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处的陈盛目睹栾廷玉气势逼人,不仅坐骑精良,装备更是精良,认定他是敌方主帅。
趁栾廷玉击退陈兴之际,陈盛亦高声呼喝,带领部下从侧面攻向栾廷玉。
“闪开!”
栾廷玉勃然大怒,铁枪横扫,陈盛顿感巨力袭来,长枪脱手不说,连枪杆也剧烈震动,震得他手掌剧痛,几乎把持不住。
陈盛赶忙后撤数步,低头查看双手,发现虎口破裂,血流不止。
陈兴见状,意识到对方不可小觑,不再硬拼,挥刀直击马蹄。
“起!”
栾廷玉一声大喝,猛然勒紧缰绳,战马前蹄腾空跃起,堪堪避开陈兴劈来的刀锋。
随即抽出腰间流星锤,挥手掷向陈兴。
陈兴猝不及防,本能低头躲避,却还是被流星锤砸中头盔,发出沉闷声响。
幸而头盔坚固,仅留下些许凹痕,但陈兴已感头晕目眩,重重摔倒在地。
陈盛急忙组织援军,一边扶起受伤的兄长,一边将栾廷玉团团围住。
徐悟锋立于阵后,早已留意到栾廷玉,见其武艺高强且擅用流星锤,立刻辨认出对方身份。
他策马上前,高声说道:“栾廷玉,今日就让我领教你的手段!”
梁山众人见主帅出阵,战鼓擂得震天响。
陈兴兄弟二人迅速指挥部下撤至后方,为双方决斗腾出空间。
栾廷玉陷入围攻之中,忽见徐悟锋单骑冲出,心中微动。
徐悟锋身披银铠,手持长枪,气势非凡。
“即便此刻不利,若能擒获你,局势必将逆转!”栾廷玉大笑,催马向前,使出“海龙抢珠”之势,长枪直刺徐悟锋。
徐悟锋毫不畏惧,同样施展绝技。”且看你能耐几何!”两人兵器相交,铿锵声震耳欲聋。
栾廷玉闷哼一声,被反震之力震得手臂酸麻,心中震惊不已。
这般劲道,实属罕见!
徐悟锋一声长啸,枪尖光芒骤然大盛,每一枪都比前一枪更快,攻势如潮水般汹涌,令栾廷玉无暇喘息。
栾廷玉全力招架,心中震惊,万万没想到梁山泊之主武艺如此高强,远超他的预料。
二人交锋二十回合时,徐悟锋突然变换招式,施展三花大撒顶,周身枪影密布,凌厉无比地压向对手。
片刻之间,栾廷玉防线溃散,只能勉强抵挡,自身破绽暴露无遗。
徐悟锋抓住时机,猛刺一枪命中栾廷玉背部,后者惨哼一声,从马背上跌落。
“寨主神勇!”
“寨主神勇!”
“寨主神勇!”
梁山众人齐声欢呼,声音震天。
“拿下他!”徐悟锋朗声大笑。
陈兴、陈盛随即率众围攻,迅速制服了栾廷玉,即便他本领再强,此刻也只能束手就擒。
另一边,孙安指挥左翼冲锋,祝龙猝不及防,被轻易击败,最终命丧战场。
祝龙刚获封保义郎,便不幸战死,未能享受胜利的喜悦。
扈成目睹此景,慌忙带领部下撤退。
右侧战场上,穆弘独战祝彪和祝永清,虽能压制祝彪,却难以击退祝永清。
关键时刻,刘唐、李逵、李衮、项充率军支援,一举打破僵局。
李逵勇猛无比,如猛兽般冲杀,双斧所向披靡,独龙冈守军纷纷溃逃,他得意地大呼畅快。
项充手持团牌,取出飞刀,长约一尺,一声断喝“掷”,身后五十名飞刀手同时出手,飞刀呼啸而出。
李衮同样不愿落于人后,立即率领五十名校刀手,取出背后的标枪,一声令下,奋力投掷向敌军。
数百件武器呼啸而出,宛如骤雨袭来,其威力远超箭矢,中者非死即伤,顿时让三庄军队陷入混乱。
局面彻底失控!无论祝彪、扈成还是祝永清,都无法控制麾下的庄客,众人纷纷抱头鼠窜,拼命向后撤退。
扈成目睹祝龙惨遭杀害,早已退至扈家庄队伍之中,顾不上其他,急忙指挥庄客撤离。
此时,史文恭与山士奇率部抵达岸边,见三庄溃败,立刻趁势掩杀。
即便三庄剩余兵力奋起反抗,面对梁山大军也毫无招架之力。
原本气势如虹的庄客,此刻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丢弃武器,成为任人宰割的目标。
他们早已无心抵抗,或选择逃跑,或决定投降。
而那些试图殊死搏斗的少数人,在梁山铁骑面前,也瞬间被剿灭。
祝彪仍想继续战斗,但祝永清十分冷静,见栾廷玉已被擒获,深知大局已定,随即一把拽住祝彪,狼狈地撤退。
不到半个时辰,曾经不可一世的独龙冈千余兵马,仅剩四五百人随祝彪、祝永清和扈成逃亡,显得尤为狼狈。
徐悟锋未作多言,直接命令史文恭与山士奇领兵追击。
别说穷寇莫追,此时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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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龙冈惨败,祝永清、祝彪、扈成带领四五百残兵,慌忙逃至济阳镇。
祝彪本欲返回寿张县,但两地相距三十里,且梁山追兵紧随,庄客难以支撑这么久。
一旦靠近寿张,很可能半途遭遇梁山伏击,全军覆没。
于是,在祝永清提议下,众人前往济阳镇暂避。
此地离梁山水泊仅七里,因近期梁山频繁活动,城防已加固至一丈高。
凭借这四五百残兵,祝彪相信能守住梁山攻势,暂时保住一方安宁。
噩耗传来,扈成告知祝家兄弟,祝龙已在与屠龙手孙安的对决中丧命。
祝彪听闻此讯,悲痛欲绝,瘫坐在地,泣不成声。
尽管祝彪平日里行事张扬,但兄弟间的情谊却始终真挚。
祝龙虽已战亡,但好在栾廷玉仅被俘虏,性命尚存,未来或许还有营救的机会。
然而祝龙的离去,让祝彪痛彻心扉,连 ** 都没能找回。
扈成安慰之余,心中亦有愧疚。
若非为了救助自己,祝龙也不至于殒命。
此刻他有些慌乱,遂向祝永清请教下一步行动。
祝永清神情凝重,建议立即派遣使者至寿张求援。
他知道郓州大军短期内无法抵达,若等待董平等人的救援,局势恐将更加危急。
祝彪收起泪水,坚定地说要请李庄主率军支援,誓要为兄长 ** 。
扈成听罢,不禁暗自叹息。
他觉得祝彪的想法过于天真,即便李应前来增援,面对梁山如此精锐的部队,胜算也微乎其微。
思索片刻后,扈成决定亲自前往寿张传递消息。
临行前,他嘱咐祝永清稍作休整,随后带着几名心腹快马加鞭离开镇子,直奔寿张。
途中,他们被梁山巡逻的士兵发现。
山士奇询问史文恭是否拦截,史文恭沉思片刻后摇头示意,表示只需围困济阳镇,静待敌方援军自投罗网即可。
围点打援,这一简单战术,史文恭研读兵书许久,怎会不懂?
山士奇听后亦觉可行,随即点头赞同。
于是这两支队伍便在济阳镇外公开驻扎。
扈成派去传信的心腹,一路疾驰抵达寿张县,见到了李应,告知了失利的消息。
“什么?”
得知祝彪那边惨败,李应震惊不已。
祝家有千余兵力,占据地利,本占优势,怎会如此迅速落败?
随后李应更为焦虑,未开战已损兵折将,这对士气打击极大,如何向官府交代?
听完交战详情后,李应忍不住斥责:“那祝家兄弟自大轻敌,不听劝告,执意挑衅梁山贼寇,如今自食恶果。”
发泄完毕,李应顾不上其他,急忙求见寿张知县。
尽管因口号问题与祝家兄弟关系紧张,但作为地方豪强,李应明白此时不宜落井下石。
此时,阳谷县都头武松带着五百乡勇,在规定时间的最后一刻赶到寿张县,正在拜见知县。
武松没想到刚到寿张,就得知独龙冈一千五百人马被梁山击败。
虽感意外,但武松认为合乎常理,毕竟梁山非同一般匪众,独龙冈战败在意料之中。
李应见到武松到来,信心倍增,向寿张知县请求:“大人,我三庄兵马在水泊失利,残部正在济阳镇固守,恳请调派寿张、阳谷两地乡勇支援济阳镇。”
寿张知县闻讯同样惊讶。
然而面对李应的请求,知县心中暗笑,说道:“李应,你糊涂!独龙冈千余人马尚且败北,我寿张县只有一千五百人,又怎能对抗梁山贼寇?”
寿张知县冷静地思虑着,县里的五百庄客虽能应付一些情况,但如果寿张、阳谷两地的乡勇全部折损,自己又该如何承担这份责任?此事再无讨论余地。
寿张知县清楚,寿张县紧邻水泊,与梁山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只要按时供奉钱粮,梁山便不会侵扰城池,双方都能相安无事。
然而,若应允李应的请求,即便不谈胜败,仅出兵一事便已触怒梁山。
一旦战败,梁山必定追究责任。
以寿张县这两三丈高的老旧土城墙,根本无法抵御梁山兵马。
况且,梁山众匪虽占据水泊,但未必会主动攻城。
强攻城池需耗费巨大兵力,不仅难以成功,还会招致朝廷大军的围剿,这与地方官军的小规模行动完全不同。
徐悟锋等人起事,不过是为了求生存,并非刻意与官府作对。
济州两次征讨皆因官府率先发难,梁山只是 ** 。
此后,梁山并未大规模攻城掠地,可见其并无此意图。
但谁能保证呢?万一徐悟锋盛怒之下率兵来袭,自己这知县的位置怕是不保。
因此,寿张知县决定拒绝李应,既保全两县乡勇,又避免招惹梁山。
杜兴见到李应回到军营,劝他专注防守寿张县,静待官军主力支援。
他暗中不满祝家兄弟对李应的轻慢态度,得知祝彪惨败更是幸灾乐祸。
李应虽心存善念,但形势紧迫,最终决定前往独龙冈求援。
他亲笔写信,交由杜兴派往济阳镇的使者快马加鞭赶往独龙冈。
从寿张到阳谷县的独龙冈约七十里路程,杜兴等人午后启程,快马加鞭直至马匹疲惫不堪,直至次日清晨才回到独龙冈。
……
“吾儿,痛哉!”
祝家庄内,祝朝奉闻知祝龙战死,悲痛万分,竟当场跌倒在地,旁边祝虎慌忙上前扶起。
一旁扈太公、扈三娘及杜兴见状皆惊惧不已。
只见祝朝奉脸色蜡黄,嘴唇乌紫,双目无神,因突闻噩耗气闷晕厥。
祝虎扶住父亲后急忙为其掐人中,许久,祝朝奉方苏醒,坐下后愤然开口:“吾儿祝龙死于梁山之手,此仇必当十倍偿还。”
“父亲,我即刻调动庄客,定要救回三弟,待州府援军至,再与梁山清算这笔血债!”祝虎咬牙切齿,誓言雪恨。
祝朝奉满心怨恨梁山,决心倾尽家财与之对抗到底。
但他未曾想到,祝家庄今日之难,实因其纵容所致。
若当年严惩祝龙、祝彪,专注于军事防御,不招惹是非,梁山或许不会犯境。
只怪祝朝奉不听李应劝告,偏袒自家儿子。
缓过劲来的祝朝奉环视扈太公与杜兴,问道:“我祝家庄全力而为,二位有何打算?”
“我扈家虽不及祝家强盛,亦愿增派五百人相助。”扈太公苦叹战败损失惨重,却为了救出儿子扈成,不得不应允。
杜兴亦言:“东家已命我李家出兵五百。”早前他已回李家庄请示李应夫人,手令在握,五百人早已集结待命。
祝朝奉拍案而起,“好!速集合三家兵力,赶赴济阳镇救人!”
祝家庄倾尽全力,召集两千庄客,李家与扈家亦分别派出五百人,三千人于正午时会集。
此番独龙岗再度出兵,祝虎为主帅,杜兴为副将,但其武艺 ** ;扈三娘武艺超群,自是先锋之选。
三庄兵马集结后,为节省时间,祝、扈、李三家先行发放一笔银两安抚庄客,随后于正午启程赶赴寿张。
扈三娘一心赶路,因济阳镇被困者不仅有她的未婚夫,还有她的亲兄长扈成。
兄妹二人自幼情深,扈三娘深知兄长于扈家庄的重要性,对其安危极为挂念。
从杜兴处,扈三娘已知晓事件始末,心中暗恨祝彪无端挑衅梁山泊。
尽管扈三娘对祝彪并无太多好感,但碍于婚约,也只能接受。
独龙冈第二批人马刚离开阳谷县,梁山的眼线立刻派快马来报信。
当晚,徐悟锋收到情报,不禁微笑。
史文恭、山士奇围困济阳镇原是为了引郓州援军,却意外引出强敌。
徐悟锋笑道:“正好,先除掉这批独龙冈的精锐,管他有何埋伏,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
按计划,郓州官军次日方至,梁山尚有充足时间准备。
许贯忠点头称是:“若独龙冈再遣一支人马,寨主应派伏兵,于寿张县以北设伏,务必不让此支队伍抵达寿张。”
徐悟锋深以为然:“确实如此!不论对方来意为何,一旦他们进入寿张,寿张兵力便会增至四千五。
届时,若济阳镇无法攻克,独龙冈后续部队亦按兵不动,待郓州官军至,几路兵马汇合,必将成一大隐患。”
他续道:“而且,独龙冈第二波人马远不及第一波精锐,简直可视为乌合之众,设伏对付他们轻而易举。”
有许贯忠这样出色的谋士辅佐,事情变得明朗许多。
徐悟锋遂命卞祥、鲁智深、刘唐、薛永率四营兵卒前往埋伏。
日前一战,“黑旋风”李逵杀得痛快,仍不满足,吵嚷着要再杀一阵。
徐悟锋自然乐意其成。
昨日一役击溃独龙冈千余兵马,仅战死二十余人,百余人受不同程度伤。
刘唐所部最后上阵,似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损失甚微,徐悟锋自当让他们再出战。
此外,林冲训练的两都骑兵,也借此机会拉到战场上操练一番。
新加入的邓飞、吕方、郭盛,则混在人群中当小兵,让他们见见世面。
还有一位便是陈丽卿,听闻梁山正在交战,早已跃跃欲试。
梁山泊前日大胜后,她便主动找到徐悟锋请求出战。
徐悟锋自无异议,这女飞卫武艺超群,独龙冈第二波人马并无强劲对手,让她随行又有何妨?至于陈希真知晓后的反应,便非徐悟锋所虑之事了。
于是,梁山兵马再度集结,四营步兵加两都骑兵,向寿张进发。
与此同时,徐宁为将,杨志、朱仝、雷横为副,一千人马已于昨日到达寿张。
临行前,县令时文彬反复叮嘱,此次参战首要目标是保全这一千人马,其余事宜皆可暂且搁置。
徐宁欣然应允,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曾因入狱受困,多亏徐悟锋从中斡旋,不仅救了他的性命,还帮他找回了家传的宝甲赛唐猊。
加之汤隆的关系,他对梁山并无敌意,反而心存感激。
此番随军出征,徐宁抱定旁观态度,同来的还有杨志,只是二人互不知情。
然而,刚至寿张便闻独龙冈惨败,令众人震惊不已。
朱仝、雷横两位捕快,本就忌惮梁山势力,此刻听闻战败消息,皆露出果然如此之色。
朱仝随即派遣快马将情报火速送往郓城县。
……
郓城县东溪村,宋江为祝贺宋太公寿辰特来邀请晁盖。
酒宴间,宋江试探性问道:“兄长如何看待此次征讨梁山之事?”实际上,此类机密之事不便直白提及,即便时文彬知情也仅限于默许。
晁盖直言道:“非是我轻视郓州兵力,如今梁山已今非昔比,三千厢禁军难敌其水寨。
八百里水域岂是轻易可破?”他未料到,北宋末期正是梁山水域最广之时。
晁盖近半年过得颇为富足。
尽管因括田法失去所有田产,但与梁山的生意却让他收入倍增。
他心中盘算着,待扩田 ** 消退,便着手购置新田地。
“兄长此言极是!”宋江叹气道。
作为济州本地人,他对梁山水泊的险峻了若指掌,没有几万水陆精兵,绝难攻下梁山。
“郓州董平太过急躁,恐怕这次又要重蹈济州覆辙。”宋江摇头轻笑。
“何必担忧?我们只需维系与梁山的关系即可,不必多虑。”晁盖举杯笑道。
二人正饮间,忽见一名文质彬彬的书生匆匆而来,向宋江行礼道:“押司,朱仝都头有消息。”
此人姓张名文远,郓城县贴书侯司,常随宋江左右。
宋江听罢道:“晁保正乃我挚友,但说无妨。”
张文远点头道:“朱仝都头发来消息,梁山匪众于水泊边大败独龙冈军,仅数百残兵逃至济阳镇。”
随后详述事件始末。
宋江、晁盖闻言皆惊。
听完后,晁盖笑道:“独龙冈胆子不小,竟敢挑衅梁山,定会吃苦头。”
宋江摇头道:“祝家三兄弟名声在外,行事张扬,得此官职怕更骄纵,难怪会挑起事端。”
说到此处,宋江眼中流露些许羡慕。
他自称呼保义,三十多岁仍是小押司,何时能获保义郎之职尚不可知。
晁盖劝道:“公明兄莫忧独龙冈,来饮酒,数日战况当有消息。”
“说的是。”宋江一笑,遣走张文远,与晁盖继续对饮。
寿张县以北,一支队伍正朝此地行进。
领头的是二十多名骑兵,簇拥着一位女将。
只见她头戴金钗,脚蹬宝镫,身披连环铠甲,外罩红纱,腰间系着绣带,手持长刀,面容娇美如海棠。
这支队伍已连续赶路多时,从昨日中午出发,直到今日傍晚才接近目的地,疲惫不堪。
尽管扈三娘武艺高强,但缺乏实战经验,又急于赶路,仅在经过树林或土坡时稍作停顿,派人在周围简单巡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