在老树藤另一侧眨眨眼,很无奈地开口:“都说了让你们别跟着我,好心劝告怎么不听呢?友情提醒,不要踩到地上的根哦,他们会生气的。”

说罢,她不顾身后众人表情,走向右侧树丛。

贵女们个个花容失色,不敢随意动弹生怕踩到老树的根,生怕下一个被缠上的就是自个儿。

她们顾不上怼圣女,扯着嗓子朝外喊道:“救命呀,救命!”

露可躲在树丛中看着这一切,不解地小声吐槽:“她们只会扯着嗓子尖叫,不能自己动一动救人吗?”

乔叙面无表情地拆穿这些女人的把戏,“她们大概是害怕自己也被卷走,如果被什么人看见,这辈子就别想了。”

“嗯?什么意思?”露可一脸天真,不太明白乔叙的意思。

乔叙凑到她耳朵旁,用气音道:“皇宫里的适龄男子啊!笨!”

有时候他真想掰开姐姐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两人一块在母后的肚子里住了快十个月,怎么姐姐就只顾着玩,他却好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露可恍然大悟,脱口而出:“你是说皇兄!”

乔叙来不及捂嘴,最恐怖的是,两人身后响起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午安啊,两位殿下。”

乔叙反应极快捂住露可的嘴巴,同时拽着人快速转身朝左边退了几步。

露可的尖叫被堵在嘴里,艰难地咽下去,两人惊疑不定看着圣女。

金发碧眼的小正太和小美女,不错,是一对颜值均匀的龙凤胎。

拂央欣赏了一会儿才好整以暇地蹲下,占据了两个小孩刚才弄出来的绝佳观赏位置,语气淡定道:“你们不用害怕,我都没找你们算账呢,话说你们是怎么将老树的树藤从地底哄到地面的?这主意不错,可惜,没坑到我。”

露可拍拍乔叙的手,嘴巴得了自由,低声问道:“你知道那是我们搞的小动作,为什么还要往那里走?你不怕踩到吗?老树脾气挺大的。”

拂央一脸幸灾乐祸,指着那些还在咿咿呀呀的贵女煞有介事地评价:“这个不行,一着急嗓门比山下挖土豆的大叔还粗;这个不错,临危不乱;害,克莉丝汀跟艾迪娜真的是亲姐妹吗?”

露可的好奇心被调动,也不管问题的答案,蹲在她身边一块往外瞅,“哇,真的诶,这个声音她是怎么发出来的?”

乔叙右掌捂脸,无奈地跟在露可身边蹲下。

这个姐姐没救了,他下次一定要提醒母后以后看着点,省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拂央眉眼弯弯看向露可,问题却是指向乔叙,悠悠然道:“小皇子,你给我解释一下怎么诱惑老树的?我跟你们的目的一样,她们看我不顺眼,我也挺乐意看她们吃瘪的。你们放心,这只是一次意外,我懂。”

乔叙机敏,很敏锐地明白拂央在对自己投诚,这次目的一样,说明她果然知道上次是她们在作怪。

他清清嗓子,面无表情道:“老树树上住了一窝小鸟,上次我跟可可路过的时候,用魔法帮忙把它们送回树上了。今天可可差点踩到树根,老树本来已经发怒,看到我们就缩回去了。可可就想出了这法子……”

拂央眨眨眼,还是疑惑:“怎么沟通的?你们会这种魔法?”

她还以为这世界只有女巫懂得呢。

“咳咳,不是。可可一遍遍跟老树强调,今天下午要是谁踩了它的根,希望它能稍微教训一下对方。大概说了七八遍吧,老树就把埋在地底的根浮起来了……”

拂央震惊脸,这都行?

不懂对方语言,就硬聊?

那边似乎终于有人赶了过来,是个身材健硕,面容阳光的男子,看起来脸还有点熟悉,可拂央愣是想不起来这是哪位。

露可惊讶道:“维克托?!他怎么来了?糟糕,大皇兄不会也在吧?”乔叙看了一眼,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维克托?小镇上替她收拾那群劫匪的大皇子手下?

拂央看着两个调皮鬼瞬间乖得不行,一脸警惕,不由疑惑道:“大皇子很可怕?”

两人点头。

乔叙默默解释:“皇兄会笑眯眯地把我们扔进学堂里,封闭式。根据错误的严重程度决定关我们一个月还是三个月。”

拂央了然,点头赞同:“那是挺可怕的。”

就跟她上辈子一样,稍微有差池就会被扔进模拟舱躺一周,期间精神力无限体力无限,需要在模拟舱内不间断地上阵杀敌,直到惩罚结束。

“做个交易?”拂央眼中闪过精光,笑得平易近人。

乔叙警惕开口:“你先说说。”

——————

维克托使用魔法救了艾迪娜,既能不伤害老树又能让它忌惮,老树将藤收回,安安静静地就像一直没动过似的。

艾迪娜得了自由,狼狈地站起来快速整理衣着,一边整理,小眼神还不住往入口瞟,生怕有人进来。

其他贵女躲得远远的,生怕再被这树吊上去。

克莉丝汀终于有了动作,她一脸无措站出来挡在艾迪娜面前,稍微替这个姐姐遮挡了一下,面上带笑朝维克托道谢:“多谢维克托先生救了我姐姐,您怎么会出现在这?”

维克托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两个贵女打什么主意,正要打哈哈,就见拂央从后面蹿出来,如同来到人间玩闹的花精灵一般,在场人都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住。

维克托行礼问安:“圣女大人贵安。”

拂央颔首回礼:“午安,维克托先生。”

漂亮的丹蔻掐着手掌心,艾迪娜怒火中烧,这一切都是圣女搞的鬼!

愤怒让她丧失了理智,她指着圣女尖声怒道:“就是她害的,肯定是她指使的!她刚刚才说过自己跟这花园里的魔法植物都快处成朋友了,她在报复我!”

一阵微风拂过,阳光被厚厚的云层挡住,周围瞬间阴暗下来。

拂央取下帽子,抖干净落叶,搂在怀中,像是解开了某种束缚般歪着头,神情不解:“我刚刚已经说过不要跟着我,你们非要跟上来,难道这也是我强迫的吗?”

萨伦·黛西站出来,三言两语将事情精炼总结:“维克托先生,我可以作证,圣女大人确实说过。艾迪娜小姐追着她踩到了树根,才惹得老树发怒,这个意外大家都没想到。”

艾迪娜眼神猛地一顿满脸惊讶,向来中立的萨伦家小姐竟然主动向圣女示好?

她怎么能这样对她?

明明她才是对她好的人。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惦记着她,就是希望透过这个萨伦·黛西接近她的哥哥萨伦·伊尔。

结果倒好,黛西就像一块木头,面对她各种暗示讨好都不为所动,这还是这位大小姐第一次主动替人说话。

不知为何,艾迪娜有一种替他人做嫁衣的错觉。

拂央与黛西四目相望,她点头示好,对方微微点头回了礼。

拂央心中纳罕,想不到冷冰冰的萨伦·伊尔还有这么个妹妹呢,倒是不像她哥,挺招人喜欢的。

维克托点头表示明白,接着蹲下身体摸着地上的痕迹细细检查,手中浮现一缕黄色微光,约有十秒,光芒消散。

维克托将结果告知众人,言语清晰:“检测完毕,这里不存在魔法残留痕迹,罗兰大小姐,许是您误会了。”

他满脸正色看向艾迪娜,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到此为止四个字。

艾迪娜愤愤不平,还想继续攀咬圣女,就见克莉丝汀捏捏她的手腕,对维克托笑道:“辛苦维克托先生,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维克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拿出怀表顺口道:“还有十五分钟就到时间了,请各位小姐们注意时间。”

拂央乐呵呵地看着一干贵女脸色黑得像炭,跟逃兵似的匆匆离开,侧头朝黛西点头:“多谢你,黛西小姐。”

“不客气,我只是说了实话。”萨伦·黛西回以一笑,转身先走一步。

维克托也没多逗留,寒暄两句就走了。

他还得喊人来处理一下杂乱的地面,可怜的小草被艾迪娜揪得凌乱无比。

树丛背阴处,一坨小黑团看完好戏,也没入地下。

“我先走了,你们也赶快离开,再不出来你们皇兄怕是要来了。”拂央对着两个小鬼的方向留下这句话,抱着自己的帽子离开这儿。

她没说出来,从维克托出现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一股暗能量萦绕在周围。

这天底下能使用暗魔法的也只有大皇子。

现在维克托走了,那股视线也消失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露可头顶三片树叶从树丛中爬出来,呆呆朝她离开的方向出神,“乔叙,我觉得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总觉得……总觉得……”

今天的圣女好不一样。

乔叙两眼定定看着圣女的背影,接过话茬:“总觉得,她终于不像假人了。”

“对!”露可牵着乔叙的手,一路嘀嘀咕咕评价着今天的事情。

两个小不点毫无防备地、光明正大地路过了自家皇兄所在的玻璃屋。

维克托目送他们离开,无奈摇头:“怪不得老树会突然发怒,小公主和小皇子怕是收买了它。”

皇家花园的魔法植物情绪都很稳定,不会轻易攻击人。

祁睿不以为意地站起身,小女巫已经离开,他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我先走了,这儿交给你。”

维克托一脸哀怨,惨兮兮地坐下等候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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