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消息很快传至郓州,陈文昭焦虑不安,董平也忧心忡忡,全城弥漫着紧张气氛。
郓州府衙内。
梁山军大举来袭,陈文昭闻讯大惊失色,急召董平商议:“董将军,此事该如何应对?”
董平心中暗咒梁山贼子,当初 ** 之举已料到后果,却未放在心上。
未曾想梁山竟以此为由发兵,他深知此事一旦公开,自己的名誉将毁于一旦。
“英勇双枪将”“万户侯”的称号恐成过往云烟。
这般恶名加身,不仅损害前程,还会得罪地方权贵。
董平满心怨恨,若非梁山军是他引来的,定会将其彻底摧毁。
听罢陈文昭询问,董平自信满满地答道:“大人无需惊恐,郓州城坚不可摧,区区草寇岂能撼动?”
\"大人无需忧心,如今贼寇临近,局势虽危急,却也蕴含着良机。
贼人远离巢穴,正是剿灭他们的最佳时刻!\"
\"大人不妨撰写书信,派遣亲信连夜赶赴东京,告知蔡太师与高太尉,请求调派精锐部队前来救援。”
\"同时,可通知附近州府发兵增援,再召集城内壮丁,共同守护城池。”
\"还需备足檑木、炮石、强弩硬弓及毒汁灰瓶,凭借郓州城的坚固,定能无虞。”
陈文昭面无波澜地道:\"贼寇势众,此前攻陷济州,我这郓州难道真能比济州更坚不可摧?\"
董平急忙拱手道:\"请大人宽心,末将并非虚言,若贼寇胆敢来犯,必竭尽全力固守,绝不让其逃走半分。”
董平内心焦急万分,梁山所喊口号几乎断绝了他的后路,只要守住郓州,后续之事尚有转机。
一旦失守,城破之时,他的性命恐难保全,这罪责也必将落在他身上。
陈文昭仅是一介书生,从未涉足军务,即便空谈兵法也力有不逮,听罢董平之策,也只能勉强应允。
尽管陈文昭心中恨不得痛斥董平,但当前情势下,若想保全城池,暂时仍需依赖此人。
董平继续说道:\"贼寇攻陷济州前曾派细作潜入,末将认为还需派人彻查城中细作。”
陈文昭点头称是:\"依你所言行事。”
随即,陈文昭下令,一方面招募壮丁协助守城,另一方面着手排查奸细。
后者自然容易应付,有了王定六相助,再花费些银两,便轻松过关。
然而前者成效甚微。
要动员壮丁参与守城并发挥作用,不仅要求主官德高望重,还需手下人拥有卓越的组织才能——既能冲锋在前,树立榜样,又要压制异己。
可惜的是,大宋承平已久,四百州郡中,超过九成官员缺乏这样的能力。
历史上,金兵两度南侵大宋,所向披靡,无数名城大郡相继失陷。
唯有太原,在被围困二百五十日后才最终沦陷,这与其说是金兵实力不足,不如说是知府张孝纯与守将王禀成功动员百姓顽强抵抗的结果。
此时的郓州正全力防御,而梁山大军已在城外布阵。
听到此消息,陈文昭忧心忡忡,急忙登上城头查看情况,却发现董平早已抵达。
众人注视着梁山营寨,整齐有序地展开,即便外行也能看出其中的严谨布局,其军事纪律甚至胜过官军。
面对强敌,陈文昭面色苍白,董平内心亦忐忑不安。
他与梁山已有两次交锋,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董平并非莽撞之人,多次失利后,深知梁山的强大。
若非郓州城尚存坚固的城墙作为屏障,他恐怕早已撤退。
城外,梁山兵马严阵以待。
忽闻一声马蹄声响,鲁智深策马而出,手持月牙铲,厉声说道:“城内诸位听好了!董平身为兵马都监,火烧扈家庄,致数百人丧生,此仇我梁山铭记于心。
若要保全性命,速将董平交出,否则定将攻破城池。”
“三日之内,若不见董平现身,休怪我们事先未提醒!”鲁智深嗓音洪亮,将董平的罪行一一揭露,虽相隔甚远,但城头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董平听罢怒火中烧,几乎要冲出去与对方决斗,但想到梁山高手众多,恐难占得便宜,只能强压怒气。
鲁智深一番痛斥后,纵马返回本阵。
徐悟锋立刻挥了挥手,命令黑旋风再次出阵,继续辱骂董平。
李逵则更加直接,把董平的祖先都骂了个遍。
董平心中怒火熊熊,表面却不得不强忍住,以免当场发作。
梁山好汉轮番上前辱骂董平,不过短短半天时间,整个郓州城内的百姓便都知道了梁山来攻打郓州的原因。
……
顿时,全城百姓纷纷指责董平,连官员和士兵也暗地里对董平不满。
“董平这家伙太狠毒,在扈家庄 ** 烧庄,听说全村人都被烧死了!”
“没错,难怪梁山要讨伐他,换成我,我也接受不了这种残忍行为。”
“依我看,不如把他交出去,这样梁山或许会撤军。”
郓州城内,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官员士卒,都希望将董平交出去,以保自身安全。
就连陈文昭也有几分动摇,但他最终没有行动。
一方面,他不确定梁山的说法是否真实,一旦真的交出董平,若梁山反悔,谁来保护他守城?
另一方面,出卖同事给一群强盗,即便成功,也会遭到弹劾,他的仕途将毁于一旦。
徐悟锋见郓州无人应战,便派出邓飞、欧鹏等人,四处搜捕罪行严重的村民,尽数押至城内。
在郓州城外,徐悟锋搭建公审台,在陈文昭和董平面前,逐一审讯并处决那些被抓获的恶霸。
董平对此无动于衷,但陈文昭看得胆战心惊。
陈文昭虽早有耳闻梁山的审判方式,但亲眼目睹后,才真正感受到其威慑力。
“好一伙无法无天之徒!竟以私刑代替公法,扰乱秩序,迷惑人心,实在罪无可赦。”
陈文昭愤怒得浑身发抖,他决定回去后立即上奏朝廷,请求派遣精锐部队尽早剿灭这股匪患。
短短数日,时光飞逝。
正如徐悟锋所料,陈文昭并未交出董平。
若换作是他,他也不会轻易应允这种要求。
然而,徐悟锋并未停滞。
三天后,郓州城外的空地上竖起了五十座高达三丈有余的箭楼。
同时,他还指挥工程兵制作了许多木排,每块长约两丈。
这些木排拼接起来便可作为浮桥使用。
郓州紧邻济水,护城河宽约十丈,直接引济水为源。
若要填平河道,显然费时费力。
徐悟锋因此决定采用木排,既易制又低成本。
十丈宽的护城河只需五块木排,每块木排均有扣环,通过铁链相连,两端同样固定于岸边泥土中。
随后,在其上铺设一层竹排,不仅增强浮力,还能加固桥梁,便于士兵通行。
面对此情此景,陈文昭与董平亦不敢懈怠。
这三日间,他们全力筹备守城物资。
不过,滚木擂石、灰瓶金汁尚可准备,强弩劲弓却难以凑齐。
特别是神臂弓,堪称重要武器。
赵宋早有规定,战败时必须当场毁掉神臂弓以防落入敌手。
郓州禁军本就不多神臂弓,董平上次征讨梁山失败归来,大部分已被损毁,仅剩弓弦与零配件,梁山仅获得少量。
如今郓州守军手中已无完整神臂弓可用,董平思索片刻,即便没有神臂弓,还有普通弓箭以及床子弩呢。
于是董平带领众人搜遍府库,仅找到三具可用的床子弩,其余皆因年久失修,弩身被虫蛀坏。
这让董平愁容满面,如何守城?
清晨,天气晴朗,梁山兵马已在城外布阵。
五十座箭塔巍然矗立,距城墙约百步,每座可容纳十人,包括七名弓箭手和三名盾牌手。
徐悟锋瞥了一眼城池,挥手下令:“通知弓箭手发起进攻!”
“明白!”
陈盛领命后迅速将指令传下。
片刻间,号令兵挥舞旗帜,箭塔上的弓箭手纷纷拉满长弓,如满月般绷紧。
“发射!”
嗖嗖嗖——
箭矢如蝗群般呼啸而出,直扑城头。
凭借箭塔的高度优势,即便相隔百步,强弩手的抛射依旧精准地覆盖了整个城头区域。
瞬间,城墙上便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董平有亲卫护卫,但见敌军箭雨倾泻而至,立刻高声喝令反击:“还击!弓箭手准备!”
藏身城垛后的守军急忙回射,然而士气低迷,连弓弦都无法完全拉开,射出的箭矢力道微弱,根本无法触及敌人。
这般僵持数日,郓州守军不仅未能占据上风,反而损兵折将,遭受不小损失。
徐悟锋并未急于攻城,而是以弓箭手对射削弱城内士气,而非单纯消耗兵力。
数日后,他的策略果然奏效,郓州守军士气一蹶不振。
尽管战损不过百余人,却已陷入彻底的低潮。
陈文昭虽多方安抚,为阵亡与受伤者提供抚恤和治疗,但全城上下依然笼罩在恐慌之中,士兵士气溃散,毫无斗志可言。
大宋久处太平,上下对军事训练重视不足,犹如温室里的花木,一旦遭遇战乱,顿时不堪一击。
就连时迁与杨林都觉得,继续这样下去,无需他们出手,城内守军恐怕几天内便会自行崩溃。
这几日里,董平拼尽全力防守,但形势越趋恶化,他愈发感到无助。
看着鸣金收兵的梁山队伍,董平稍感宽慰,但心头的压力仍未消散。
纵使贼寇未发起总攻,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却让他几乎窒息。
谢德登上城头,董平迎上前去,急切地问:“有援军的消息了吗?”
谢德摇摇头:“各州府的兵马还未到。”
董平听后心中一沉。
郓州已围困多日,周边州府的援军却毫无踪影。
青州兵力最强,但慕容彦达为了独揽大权,逼迫秦明反叛,又迅速提拔魏虎臣暂代都统制。
慕容彦达承诺,若能剿灭桃花山,就向朝廷奏请让魏虎臣正式担任此职。
然而桃花山地势险要,秦明、黄信加入后,加上数百官军,以魏虎臣的能力根本无力围剿。
梁山击败项元镇、关胜的事,更是让慕容彦达忌惮,他转而命令魏虎臣训练精兵以防梁山。
济州、濮州等地已被梁山攻陷,唯有兖州尚存,但至今未见其动静。
若是愿意相助,早该出兵了。
旁边站着一名青壮男子,正是杨林。
守城士气低落,百姓人心惶惶,各项防御措施也松懈了。
杨林趁机混入人群中,协助守城,实则是为了刺探情报。
听到陈文昭四处求援却无人响应,杨林暗自发笑,同时对这些州府的怯懦感到轻蔑。
傍晚时分,杨林悄然下城,恰好遇到时迁归来。
时迁询问他今日的收获,杨林笑着答道:“当然有,陈文昭派人求助,可周围州府谁也不敢来,都被我们吓住了。”
时迁接口道:“咱们刚打败几万官军,哪个州府敢自寻死路来找麻烦,不怕事后遭殃吗?”
杨林点头,接着问:“那你那边进展如何?”
时迁笑着说道:“起初,官府对粮仓和草料场的看守还挺用心,白天黑夜都在巡逻,生怕有奸细混入。”
“朝廷那些官员的脾性,哥哥想必清楚得很,他们做事总是虎头蛇尾,一阵风似的,来得快,去得也快。”
“如今咱们大军压境,又无援军前来,这些日子早已人心惶惶。
那位主管草料场的官员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早就没了斗志。”
“这几日,他只跟几个亲信一起,整日饮酒作乐,大事小事全然不顾,仿佛已经堕落到了醉生梦死的地步。”
杨林听后哈哈一笑:“这正是个好时机,我觉得今晚便能行动。”
正如时迁所说,负责草料场的官员趁着夜色昏暗,召集了一批手下,在场内喝酒吃肉。
这些天来,知州派人多次搜查奸细,却一无所获,相关调查逐渐停止。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城里根本不存在奸细!
你看,七八天过去,粮仓和草料场依然安然无恙,没见任何人来捣乱,又何须一直提心吊胆呢?
这位官员身材臃肿,掌管城中粮草,捞了不少好处。
此刻,他举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笑嘻嘻地说:“大家尽管放开吃喝,别拘束!”
一个小吏愁眉苦脸地回应:“梁山贼寇就在城外,不知何时会攻进来,我们怎能安心享用?”
官员笑着劝道:“你在这儿唉声叹气、不吃不喝,难道就能阻止敌人攻城吗?趁贼人还没打进城,先把肚子填满才是正经事。”
“否则,一旦贼寇攻入,想要再吃喝恐怕就没机会了。”
另一位小吏附和道:“说得对!咱们何必操心这么多!天塌下来自有知州和都监顶着,轮不到咱们操心。
大家继续喝酒吧!”
“没错!干了这一碗!”
“都喝!都喝!”
十七
草料场的大小官员都端起酒碗,表现出及时行乐的态度。
不久后,一位小吏因饮酒过多,腹胀难耐,起身欲寻地方方便。
当他抵达后院时,赫然发现院中堆放的草料不知何时已被点燃。
夜风正盛,火势借风力迅速蔓延,大半草料瞬间化为灰烬。
小吏顿时惊恐万分,酒意全消,冷汗直冒。
他顾不上多想,匆忙奔至大堂,高声喊道:“不好了!后院草料着火了!”
首领官员闻言大惊,酒坛倾倒,瞬间失去了镇定。
他急切下令:“速去禀报府尊大人,其余人随我救火!”
外头的时迁听闻动静,迅速加快行动。
不仅点燃了后院草料,还将前院也付之一炬。
待草料场的官吏拎着水桶赶来灭火时,火势已难以控制,而时迁早已逃离现场。
草料场的大火瞬间席卷全城,郓州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与此同时,杨林等人趁乱 ** ,众多庙宇和空屋被烧成废墟,让城中百姓更加惶恐不安。
陈文昭得知消息,手足无措,立即吩咐手下:“快组织灭火,同时通知董平,让他派兵协助。”
董平正于城头巡视,眼见城中火光冲天,心中明了并非百姓失火,而是有人蓄意破坏。
他暗自咒骂,日日夜夜防范,最终还是未能避免这场劫难。
董平不敢迟疑,即刻命令娄熊率二百骑兵前去支援灭火。
正在此时,一名士兵急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说:“报告都监,城外梁山兵马正朝城内进发!”
“可恶!”董平跺脚,将城中乱象抛诸脑后,全神贯注地准备迎战梁山大军。
城内乱作一团,人人皆知梁山势力潜伏其中,民心愈发动荡。
混乱之际,地痞流氓趁火 ** ,四处掠夺财物,百姓倍感不安。
消息传至城头,那些协助守城的青壮年,心系家中妻儿安危,根本无暇顾及城池防御,哪里还有心思参与作战?
徐悟锋听闻手下报告城中起火,便知时迁等人已行动,随即果断调动兵马发起进攻。
在长牌兵的掩护下,弓箭手推进至五十步内持续射击,箭塔上的射手亦配合攻击,一轮轮箭雨倾泻而下,令城头守军伤亡惨重。
黑暗之中,不仅平民难以支撑,连官军也疲惫不堪。
密集的箭矢让守军只能低头躲避,有盾牌者则将其举过头顶。
性命尚且难保,哪还能反击?
鼓声急促,工程兵在盾牌兵保护下,迅速铺设木排,越过护城河。
水声哗然,木排入水后,工程兵跃入冰冷的护城河,快速搭建浮桥并铺上竹筏,动作之快令人惊叹。
随后,手持长梯的士兵踏过浮桥,迅速抵达城墙底部。
董平见状怒不可遏,高呼道:“速反击,贼寇即将登城!若今晚击退敌军,我定为尔等请功。”
此言激励士气,守军明白此刻必须迎战,否则郓州危矣。
忽然,一阵清脆的弓弦声响起,早已准备好的床子弩开始发挥作用。
城下顿时传来一声惨叫,显然有人中箭。
遗憾的是,城中床子弩数量有限,无法阻止梁山大军,喽啰们如潮水般越过护城河,涌向城头。
此外,床子弩装填耗时较长,待准备妥当,战机已逝。
原本城头储备了大量滚木、礌石、灰瓶、金汁等防御物资,但在梁山箭雨面前,鲜有人敢主动出击。
倘若官军意志坚定,及时投掷这些武器,梁山泊也不会如此从容,显然他们更加珍惜自身安全。
董平无论怎样呼喊还是咒骂,都毫无效果。
此时,团练娄熊快步登上城头,对董平说道:“都监,府尊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董平急躁不已,嚷道:“敌军即将攻来,这时候找我何事?”
娄熊回答:“府尊大人说他有办法退敌,需要您前去商议。”
董平听后眼睛一亮,对谢德说:“谢团练,你在此稍作守候,我去见府尊大人,马上就回。”
“明白!”谢德点头回应,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意。
董平匆忙下城,忽然注意到城墙下只有零星几支火把,四周模糊不清,连一个士兵都找不到。
正在疑惑之际,突然一张巨网从天而降,直向董平兜头罩下。
“什么情况!?”
董平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拽着跌倒在地上,宛如陷入网中的猎物。
“娄熊,你想干什么!”董平又惊又怒,急忙寻找武器。
杨林已率众围拢上来,十几把刀枪同时指向董平,怒斥道:“董平,我是锦豹子杨林,你现在已被俘,不要挣扎。”
“娄熊,你竟敢勾结敌人!”董平喊话的同时已摸到兵器,准备抽出刀剑 ** 而出。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杨林骂了一声,挥起哨棍狠狠击下。
娄熊为何背叛?
这得从云天彪说起。
娄熊与谢德与云天彪关系密切。
即便云天彪上了梁山,依然和他们保持联系。
这两人虽非顶尖高手,但在水浒世界里称得上是良善之辈。
此次杨林与时迁进城,还带来了云天彪的一封信。
时迁趁机与娄熊、谢德取得联系。
娄熊、谢德原本安心担任团练使,无意落草为寇。
但董平这次火烧扈家庄的行为过于狠辣,让他们难以接受。
即便扈家与梁山暗中勾结,普通庄客也难逃干系。
然而,当这两人知晓一把大火吞噬了数百人性命时,内心备受煎熬。
此外,他们深知郓州局势已不可挽回,难以守住。
若城池失陷,盗匪涌入,纵使陈文昭不会如何,他们这些武官也难逃责罚。
革职流放已是轻的,甚至可能丢了性命。
人在危难之际多显自私本性,娄熊与谢德读完云天彪的信后,迅速做出抉择。
即便日后难免落草为寇,他们依然如此行事。
娄熊在试图扑灭火焰时,暗中联系了杨林,二人鉴于董平武艺高强,决定设局生擒。
这是徐悟锋的另一策略,若娄熊、谢德拒绝配合,他便会强行攻打郓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