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陈应龙率六营厢禁军亦朝梁山镇方向推进。
不过,陈应龙的目标并非梁山镇,而是镇西二十里的小吴庄,此地同样位于水泊边缘。
他认为石碣村乃徐悟锋旧居,恐有梁山 ** 潜伏,甚至可能藏匿贼寇。
因此,他决定选择小吴庄,此处距梁山镇仅二十里,又能与之形成互为犄角的战略布局。
三千大军历时五日,携数百辆辎重车及百余艘大小船只,终于到达小吴庄。
入庄后,陈应龙立刻命令于水泊周边修建水陆两寨,并派遣士兵四处巡逻,搜寻梁山贼寇痕迹。
经过一天多的努力,大寨终告建成。
中军大寨由两个营的禁军与一千二百名厢军组成,另有东南西北四座小寨,每寨驻守两百厢军。
眼见营寨稳固无虞,梁山方面却毫无反应,陈应龙思忖片刻,认为仍需探明敌情。
于是,他挑选了一百名亲兵,携同两位禁军指挥使前往水泊岸边侦察。
一名姓吴的指挥使指点道:“大人请看,远处那座大岛便是梁山,贼人盘踞其上,因四周广袤水泊,方得肆意妄为。”陈应龙虽久任济州兵马都监,怎会不知梁山泊?但梁山位于水泊之北,济州城在南,两者间陆路相隔近两百里,过去他公务繁忙,从未亲临梁山附近考察。
在梁山附近的这片区域,是陈应龙从未涉足之地。
原本他认为此次行动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然而当他亲眼见到那片广袤无垠的水泊以及四周连绵不断的芦苇荡时,心中不禁暗自一惊。
陈应龙忍不住开口道:“此地确实险峻,这片无边无际的芦苇荡正是敌寇藏匿之所,贸然闯入恐怕后果堪忧。”
吴指挥使附和道:“大人所言极是,这里河道交错复杂,不熟悉地形者极易迷路。”
虽非良将,但陈应龙并非愚钝之人,很快意识到若想平定梁山水泊,必须组建一支强大的水军。
尽管他麾下也有百余艘船只及足够兵力,但他不愿轻易冒进,毕竟风险巨大。
陈应龙早已习惯安稳生活,因此做出了与黄安相似的选择。
“匪徒如今盘踞水中,我方暂且按兵不动,待其主动出击或长期不出再行进攻。”陈应龙冷笑道。
“大人高瞻远瞩!”
吴指挥使奉承几句后建议道:“不妨派些士兵先行侦查敌情,以免大军深入时陷入被动。”
“依你之见行事。”陈应龙点头同意,随后返回营帐。
数日后……
短短五天,局势却毫无进展。
陈应龙依旧按兵不动,等待敌方有所动作,可对方竟异常冷静,始终未露头角。
中军大帐内,诸位指挥使纷纷献媚讨好。
“大人智勇双全,威名远播,令敌人闻风丧胆。”
“的确,提及大人名号,足以震慑群贼。”
“哈哈哈,那所谓的首领徐悟锋不过是个虚名,怎及得上我们的‘龙’字辈人物?”
众人各怀心思,皆盼能在团练使之位争夺中占据优势。
济州府的都监陈应龙端坐于上首,听着下属们一连串的奉承之词,内心颇为受用。
然而,这份愉悦并未持续太久,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隐隐的焦虑。
上一次黄安失利,导致知州任清荣震怒,陈应龙临行前便被严令务必剿灭这股匪患。
近两三个月间,梁山的动作频繁,不少富户深受其扰。
百姓私下议论时,不仅未赞梁山英勇,反而对官府的无能颇有微词,这让济州官员的形象大打折扣。
眼下,官兵围剿的消息传开,周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
若陈应龙迟迟不出动,恐怕任知州会不满。
果然,不久后一名亲兵入内禀报,称任清荣派人送来亲笔信。
陈应龙拆阅后,脸色骤变,只见任清荣对其按兵不动极为不满,特意写信催促迅速行动。
看完信件,陈应龙转头问众人:“知州大人已知我们毫无进展,特此催促出兵,诸位有何妙计?”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无人开口。
最后,陈应龙将目光落在吴指挥使身上:“吴指挥使平日智谋颇多,此次让你领先锋队深入水泊侦查,不知你意下如何?”
吴指挥使勉强露出一丝笑意,答道:“末将遵命。”得到答复后,陈应龙随即命令他即刻整备队伍,一旦顺利突破,他将亲自率大军跟进,确保一举攻克匪巢。
陈应龙笑言:“那时本都监定记你首功,空缺的团练使之职,也会举荐于你。”听闻此言,吴指挥使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末将必当竭尽全力。”随后转身离开营帐,准备执行任务。
聚义厅内。
徐悟锋手握情报,嘴角含笑,“陈都监终于按捺不住了。”
“正合我意!弟兄们已等不及,这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阮小五高声喊道。
徐悟锋转问阮小二,“水军诸位兄弟可都准备妥当?”
“只待大哥一声令下,随时出发。”阮小二答道。
徐悟锋点头示意,“刘唐、杨林、元仲良听令。
命你三人各率一支队伍,随阮家兄弟潜伏于芦苇荡中。”
“遵命!”三人齐声回应。
徐悟锋起身,语气坚定,“既然来者不善,那就让他们尝尝厉害!”
……
另一边,吴指挥使带着一营厢军乘船向水泊进发。
接近芦苇荡时,吴指挥使心中不安,大声叮嘱士兵,“打起精神!贼人可能就在这芦苇荡中。”
此言一出,更令士气低落。
大宋厢军多从事修筑道路、修建桥梁等事务,缺乏实战经验。
面对未知的战场,他们显得格外胆怯。
穿过这片蜿蜒如迷宫般的芦苇荡,吴指挥使紧张得咽了口唾沫,不知深处藏有何物。
行军约莫半个多时辰,仅偶有飞鸟受惊而起,未见其他异常,众人逐渐放松警惕。
吴指挥使下令加快步伐,“若能攻至金沙滩,首功非我莫属,团练使之职指日可待。”
然而世事难料,乐极生悲往往如此。
吴指挥使正思索间,官军队伍行至一条狭长河道。
突然,一阵尖锐的哨音划破空气。
吴指挥使大惊失色,还未回过神来,两旁芦苇荡中已飞出密集箭雨。
“梁山贼寇!”
“快躲!”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这一营厢军陷入混乱。
平日少有操练的士兵面对突袭,首先想到的不是迎战,而是寻找藏身之处。
“反击!快反击!”吴指挥使伏在船板上,惊恐高呼。
“放箭!射得越猛越好,让他们知道厉害!”
阮小二藏于芦苇后,头裹红巾,手持钢刀,身旁是阮小五和阮小七。
三人面露兴奋之色。
“谁说梁山是客栈?竟敢闯入!”阮小七冷笑着。
他们借助芦苇遮掩身形,若非深入搜索,外人难以察觉。
箭矢如雨般射出,距离极近,即使普通猎弓威力亦十分惊人。
数百士兵挤于狭窄河道,对方无需精准瞄准,即可命中目标。
“救命!”
“完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仅片刻工夫便伤亡数十人。
但俗话说得好,“狗急跳墙”,渐渐镇定的士兵开始反击。
忽见数根长竹自芦苇荡探出,末端安装铁钩,长达丈余。
杨林一声令下,匪徒将钩住船上官兵,拖入水中。
扑通!扑通!扑通!
如同落水一般,官军纷纷被推入河中,无论是否擅长游泳,在这混乱恐惧的氛围里,全都挣扎扑腾起来,一边喊着救命。
刘唐与元仲良各率两百精锐,从背后包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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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背后又有伏兵逼近,吴指挥早已惊恐万分,声嘶力竭地喊:“冲出去!全体冲出去!”然而,想要突围谈何容易,徐悟锋精心布置此处,根本没打算放过这些厢军。
“赶紧划船!今日非要取那鸟指挥的首级不可!”刘唐紧握钢刀,满脸兴奋。
往 ** 做私盐生意时,遇官兵只能逃窜,如今形势逆转,他自然要 ** 雪恨。
在刘唐催促下,梁山部队迅速与敌短兵相接。
刘唐、元仲良率先冲锋,连续砍倒两名敌兵,跃上敌船,将船上士兵尽数击杀。
“痛快至极!”
刘唐高呼一声,带领身后兄弟直扑敌军。
“贼寇杀到啦!”
“天啊,完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这厢军早已溃败,被刘唐、元仲良冲击后更是军心瓦解,众人哭喊求饶,甚至有人跪地哀求。
“速战速决!杀出去!杀呀!”
吴指挥已吓得魂飞魄散,握剑的手不住发抖。
左右后三面皆是梁山大军,唯前方无人阻挡,但这通往梁山之路岂不是自寻死路?
“鼠辈,往哪儿逃!”
一声怒吼惊雷般炸响。
吴指挥急忙回头,只见一紫脸大汉,鬓角一颗朱砂痣,面色狰狞。
吴指挥大惊失色,方知士卒已被吓破胆,任由刘唐、元仲良肆意屠戮,竟无人敢上前抵抗,二人已杀至眼前。
“谁能挡住此贼?赏银百两!”吴指挥情急之下胡乱承诺。
官军溃败
即便眼前堆满金银,恐怕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此刻,士兵们只顾着求生,哪还顾得上其他。
“昏官!现在害怕了?记住,我就是赤发鬼刘唐,到了**那处,可别做个糊涂鬼!”刘唐大笑着挥刀冲杀,先斩了几名士兵,随后又一刀向吴指挥使劈去。
吴指挥使紧咬牙关,急忙举刀格挡,同时喊道:“好汉饶命,以后我绝不与梁山为敌!”
“临死前才说这样的话!”刘唐冷哼一声,他刚加入梁山,正想着立个大功,怎肯轻易放过眼前这个官员。
吴指挥使早已没了斗志,面对比自己更强的对手,几个回合后就被刘唐一刀割下头颅。
刘唐提着头颅高声喊道:“你们的长官已亡,谁还敢反抗?”另一边,阮小二、杨林等人齐声大喊:“投降免死!”
“好汉饶命,我愿归降!”“不要杀我,我投降!”“我们都愿降!”
见吴指挥使被杀,这些士兵彻底丧失了战斗意志,纷纷跪地投降。
转瞬间,这营五百人的部队,除了被杀的,其余全部投降,无一人逃脱。
梁山首战告捷。
……
官军大营内,陈应龙见吴指挥使进入芦苇荡后,便开始整军待命,只等消息传来便出击。
等了一个多时辰,仍不见回报,陈应龙站在水泊边,望着芦苇荡,心中焦急。
“这里到梁山有多远?”他问身旁的人。
“约十余里,熟悉路径的话,两刻钟可达金沙滩。”
“再等等!”陈应龙沉声道。
这时,周围突然传来惊呼声,“都监,你看水面!”
陈应龙急忙望去,只见一位身形精瘦的汉子,独自驾着小船缓缓靠近岸边。
船上立着一根杆子,杆子顶端挂着一件令人触目惊心的东西。
即便距离尚远,陈应龙已辨认出那是一颗人头。
在众人的震惊目光中,那汉子径直划向岸边,直至离岸百步时,忽然开口唱道:
“老爷本是石碣村人,天生豪勇不畏神。
曾斩黄安恶团练,更诛州府陈都监。”
众人闻言无不骇然,此时才看清那杆子上的人头正是吴指挥使的。
一时间,岸边的官兵议论纷纷,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陈应龙又惊又怒,质问身旁:“此贼何人?”
旁人答道:“都监,此乃阮小七,为贼首心腹。”
陈应龙怒不可遏,喝令:“速召弓箭手,取这贼寇首级!”
顷刻间,弓箭手齐齐对准阮小七放箭。
阮小七早有察觉,待箭手现身,他仰天长笑三声,随即一头扎入水中,瞬间消失无踪。
那些箭矢尽落水面,溅起无数水花,却无一命中目标。
“一群废物!连人都射不中!”
陈应龙气得脸色铁青,这群贼寇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真是胆大包天。
一名指挥使小心翼翼提醒道:“都监,贼人已逃入水中,不如先派人找回吴指挥使的首级。”
陈应龙沉吟片刻,点点头,随后步入营帐。
聚义厅内,徐悟锋喜形于色:“此战我军大获全胜,一营厢军五百,俘虏三百一十七人,斩敌一百八十三,大大振奋了我梁山士气。”
这一战中俘获的官兵,有的毫发无损,有的只是轻微负伤,仅有少部分伤势较重,徐悟锋已下令妥善医治。
至于那些极其危急的情况,则由手下直接解决。
徐悟锋环视四周,笑道:“此次刘唐兄弟击杀指挥使之功不可磨灭!”
“多谢大哥!”刘唐喜形于色。
徐悟锋摆摆手继续道:“阮家兄弟、杨林、元仲良等人设伏有功,每人均有功劳记录在案。
待击退官兵后,定会 ** 行赏。”
“多谢大哥!”众人齐声谢过。
鲁智深抚着光头说:“你们打得痛快,我在岸上看热闹,实在憋屈。
下次定要让我上阵!”
山士奇附和道:“鲁兄言之有理,大哥不应让我们白看。”
徐悟锋微笑回应:“莫急,水泊附近尚有五营官兵,足够你们施展。”
话音未落,阮小七匆匆入内,高呼:“大哥,我回来了!”
徐悟锋见他浑身湿透,忙问:“情况如何?官兵有何动静?”
阮小七哈哈大笑:“还能怎样?看见指挥使的头颅,他们全都傻眼了,那姓陈的都监气得脸色铁青。”
杜迁调侃道:“官兵折损一营兵力,又失去指挥使,陈都监岂能善罢甘休?”
鲁智深嗤之以鼻:“这姓陈的笨蛋,若是我,便倾尽全力直捣黄龙,纵有埋伏又何惧?派一营人马探路,分明是在送死!”
“大师说得对!”众人附和。
徐悟锋点头称是,若陈应龙率三千大军齐攻,事先布下的伏兵恐难奏效,毕竟梁山装备不足。
在此情形下,埋伏反倒可能徒增伤亡。
到那时,他打算封锁河道,暂阻敌军,再依托三关抵御。
尽管徐悟锋另有应对之策,但能拒敌于外,何必放其入内?
杜迁追问:“大哥,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动?”
徐悟锋略作沉思后,对宋万说道:“你挑选一百名精锐,带上我命汤隆打造的大锯,今晚子时下山。”
……
官军主营。
陈应龙初战失利,折损一营兵力,又被阮小七奚落,心中满是怒火。
冷静下来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不该让吴指挥独自率队深入水泊。
梁山泊水域复杂,浅滩深塘交织,即便有伏兵,数量也有限。
梁山虽有千余人,能有多少埋伏?难道他们真能把全部人手都用来设伏?
陈应龙悔恨交加,早该明白这点。
若大军压境,哪怕有埋伏又能如何?他手握三千甲士,配备二百副铁甲和百架神臂弓,足以压制梁山群匪。
神臂弓连铁鹞子都能射穿,梁山水泊中的匪徒岂能更强?
陈应龙决心已定,下令各部整军,明日全面进攻。
“待破了巢穴,定亲手取那徐悟锋首级!”他暗自发誓。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中秋将至。
三更时分,宋万带着百人,手持大锯,举着火把离开金沙滩。
随后,山士奇、元仲良、云宗武率三百二等兵直奔官军营地。
而金沙滩上,徐悟锋全副武装,四周集结四营主力,余部留守山寨。
他并未急于行动,而是让士兵稍作休整。
与此同时,山士奇等人潜行至官军北寨外围,准备伺机而动。
深夜时分,营寨内除值夜者外皆已入眠,皎洁的月光为山士奇等人的行动提供了便利。
山士奇遣百名士兵随云宗武潜至西寨,自己与元仲良则驻守北寨。
待时机成熟,山士奇一声令下,两百人迅速朝寨墙进发。
顷刻间,巡逻的士兵察觉异常,急促的锣鼓声随即响彻营地。
幸得陈应龙早有防备,因临近中秋,料定月色明亮适合作战,故事先叮嘱部下提高警惕。
此刻无需指挥,北营便自发响应,睡梦中的厢禁军被惊醒后匆忙披甲集合,营内顿时一片混乱。
白日井然有序的景象不复存在,这反映出军队缺乏必要训练与管理的问题。
即便在平日,士卒对突发状况的处置能力亦十分有限。
陈应龙在亲卫唤醒下匆匆赶到营外,恰闻北寨喊杀震天,转瞬又见西寨陷入 * 乱,得知云宗武已发起攻击。
一时之间,军营内鼓噪喧嚣,旗帜招展,各方声音交织不断。
“敌寇竟敢如此放肆!”陈应龙愤慨不已,立即下令集结部队,兵分两路前去支援。
然而,当他调集完兵力时,北寨与西寨却归于平静。
陈应龙疑惑顿生,暂且按兵不动,片刻后探子回报,称贼寇已撤退。
他心中虽不甘,也只能接受现状,嘱咐士兵保持警戒,随后返回营帐休息。
士卒听罢皆松了一口气,各自返回歇息。
半个时辰后,西寨再度响起喧嚣,紧接着北寨也跟着 * 动,整个官军大营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陈应龙刚刚合眼不久,又被亲兵唤醒。
当他带着满腹怨气集合部队时,发现敌方已悄然撤退。
这突如其来的折腾让他怒火中烧,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陈应龙面色变幻莫测,下令解散队伍后返回营帐,却未再躺下歇息。
果然,又过了一阵,西、北两寨再次传来嘈杂声。
此时,若陈应龙还不清楚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故意扰乱军心以耗尽官军体力,那他确实难堪此职。
然而即便看穿了对方的意图,他依然没有命令全军出击。
他深知手下兵士的状况,无论是禁军还是地方武装,都缺乏充分训练,短时间内难以提升战斗力。
在黑夜中贸然出营作战,一旦遭遇伏击,无论敌众我寡,结果只会不堪设想。
不过,陈应龙并非无所作为。
他迅速派遣两百精锐分别增援西、北两寨,以防贼人突破防线。
用兵需讲究策略,虚实结合。
陈应龙对此已有认知。
既然确认敌方只是虚张声势,他渐渐安心下来,但仍披甲持械,等待天明。
不论外界敌军如何挑衅,陈应龙始终保持镇定,在中军指挥所坐视其变,只要营寨不失即可。
就这样,时间推移至黎明前最昏暗的时刻。
夜幕深沉,月落星隐,四野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经过一夜折腾的山士奇等人,此时体力透支严重,于是下令让士兵用餐。
这些是提前蒸制的大包子,内含白菜、鱼肉等食材,每个都有拳头大小,普通人都能吃饱。
稍事休整约两刻钟后,山士奇留云宗武继续在西寨 * 扰,自己则与元仲良率部向南进发。
很快,南寨那边也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这次,山士奇是真的认真起来,使用了徐悟锋提供的策略。
于是,一道道火光在南寨的营地中点燃,厢军士兵们纷纷发出惊呼,一排排箭矢朝着黑暗中飞射而去。
中军大寨内,陈应龙正闭目养神,这时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进来,说道:“大人,南寨有紧急消息传来,敌人开始攻打南寨。”
陈应龙听了,眉头微微皱起,心想南寨存放着粮草辎重,敌人显然忙碌了一整夜,显然是要烧毁大军的粮食储备。
“通知南寨,让他们全力防守。”陈应龙平静地下达命令,他对粮草的重要性心知肚明,早已做好万全准备。
可以说除了中军大寨,南寨是最坚固的,敌人不可能轻易攻破。
“是!”那名亲兵领命后迅速离开。
陈应龙估摸了一下时间,意识到天快要亮了,随即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夜晚他无法对付这些敌人,但天亮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正好,等击溃这群贼寇,壮大我军威势,再乘胜追击攻入梁山泊。”陈应龙心中已有计划,随后站起身活动筋骨,走向营帐外。
站在中军大营,陈应龙只能听见南寨传来的喊杀声和隐约可见的火光,他知道那是敌人在焚烧寨墙。
陈应龙只能冷静等待,慢慢熬过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