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雪大惊:“你为了这点事情,就要叨扰父亲和母亲?”
“不然你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江照月问。
江晚雪立即否认:“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为什么要承认!”
“不见棺材不落泪。”江照月转头望向裴景舟,请示地唤一声:“二爷。”
裴景舟点点头:“裴敬,去承宁侯府一趟,把承宁侯爷和承宁侯夫人请来一叙。”
“是,二爷。”裴敬离开。
裴景舟催促:“快一些。”
“是。”裴敬加快步子。
江晚雪一下子慌了,可她却没有理由阻止。
裴思颜也紧张起来。
小桃不敢说话。
王氏隐隐约约猜出来裴思颜、江晚雪与这事儿有关,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想私下里问一问二人,便道:“亲家夫妇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不如先回院子休息。”
裴景舟接话:“母亲若是累了,就先回去吧。”
“三妹妹、二妹妹和你们的下人不能回去。”江照月补充。
“为什么?”裴思颜和江晚雪一起问。
“因为你们是肇事者,必须待在原地等待。”江照月抱臂直言:“不然你们串供再陷害我一次怎么办?”
“你凭什么说我们是肇事者!”裴思颜无力反驳。
“凭你的丫鬟放外男进镇国公府。”江照月说的理直气壮。
裴思颜一下被噎住。
江晚雪不满道:“长姐,你做出这等丑事,不藏着掖着,还闹的这么大,就不怕他人笑话。”
江照月直截了当道:“我不怕,可以吗?”
江晚雪顿时哑口无言。
裴思雅和裴思静立刻低头憋笑。
裴景舟跟着压了压嘴角。
江照月做事就这样莫名其妙又不讲理,王氏、裴思颜和江晚雪一下子都没有了离开的理由。
杨严臣命根子的疼痛缓过去了,可是他的额头上、脸上、身上都是伤,流了很多血,他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折磨,当即喊:“谁来给我包扎一下。”
“想得美!”江照月转身走到香巧跟前,轻轻推一推:“香巧,醒一醒,醒一醒。”
香巧微微蹙眉。
看来是要醒了,江照月用力推:“香巧,香巧。”
香巧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江照月,有些迷茫唤:“二奶奶。”
“是我,你怎么样?”江照月轻声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香巧摸着发疼的后脑勺,忽然想到自己收伞的时候,后脑勺被重重地打了一下,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即骇然道:“二奶奶,有人偷袭我。”
“没错。”江照月将香巧拉起来,见她脸色、神态、举止都是正常的,看来没有伤到大脑,也就放心了。
“是谁偷袭我?”香巧刚进镇国公府没有多久,没有和谁结怨啊,那人……肯定是冲着二奶奶的,她连忙关切地问:“二奶奶,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把偷袭你的人打倒了。”
香巧看到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来不及震惊就看到王氏等人都在场,她惊了一跳。
“没事儿了。”江照月小声道:“你现在回临华院,到东间里,把抽屉里的嫁妆册子、回门礼单册子给我拿来。”
“是。”香巧应。
江照月犹豫了一下:“还有……”
香巧静待着。
江照月道:“带点点心过来,我饿了。”
香巧一愣。
“让抱霞送些点心和茶水过来。”裴景舟插话进来。
江照月望向他。
“我们去亭子里坐一会儿。”裴景舟道。
江照月又是抄书又是淋雨又是打人又是动脑子和裴思颜等人周旋,消耗太大。
如今真的又饿又渴又累,听到裴景舟这么一说,顿时冲裴景舟嫣然一笑:“谢谢二爷。”
裴景舟点点头。
江照月转身对香巧道:“按二爷说的做。”
“是。”香巧离开。
裴景舟望向王氏:“母亲要回松青堂吗?”
上次和裴景舟在临华院吵了一架,王氏心里还记着呢,一直没有给裴景舟好脸色看。
现下语气也不好:“我若回去了,我怕有人欺负我女儿。”
裴景舟不计较她说的话,径自道:“那母亲到旁边的凉亭坐坐吧。”
王氏不悦地走到旁边的亭中坐下。
裴景舟带着江照月坐到旁边。
裴思颜等人跟着坐下。
没一会儿抱霞送来茶水和点心。
裴景舟为王氏斟茶。
王氏不悦道:“都说成了亲的,要知道侍奉公婆,有些人啊,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
裴景舟动作一顿。
裴思颜几人望向江照月,眼中都是轻蔑。
江照月很自然地接话:“母亲说的是,但夫君担心儿媳侍奉的不好,就先给儿媳打个样儿。”
裴景舟闻言勾了勾唇,继续斟茶。
王氏磨了磨牙。
裴思颜暗暗生气。
江晚雪惊叹江照月这么会说话了。
裴思雅和裴思静则是佩服江照月的说话能力。
看着王氏端起茶碗喝水了,江照月终于可以端起茶碗,不动声色地喝了半碗,身心终于舒坦了。
她又拿起一块核桃酥,斯文却快速地吃着。
王氏、裴思颜等人嫌弃地望着她。
都快饿死了,谁还在意他人的目光。
江照月吃了一块又一块,在王氏、裴思颜和江晚雪不屑的目光中,总算吃饱了,眉眼间都是满足。
裴景舟望一眼,微不可见地扬了扬好看的唇。
香巧这时候拿着嫁妆册子和回门礼单册子来了。
江照月接过来,来来回回翻看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裴思颜不知道江照月闹哪出儿,心里不安起来。
江晚雪不相信江照月有能耐洗白自己。
这时候承宁侯江世鸿和承宁侯夫人吴氏来了。
“承宁侯爷、承宁侯夫人,你们来了。”王氏语气淡淡的。
江世鸿和吴氏连忙上前,热络地和王氏、裴景舟寒暄几句,目光转向一旁的江照月。
“照月,你又做什么蠢事了!”吴氏转头就呵斥江照月。
江照月还没有说话,裴景舟面色一冷,先开腔:“侯夫人,内人一没有说话,二没有做事,你上来就呵斥,是带病前来,还是突发恶疾?要不要请府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