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吕风舒服的躺在硬板床上,最后一个念头,他突然想到,这个世界白昼时间很长,黑夜时间也不会短,岂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的人类睡觉的时间,特别的充足。
万物遵循着自然规律,太阳东升西落,人类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因此人们睡眠时间的多少,也自然遵循黑夜的长短。
令吕风觉得奇妙的是,入眠意味着他在梦境世界的奇幻之旅,又要开始了。
高天上第三颗月亮的光芒逐渐暗淡,天地间最黑暗的时刻降临。
熬过至暗时刻,迎来了第一缕阳光,划破了地平线。
太阳缓缓升起,洒下万道金光,昭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吕风猛的惊醒过来,他想起今天得去青鳞卫所报到。
没有时钟,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到卯时一刻,连忙起床洗了把脸,套上袍子,没穿青鳞甲,拿起青铜剑,就冲出了门。
青鳞卫所距离他的居所并不远,他一阵小跑,穿过中轴行道,沿街两边的门面都紧闭着,十分清冷。
花费了一会儿时间,他就跑到了卫所的门口。
见门口有两个青鳞卫,青鳞甲着身,站的笔直,手里撑着腰刀,冷漠的看着他。
吕风也没在意,就走了进去,卫所里很安静,他还记得昨天麻子让他报到的地方,走进去一看,竟然站了一屋子人。
屋里差不多有七八十人了,大家看到吕风进去,都看了他一眼。
他趁空跟着大家站着,然后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还有人陆续进来。
他向旁边的一个人问道:“兄弟,你也是来报到的?”
那人个头和吕风差不多,就是皮肤有点儿黑,而且看着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见吕风问他,有些紧张,支支吾吾的说道:“俺是苗家村的,是村老让俺来的。”
吕风凑近想说几句话,顿时闻到一股臭气,忙说道:“兄弟,你没洗澡吗,身上味道这么重?”
那人不好意思的紧了紧衣服,旁边有个小胖子,个头只到两人的肩膀,他咧着嘴笑道:“兄弟,你是哪个村的,我叫张巍,是老张村的,你咋有剑,是青鳞卫发的?”
吕风看着叫张巍的小胖子,完全是个自来熟,嘴上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眼睛却滴溜溜的看着他手中的青铜剑。
这小胖子让吕风心生好感,他嘚瑟道:“这是哥的战利品。”
这时传来哗啦啦的甲胄撞击声音,两排持棍甲士冲了进来,位列两边,有四五十人。
当先一人穿着旧袍子,洗的发白,隐隐是象征青鳞卫的青鳞袍。
而且他年纪颇大,头发都白了,背负着双手,步履不快,一步一步的的走了进来。
白发老者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他这一副风轻云淡的打扮,也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在心里想着这老头是谁?
只见他朝两排甲士示意了一下,甲士顿时跨步立棍,并且喝了一声,然后就攻击附近的人。
吕风吓了一跳,心想这是什么情况,然而棍风扑面而至,他忙用手里的剑抵挡。
攻击他的那个甲士朝他冷笑了一声,棍风凌厉,劈头盖脸的打向吕风。
顿时整个大堂里响起了惨叫声,持棍甲士下手极重,而且相互配合,使出的是一套搏击棍术。
这些来自山林中各个山村的年轻人,并非都是弱者,但是却无一人能逃过甲士的毒手。
吕风气急,他手里虽然有剑,但是只敢抵挡,害怕伤了人。
持棍甲士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手上的力道突然减轻了一些,玩味的看着他。
很快整个大堂里,能站着抵抗者,已经寥寥无几,其中就有刚才和吕风说话的胖子张巍,他并没有过人的武力,全靠一身肉扛。
吕风见了,忙冲到他身旁,大声道:“好样的兄弟,咱俩组队,你当mt,哥哥我来输出。”
张巍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什么,只是本能的点头,两人靠在了一起,相互照应。
围着两人的却有三个持棍甲士,三人目光冰冷,似乎正在不怀好意的打量这两个小家伙。
大堂里头,白发老者悠哉的站在那里,他身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青龙校尉服,眼睛盯着堂中的乱势,极为认真。
“朱校尉,可有入得你眼的?”白发老者笑着问道。
那人忙躬身,道:“在田老面前,怎敢称校尉,恕小子眼拙,学识短浅,无法看出优胜劣汰。”
白发老者姓田,认识他的叫他田老,不认识他的,叫他田教头,好像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田老头是黑风城青鳞卫所里的一个教头,专管新入卫所的新人。
田老回头看了他一眼,感叹道:“朱成,你是朱家的长子,竟沦落到来黑风城挑选士兵,你不怕沦落为其他世家的笑话?”
“想当初,老朱年轻的时候也是响当当的汉子啊。”
朱成却不以为意,微微笑道:“小子记得,当年爷爷不也是从微末之中,拉起的一干兄弟,出生入死,才有了现如今的地位吗?”
“哈哈。”
“好小子,我就说嘛,老朱这么有本事的人,后人不可能都是酒囊饭袋。”
“不过小子,你想学你爷爷,怕是你承受不起啊。”田老收起笑容,神情淡然的说道。
此时大堂中,还能坚持不倒者,不过十四五,其中就有吕风和张巍。
吕风没想到小胖子这么抗打,他手中剑无甚妙招,也无太大攻击力,却有效的抵挡住了打向两人的棍棒。
这里的持棍甲士,实力深不见底,棍子上的力道时轻时重,似乎故意戏耍他们一般。
小胖子也不怂,竟帮吕风挡了十几棍棒,让吕风心生感动,觉得这小胖子真够哥们。
但是好景不长,久防必失,棍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吕风挨了四五棍后,不支倒地,疼的抽冷气。
更可气的是,他们已经倒地了,却又被棍子抽打了好几下,还专挑身上敏感处下手,疼的他喊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