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川心里觉得自己没错,可眼见父亲真的动了怒,也有些害怕了,赶忙低下头,小声认错:“爸,我真不是那意思,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我是想着,侄儿要是想成家,咱们在五大隐世家族里挑个门当户对的姑娘,那多好啊,何必非得找一个世俗界的,还是个嫁过人的女子呢。”
白逸听了这话,像是被抽去了力气,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声音满是疲惫与无奈:“你们不知道,当年的事另有隐情。飞小子他还就非得那个女子不可。要是三个月内不成亲,他就性命难保啊。当年,秦家那女娃被飞小子愤怒之下一剑砍了,母蛊是死了,可子蛊不知怎的,竟在飞小子体内沉睡了。我也是两年前才知晓,飞小子中的情人蛊是变异的。他只要一对女子动真情,蛊虫就会苏醒,然后持续释放毒素。只有和让蛊虫苏醒的女子行周公之礼,才能抑制毒素扩散,保住他的性命。”
白沐风眉头紧蹙,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嗫嚅着开口:“爸,可人家姑娘对云飞没那个意思,况且还成了家,有自己的家庭,这事儿,实在是难办啊……”话里透着深深的无奈与纠结,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迷雾困住,找不到破局的方向。
白沐川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声吼道:“有家庭又怎样?无意又怎样?只要我侄儿喜欢,她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大不了……”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黑影裹挟着呼呼风声飞来,原来是愤怒至极的白逸随手抄起一只鞋底子,精准无比地朝着白沐川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白沐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抽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混账东西!”白逸气得满脸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他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还试图去脱另一只鞋,大有不把这不成器的儿子教训一顿誓不罢休的架势。
白沐川见状,哪里还敢多留,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跑,边跑边扯着嗓子喊:“我去练功,练功……”那狼狈的模样,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白沐风看着这闹剧般的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苦涩。他赶忙快步走到白逸身边,轻声安抚道:“爸,爸,您别动怒,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要不这样,我先出去把云飞接回来,您看行不?”言语间满是关切与担忧。
白逸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怒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无奈。他缓缓说道:“还是我这把老骨头走一趟吧。哎,那姑娘有家庭,这事儿确实有些棘手,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想当年,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就是到了现在,在咱们隐世家族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优秀的女子,身边有几个男人围绕,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如今外面局势不太平,你去让家族做好准备,随时听令,给龙国帮忙。修为低的往死里练,别死外面给家族丢脸!”说完,白逸站起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了出去,背影中透着一丝落寞与沧桑 。
白逸走出家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而白沐风则立刻着手安排家族事务,召集族中长老商议,传达白逸的指令。族中众人虽对局势的严峻有所担忧,但听到要为龙国出力,也都纷纷摩拳擦掌,准备苦练修为。
另一边,白逸日夜兼程一路疾行,很快来到了白云飞所在之处。虚弱的白云飞正独自坐在一块巨石上,望着远方出神。见到白逸前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愧疚。
白逸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飞小子,跟我回去吧,有些事,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白云飞默默点头,起身跟在白逸身后。
暮色沉沉,归途的车队缓缓前行,车轮碾压着皑皑白雪,发出沉闷的声响。车内,白逸神情凝重,将家族的谋划和此次事件的详细经过,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白云飞。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白云飞的心上。家族的打算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让他心中五味杂陈,脸色也愈发凝重。
白云飞想到自己朝不保夕的性命,又想起苏星月那一脸决绝的模样,内心痛苦挣扎。他在心中暗自呢喃:“月儿,我怎舍得逼你。若就此死去,或许便能解脱,不用再这般痛苦地思念你。”想到此处,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与此同时,白逸带着虚弱的白云飞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地朝着家族赶去。而苏星月却像是毫无心事,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她抬头看着泛白的天边,又低头看了看手中已经有些褶皱的纸质地图,心中暗自盘算,嗯,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了。她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不再去寻找什么黄金了,要全速赶路,十天之内差不多就能赶回家。
一夜的移形换影,苏星月也感到疲惫,便找了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埋锅造饭。简单吃了些东西后,她便准备休息。自从昨天开始,手机就彻底没了信号,但苏星月还是保持着每天两次发报报平安的习惯,并且时不时地拨打凌云峰的电话,只是每次都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
还有半个月左右空间就能正常开启,阿狸也就能联系上了。只要阿狸回归,我就不怕被骗了,有危险也能躲进空间。
而在白家族地,白沐川在白逸出门后,又偷偷摸摸地回到白沐风身边。他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哥,这君子风度有时候可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还是得想想办法,反正都是要帮助龙国,不如拿出两本功法,和龙国做个交易,把那女子……”他的话没有说完,右手在空中一抓一握,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神色,那未尽的意图已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