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艘水军的大船便缓缓地靠近了炭业司的码头。船头的水手们熟练地抛出缆绳,将船稳稳地系在岸边的木桩上。
炭业司的码头力工们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抬着一袋袋沉重的碎石炭,踩着跳板,如蚂蚁搬家一般,来来回回地忙碌着。
这些麻袋都是按照半石的量,也就是 33 公斤,精心设计和缝制的。然而,大宋朝的麻袋似乎略显单薄,让人不禁担心它们是否能够承受太多的碎石炭重量,只能增加成本多用麻袋少装一些。我粗略计算了一下,这次 2000 麻袋碎石炭的总重量大约为 1.32 吨,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足够二哥他们使用几天了。
在力工们的努力下,所有的麻袋都被顺利装上了船。装载完毕后,水军的水手长立刻下达命令,让船员们起锚开船。水手们迅速响应,纷纷跑到船头,齐心协力地拉起风帆。
随着风帆被高高扬起,大船像一头被唤醒的巨兽,缓缓地离开了炭业司的码头。它在江面上乘风破浪,一路顺风顺水,径直朝着大江沈家村的码头驶去。
两个时辰不到,那艘大船如一座沉稳的巨物,缓缓停靠在沈家村码头。船身与码头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惊起水面一圈圈涟漪。水手抛出缆绳准确套住码头缆绳柱,把缆绳牢牢拴住。从船舷放下翻板,水手长带着两个水手下了船,二哥马上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对着水手长行了个礼,自报姓名,水手长也回了个礼,相互做好交接,就先让二哥雇的码头力工上船搬运石炭,双方都派人守着清点麻袋包数量,
二哥站在码头,神色镇定,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码头上的力工们围拢过来上船搬运麻袋,他们皮肤黝黑,肌肉结实,眼神中透着质朴与勤劳。二哥与他们简单交代几句后,苦力们便迅速行动起来。
只见他们踩着跳板,上到大船上,一人扛起一袋,又抱着一袋碎石炭,脚步稳健地踩着跳板,下了船舷,朝着牛车走去。每一袋碎石炭都分量十足,压得他们脊梁微微弯曲,但他们没有丝毫抱怨,喊着整齐的号子,那声音在码头回荡。
在苦力们的努力下,麻袋一个接一个被卸载下船,整齐地堆放在牛车上。牛儿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忙碌,偶尔发出几声低哞。车夫们站在一旁,紧紧握着缰绳,随时准备出发。
阳光洒在码头上,照亮了人们忙碌的身影。汗水从苦力们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们的衣衫,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干活的速度。很快,2000麻袋碎石炭都已成功装上牛车。二哥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付了苦力工钱,让力工们散去,随即让沈家村挑选出来的男女族人也踩着经过水兵们特意安排,把两块跳板拼起来宽敞了许多的大跳板,颤颤巍巍的登上了大船,挥手和送行的家人告别后,水手长就让水手解开缆绳,拉起船锚,启帆开船!大船缓缓驶离码头,汇入大江借着风帆的助力,向海宁县驶去。
二哥也大手一挥,车夫们便赶着牛车,缓缓离开码头,朝着目的地沈家村砖窑驶去,只留下码头渐渐恢复平静,以及那还未消散的劳作气息。
在阳光洒满的乡野间,十辆牛车排成一列,浩浩荡荡地驶进了沈家村砖窑。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村落中回荡,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两窑灰砖坯静静地排列在窑旁,经过多日晾晒,已褪去了湿气,呈现出古朴的土灰色,整齐而又肃穆,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这些砖坯,凝聚着窑工们无数的心血与汗水,每一块都承载着对未来的期望。
此次运来的碎石炭,被视为烧制成功的关键。众人将碎石炭小心翼翼地填入窑中三个已经铺垫了一层烧材的柴堆上然后再铺上一层烧材,如此铺了五层,他们的眼神里满是专注与期待。就当老窑头点火的那一刻,火苗欢快地跳跃起来,迅速吞噬着碎石炭,橘红色的火焰照亮了窑内,也映红了窑工们满是沧桑的脸庞。
大家围在窑边,密切关注着火势。随着火势渐旺,碎石炭释放出的热量不断攀升,窑内温度持续升高。他们时不时往窑中添加炭块,调整火势大小,试图让每一块砖坯都能均匀受热。此时,砖窑上方浓烟滚滚,直冲斗型烟道,进入上方的小砖窑,小砖窑瞬间火势陡然加大,仿佛在向人们宣告这场烧制之旅正式开启,老窑头马上让窑工们封堵窑门,只留下一个观察孔,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仅仅是第一步,唯有经过无数次的调试与等待,才能烧出品质上乘的灰砖。
经过一个时辰左右的燃烧,大砖窑观察孔已经冒出蓝红色火焰,小窑口喷出来的火烟越来越少,后面斗型风道连接的大砖窑内气温渐渐升高,随着砖窑内持续的温度升高,堆码好的砖坯在渐渐升高的温度中慢慢固化定型,以前最少要十天半月才能风干硬化定型的砖坯,随着砖窑内持续的温度升高,由前到后全部风干定型,等待点火就能烧制砖块。请来的老窑头,看了后啧啧称奇,如此精妙绝伦,巧夺天工的砖窑还是第一次见过。
因为使用了石炭,火力足,从火膛添加起来也方便快捷,只要根据观察孔看火焰的颜色就知道这窑灰砖已经成了八成了,第一次用石炭烧窑制砖,窑头还是按老经验烧足了7天窑,才停火等砖窑冷却了就能开窑出砖,接着把后两个砖窑也根据前面的经验调整了窑炉的柴火量,增加了碎石炭的装炭量,让窑炉的温度更高,更持久,砖坯也按照我给出的方法添加一些石炭粉制成砖坯,装窑也采用我教的圆弧 “骑花”叠码方式,留出砖坯通风缝隙,确保火焰均匀渗透,大窑又能多装2千块砖坯,达到惊人的一万二千块,小窑也能装下八千块砖坯,而且前期烧窑产生的热温提前完成了砖坯的前火排潮、加入石炭的大紧火比以前用木材和木炭提高不止两倍还多,而且火力能够做到长时间稳定保持高温,大大提高了砖坯高温烧制转化成砖的成功率、还大大缩短烧制时间。
在前面的砖窑还在洒水淬火降温的时候,老窑头满怀期望的又点燃了后面经过改良后的砖窑,有了上次经验,这次做起来顺顺当当,窑工们也配合默契,期待着早日看到自己的辛苦付出烧制出来的砖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