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轻嗔一声:“公子莫要胡思乱想,师师要说的可是正经事。”
徐悟锋轻咳一声,随她入内。
室内仅有一张床,李师师羞涩地低语:“公子救了我的性命,我尚不知如何报答。”
徐悟锋挥挥手:“无需挂怀!倒是姑娘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师师叹息:“官家派人为我设局,若得知我逃脱,必会全力追捕,我已无安身之地。”
徐悟锋略作沉思,问:“你还有其他亲眷可依靠吗?”
李师师幽幽叹息:“父母早逝,哪有什么亲族?即便有,我也羞于投奔。
若非如此,又怎会落得今日境地。”她望向徐悟锋,眸光流转。
徐悟锋迟疑片刻,开口道:“我那里尚能容身,只是不知李姑娘是否愿意……”
话未说完,李师师已喜形于色,“师师愿追随公子。”
徐悟锋摆手示意稍安勿躁,“且慢,姑娘听我说完。
知晓我的身份后,或许就不会这般决意了。”
李师师轻轻点头,“公子身份,师师正想了解。”
徐悟锋展颜一笑,“实不相瞒,梁山泊位于京东济州境内,那里栖息着诸多豪杰义士,而我,正是此山之主。”
李师师惊愕不已,“原来公子竟是……”
徐悟锋坦然颔首,“不错,我确实为匪首。
姑娘还愿与我同往否?”
李师师莞尔一笑,“公子仪表堂堂,竟与这绿林之事有关,倒让我好奇。
莫非是在戏耍于我?”
徐悟锋淡然回应:“何须诓骗?我名徐悟锋,若不信,可去京东探询。”
李师师默念数遍其名,忽而开怀,“师师本就无处可去,正好随公子前往梁山,做个逍遥自在之人。”
徐悟锋正色道:“这不是玩笑。”
“师师亦是认真回答。”
李师师浅笑盈盈,继而说道:“听闻入伙梁山需交投名状,师师虽无巨资,却也有些积蓄,权当拜师入门之礼。”
徐悟锋疑惑:“你的积蓄?”
李师师笑意盈盈,“绝非那些银两藏于醉杏楼。
城东十里有一白云观,我早年欲在此终老,故将所有财产存放于此。”
徐悟锋不禁追问:“将钱置于此,难道不怕丢失?”
李师师从容答道:“观中清修,无人觊觎,我放心托付。”
李师师轻摇螓首,开口道:“白云观原是我出资建造,平日只两位道姑看守,此事知晓者寥寥无几。”
徐悟锋颔首道:“原来如此。”
李师师接着说:“我此刻亦无倦意,公子不妨与我去取回那些财物。”
徐悟锋略作思忖,点头应允:“好,我陪你同往。”
李师师莞尔一笑:“公子可多带些人手,再雇几辆大车为妙。”
徐悟锋闻言莞尔,笑道:“看来你的积蓄不少啊!你在此稍候,我去准备一番。”
陈桥镇乃商旅汇聚之地,即便夜深,仍有人忙于搬运货物,静待天明启程。
徐悟锋花费银钱,租得七辆牛车,唤上杨林及五名手下,随李师师往白云观而去。
行约半时,众人抵达白云观。
此处距玉仙观不远,依山而建,四周林木环绕,环境清幽。
李师师上前叩门,不多时,门扉开启,现出一位老道姑。
她见李师师来,惊呼道:“李姑娘,你不是……”
李师师浅笑回应:“道长,此事一言难尽,我只是来取些物事。”
道姑未再多问,引众人入内。
在李师师指引下,徐悟锋等人来到一间堆满经卷的房舍。
李师师走向书架,对徐悟锋说道:“公子,劳烦移开此架。”
徐悟锋点头,上前双手抓牢书架两侧,轻松提起移至一侧,显出其后一道小门,顶部有个圆环把手。
“公子好臂力!”
李师师赞许一声,上前握住圆环,先左旋数圈,后右旋数圈,大门随之开启。
徐悟锋大感诧异,疑惑道:“竟如此巧妙?”
李师师掩唇浅笑,步入门中,徐悟锋等人紧随其后。
室内空旷无物,唯墙上有另一扇门。
徐悟锋手持蜡烛,看到墙上有个烛台,便上前点燃,顿时密室明亮起来。
李师师走向门前,踮脚触碰旁边墙上的一处机关,那烛台随即分离,中间空心,里面藏着一把钥匙。
她取出钥匙开门,举着烛台入内,发现下面是一段台阶,通往一个昏暗的地下室。
徐悟锋和杨林紧随其后,进入地下室后,借助烛光,只见里面排列着一口口朱漆大箱,整齐有序。
徐悟锋数了数,共有二十口箱子,每口看起来都能容纳一个人,但不知具体装何物。
李师师走近最近的一口箱子,轻轻打开,众人眼前一亮,定睛一看,竟是满箱金锭。
第二口箱子同样如此,接着是第三口、第四口……
直至第十口箱子,每箱均装满了金锭,闪耀夺目。
徐悟锋看得目瞪口呆,口中发干,难以言表此刻震撼。
“兄长,这……”杨林惊叹不已,艰难吞咽着口水,一时语塞。
几个随从更是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几乎被黄金晃花了眼。
李师师逐一打开所有箱子,见到徐悟锋的惊诧神情,笑着问道:“公子,你觉得这些如何?”
徐悟锋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李姑娘,你真是富可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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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悟锋本以为李师师的积蓄不过几十万贯,却没想到自己错估了她的财力。
身为名震天下的第一名妓,李师师不仅是顶级名媛,更是一位敛财高手,实乃“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典范。
说实话,徐悟锋对这位花魁的财富能力有所低估。
梁山现有兵马近万,每月仅装备、粮草支出就极为庞大。
其月收入约三至四万贯,即便情况良好时可达五万贯,全年总收入也不过四十万贯左右。
然而,这十大箱黄金的价值,就相当于梁山五六年的收入总和。
后续箱中盛放的珠宝、翡翠、古玩、字画等珍稀之物,其价值更难以估算。
若全部折合成钱,至少有四五百万贯,足够支撑梁山十年的开销。
李师师的到来为梁山带来了巨额财富,不仅缓解了财政紧张,还让梁山具备了进一步扩充实力的基础。
徐悟锋因此计划扩展海上贸易,将砂糖和瓷器销往高丽。
面对如此丰厚的见面礼,徐悟锋起初有些抗拒,但最终还是接受了。
李师师则明确表示,这笔财富既是报答徐悟锋的救命之恩,也是她加入梁山的诚意体现。
徐悟锋随即承诺,将安排李师师在聚义厅占据一席之地,并共同参与梁山事务。
李师师不过是一名青楼歌伎,又能担当何事?为众人吟唱小曲吗?
别开玩笑了,在如今的梁山,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幸亏徐悟锋反应迅速,含糊其辞道:\"今后就帮着我管理山寨吧。”
若把梁山比作一家公司,带着巨额资金加入的李师师,无疑是顶级股东,凭借这四五百万贯的资金,即便位居副手也绰绰有余。
只是李师师的情况太过特殊,除非她拥有刘慧娘那样的智慧,不然实在不知该如何安置她。
\"区区一把交椅,我李师师并不放在眼里。”
李师师苦笑着摇头,徐悟锋的犹豫她怎会不知,心中顿感失落,这就是身处风尘之地的悲哀。
不管当下多么有名,受到多少文人雅士的青睐,又有多少人挥金如土,但若真让这些人迎娶这些名妓,恐怕没几人愿意。
就像后世的富豪与明星,可以花天价消费,秀恩爱,但若想融入某个豪门,那是绝无可能。
最多不过是名士纳名妓为妾,只为彰显自身魅力罢了。
\"妾\"字分开是\"立女\",连坐下都无资格,地位只比丫鬟略高。
即便李师师已至巅峰,结局依旧好不到哪去,宋徽宗如此宠爱她,最后连个名分都没给她。
李师师很快平复心情,说道:\"我将财物赠予公子,只求日后能有个安身之处,其他不敢奢望。”
徐悟锋将视线移开,说:\"李姑娘请放心,在我徐悟锋身边,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实话说,李师师虽貌美,徐悟锋也有几分动心,但他内心对收留一名歌伎还是有些抗拒,之所以救她,是因为她无辜受牵连。
若论美貌,刘慧娘难道不如她?
李师师盈盈一拜,说:\"今后就托付给公子了!\"
这话说得仿佛是托付终身一般!
徐悟锋无奈一笑,开始查看箱子中的物品,发现里面全是字画,皆装在锦盒中,随手拿了一卷。
展开一看,徐悟锋顿时震惊不已。
这竟然是后世国内十大名画之一的《清明上河图》!
徐悟锋惊讶地问:“李姑娘,这画是从哪里得来的?”
李师师瞥了一眼,答道:“这是我去年生日时,官家赠予我的。
据说出自翰林图画院一位名叫张择端的画师之手。
我还存有他的另一幅《金明池争标图》。”
徐悟锋沉吟片刻,说道:“此画需妥善珍藏,日后定会价值连城。”
听他如此重视一幅画,李师师心中不悦,轻蔑地说:“这有何稀奇?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的作品,我也收藏不少。
至于王羲之、张旭的真迹,我亦非全无所得。”
苏黄米蔡,指代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也有说法认为是蔡京。
蔡京的书法的确堪称一绝,但因名声不佳,后人多不将其列为北宋四大书法家之一。
徐悟锋哑口无言,心想,这些名家珍品怎会在你这里成了普通物件?
看着满屋的珍宝,徐悟锋感慨不已,原本只是出于同情出手相助,不想竟救下一位富甲一方的佳人。
此行果然是善有善报。
徐悟锋不再多言,与杨林及手下一道,将财物装上马车。
李师师向两位道姑告别,并赠送了些许财物后,随徐悟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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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色渐暗。
徐悟锋牵着马,朝东京城走去。
此刻的东京,仍处于混乱状态,上次来时连守门人都不见踪影,如今城门口多了不少禁军,正逐一查验过往行人。
徐悟锋毫不迟疑,拿出银两贿赂,几锭银子扔下,那些禁军立刻笑脸相迎,视他如贵客。
抵达东大街后,徐悟锋随便挑了家客栈,倒头便睡。
直到三更,他被打更声惊醒,简单洗漱一番后,悄然离开客栈,直奔辟邪巷而去。
刚接近陈家,徐悟锋便看见有人提着灯笼立于陈家门口,拍门大喊:“提辖开门!”
随即听到陈希真在屋内回应:“何人?”
徐悟锋摇摇头,绕至后院,轻盈一跃翻入墙内,径直往箭园而去。
箭园乃陈家父女习武之地,此时灯火明亮,亭台楼阁映照其中。
徐悟锋走近,发现陈丽卿正伫立亭中,衣饰与平日大相径庭。
她头戴紫金冠,身穿白绫战袍,腰系旧战裙,佩戴红金兜儿,脚蹬尖头皮靴,俨然一副男子装扮。
陈丽卿耳力灵敏,察觉身后异动,迅速转身,喝道:“谁?”
徐悟锋笑着答:“莫慌,是我!”
陈丽卿看清是他,笑意浮上脸庞:“深更半夜,你怎么来我家了?”
徐悟锋答:“听闻你爹道法即将圆满,特来祝贺,顺便助你对付高衙内。
只是门前有人,我便 ** 而入。”
陈丽卿未再追究,冷哼一声:“亏你还记挂着这事。”
徐悟锋打量她一番,调侃道:“如此装束,倒也英姿勃发。”
陈丽卿脸微红,嗔道:“你竟说这种话!”
徐悟锋目光扫向亭内,只见高衙内、孙高、薛宝三人似遭迷晕,四肢被牢牢捆绑,嘴中塞满麻团,脸上还有血迹,仔细观察,竟是双耳被削。
徐悟锋疑惑:“这些是你所为?”
陈丽卿气愤言道:“本欲一剑结果此贼,无奈爹爹阻止,说他罪孽深重,自有天意惩处。
我只能割了他的耳朵。”
徐悟锋摇头,又询问近况。
原来徐悟锋走后,孙静因公归府,听孙高讲述此事,识破陈希真的拖延之策,遂告知高俅父子。
高俅听罢孙静之计,认为确有可取之处,遂采纳其策,拟写一封隐秘状书,指控陈希真勾结刺客、意欲谋反。
若陈希真果真答应婚事,此状自会毁去。
随后派遣魏景与王耀二人,带领数十名捕快,在陈家周围严密监视。
一旦发现陈家父女出行,无需多问,即刻抓捕。
这两人正是当年设计让林冲误入白虎堂之人。
岂料魏景与王耀行事不力,贸然询问陈希真,令其察觉异样。
陈希真设下计谋,待高衙内到来时大发雷霆,吓得对方不敢言语,回禀高俅。
高俅正为刺客之事焦头烂额,闻听此事,痛斥魏景与王耀,之后便不再过问。
孙静提议直接拘捕陈家父女,但高衙内顾虑可能误会,此举激怒陈希真,导致婚事告吹,故否决此议。
孙静见状,选择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如今已至陈希真法力圆满之日。
白日间,陈希真遣走仆人,见高衙内来访,便备下美酒,暗中下药,使高衙内及随从昏睡。
陈丽卿诉说完后补充道:“快来帮我想想办法,教训这小子,这些天他屡次欺辱我,我又不能反抗,几乎气死我了。”
徐悟锋听罢笑道:“包在我身上。”
陈丽卿大喜,递上宝剑,恳求道:“好妹夫,帮我一剑结果他。”
徐悟锋摇头说道:“直接 ** 他未免太便宜,这恶贼仗势欺人,不知害了多少无辜女子。
我倒有个主意,让他生不如死!”
陈丽卿急切催促:“快说,快说!”
徐悟锋笑着答道:“这恶贼如此好色,若是突然变成太监,你觉得比起死亡,他会更痛苦吗?”
陈丽卿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拍手称赞:“你的这个法子不错,我去处理了他!”说完,她抽出佩剑,迈步向前,但走了几步后又停下脚步,面红耳赤地转身,将剑递给徐悟锋,说:“还是你动手吧。”
徐悟锋笑了笑问:“你为何不亲自来?”
陈丽卿轻哼一声:“我是女子,怎可亲手做这种事,怕弄脏了自己的手……”
“明白了,交给我好了。”
徐悟锋接过剑,走向瘫倒在地的高衙内。
高衙内被绑得动弹不得,像只待宰的猪,口水直流,浑然不知危险逼近。
徐悟锋扯下他的裤带,略作观察,皱眉嫌弃,顺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往高衙内脸上倒去。
冰冷的液体让高衙内猛然惊醒,睁开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正举着剑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高衙内瞪大双眼,试图呼救,却被堵住嘴巴,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陈丽卿原本背对着他们,听见声响回头,见到这一幕,又迅速扭过头去,抱怨道:“你怎么把他弄醒了?”
“醒了才更有意思嘛!”
徐悟锋笑着一脚踩住高衙内,安慰道:“别怕,我虽然没经验,但这剑锋利无比,保证不会让你太难受。”
高衙内一脸茫然,忽然感到臀部一阵寒意,低头一看,裤子已被脱下。
再看向徐悟锋手中的剑,他吓得魂飞魄散,疯狂挣扎,摇头摆尾。
然而,他的挣扎在徐悟锋面前毫无作用。
徐悟锋大笑:“别紧张,初次当太监而已,以后你和令尊内外配合,定能服侍得宜。”
陈丽卿暗自偷笑,心想太监岂能重来?
“别动,若第一剑偏差,可就要挨第二剑了,那可得多受点罪!”徐悟锋轻笑一声,随即举剑,在高衙内惊惧的目光里,瞄准目标,一剑挥下。
瞬间,狼狈不堪。
高衙内感受到剧烈疼痛,仿佛刺入灵魂,疼得翻白眼,如同一条在地上扑腾的鱼。
若非嘴被堵住,他的惨叫定会震耳欲聋。
徐悟锋迅速后退,避免沾染血迹。
陈丽卿闻声回头,看见高衙内 ** 鲜血四溅,如同蚯蚓爬行般在地上挣扎扭曲。
陈丽卿眉开眼笑,拍手道:“让你尝尝厉害!”
高衙内痛得死去活来,不仅 ** ,连内心也备受煎熬。
此刻他瘫倒在地,不再理会陈丽卿的话语。
他挣扎片刻,突然浑身抽搐,双眼翻白,直挺挺地躺倒不动。
陈丽卿疑惑道:“怎么不动了?是不是疼死了?”
“我去看看。”
徐悟锋上前探查,触摸高衙内颈动脉,发现仍有脉搏跳动,便说:“大概是疼晕了。”
陈丽卿冷哼一声,“怎么没把他疼死?”
徐悟锋笑道:“这样死了太便宜他,先让他吃点苦头,日后还有机会收拾他。”
此时,陈希真遣人送信进来,见到徐悟锋,略显惊讶:“女婿,你何时来的?”
再看到徐悟锋手中带血的剑,以及高衙内下身的血迹,陈希真大吃一惊:“你们……把他……弄成太监了?”
陈丽卿笑道:“父亲,妹夫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让我很是畅快!”
陈希真走近一看,发现高衙内 ** 伤势严重,显然已被处理,不禁摇头叹息:“你们对他动手,这梁子算是结下了,高俅必定会报复。”
陈丽卿大声道:“阉了便阉了,我怕他作甚?依我看,一刀杀了才痛快!”
“你们两个真是……”陈希真无奈地摇摇头,事情既已发生,也只能如此。
担心高衙内失血过多,陈希真急忙拿出金疮药为他止血,并简单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