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最近在做什么？怎么没见他了？”
饭菜打包好，一行人上车，被询问的闻溯回答：
“他最近在追查上次差点弄死他的那个凶手。”
“这么久还没结果？那个凶手可是凭借这‘丰功伟绩’成功进了棱镜俱乐部啊。”
池景珩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随即又感到厌烦。
“和附骨之蛆一样沾着穹顶的仇富家伙们，总是能得到每次课程考试和比赛的内部资料，绝对是趴在谁身上吸血。”
池景珩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突然吩咐：
“去找最好的钢琴老师。”
“景珩少爷，为席柔景找……吗？”
“嗯。”
他坦然承认，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忘记了之前调侃江煦会被女人骗的人是谁。
池景珩淡淡扫过去一眼，“假装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这是我的策略。”
“是。”
接下来车内一片安静，安静得过分奇怪。
“少爷，上次你让我们查席柔景的时候，还查到了一些东西，你要看吗？”
“发来。”
文件的第一页，是陈旧的论坛记录，显示的时间是一年级生入学的时候。
他略过那些夸赞和舔屏的评论，往右翻，然后瞬间愣住。
是席柔景，笑着的席柔景，照片上她被抓拍到的笑。
不知道拍她的人是谁，总之她察觉到了镜头的存在，朝着镜头开心比了个耶。
通用的拍照姿势，由她做来就像是美丽的画，光线和杂乱背景都成为了她的点缀。
脸颊上梨涡显现，清浅的琥珀眼瞳如同蕴着星河般灿烂，就好像从未经历过阴霾。
下一张，她蹲在矮树下喂流浪猫，模仿着喵喵叫的口型，还是在笑，笑得灿烂且动人。
每一张，往下翻的每一张，不是笑着的就是蕴含着笑意被拍下。
他从未想过，席柔景会是这样的。
池景珩认识的席柔景，冷淡、聪慧、理智，他曾经想象过她以综合测试第一名入学的模样大概也会是这样。
她一开始，还没有成为“无趣女”的时候，可能会是旁人眼中清清冷冷的女神，却没想到是现在这样，如同小天使。
池景珩知道她之前的家庭背景，似乎是大了点之后才被接回席家，身为原配的孩子被其他人厌恶和打压，之前和之后，不知吃了多少苦。
即使是这样，她入学的时候都还能笑得那样阳光吗？
无论面对什么都能开朗地笑出来的席柔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池景珩不敢想。
越是不愿意想就越是忍不住想，想他周六的时候对席柔景问出口的话：
“为什么不笑？”
当时她听到这句话就好像是立刻陷入了某种未知的阴影，脸色顿时苍白，口型说着抱歉。
尽管迅速恢复了冷静，但那一瞬间她的模样……可怜到他都承认心疼。
池景珩握着手机的手收紧。
车很快在缪斯礼堂停下，占地面积极广的庞大建筑坐落于湖畔，这里是瑞斯克杯初赛选拔的场地。
他们下车，短暂从那憋闷的氛围当中逃离。
靠在车边，池景珩没着急进去，而是继续翻看。
接下来的照片是席柔景的Lx全部隐藏之前的记录。
像是为了让自己的心绪不要那样沉重，他勉强笑了笑：“哈，席柔景的Lx名是小鱼干啊，是因为那个时候她的朋友叫她景崽吧？”
想起她现在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池景珩脸上勉强扬起的笑又落下了。
他指着照片上抱猫少女手上的猫：
“那这只猫呢？似乎还会跟着主人来学校玩。”
池景珩的指尖抚过那只圆脸的小黑猫，然后在席柔景的脸上停留，呢喃着：
“叫景景崽？”
“死了。”这个回答冰冷。
旁边的闻溯为他翻页翻到后面他们查到的照片。
尽管被打了马赛克，还是能看到那一团血肉模糊。
他补充：“猫的死状很残忍，就像是故意要让她绝望。”
闻溯回答着，正好看到了朝这边接近的季妤希，一身温柔装扮，就像是专门在这等他们一样。
他想打招呼，却被对方制止。
“算了，不看了。”
池景珩抿唇不再看屏幕，把脸偏向旁边，手机却没来得及合上。
“嗯，不看什么？”
俏皮凑过来的季妤希看到了那张被打码的照片，眸中浮起狠厉，下一秒惊讶退后，感叹：
“这什么啊？看起来就好可怕。池景珩，你哪儿弄来的这种照片？”
“吓到你了？抱歉。”
池景珩不走心地道歉，把手机合上，招呼着其他人绕过她就要走。
季妤希的语气温柔中暗藏不满，叫住他：
“等等，你要去找席柔景？所以你没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