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卢氏的话,房遗直和房遗爱齐声道:“谨遵母亲教诲。秦王殿下仁孝纯深,一直是孩儿的榜样。”
张出尘也对儿子李德謇道:“你出身将门,平时最喜欢狩猎。以后春季闭门读书,不得出门狩猎。”
“谨遵母亲之命。”
一众诰命夫人也教导子女,以后不能像吴王那样在春季狩猎。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然后起身向李世民奏道:“殿下仁孝纯深!当为大唐年轻一代典范。秦王所作《劝猎诗》也当明发天下,严禁官方民间在春季狩猎。”
李世民捋着胡须点头:“准,尚书省明日就发邸报吧。”
群臣立刻拍起马屁:“圣上和秦王殿下仁爱,生灵之福。”
“殿下仁孝,皇上和皇后教子有方啊。”
“是啊,秦王殿下不但心系农耕,还作出“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的诗句,日后必是一代仁君。”
一片赞扬声中,突厥使者赵德言顶着着一张猪头脸冷笑:“大唐秦王文才出众,武功方面却是平平。”
接着摇头晃脑的拽文:“秦王文有余而武不足,仁虽厚却威未显。”
李恪、李泰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即齐声附和:“突厥使者言之有理!秦王诗词东拼西凑,满是瑕疵。武功方面更是不堪,嘴上说着不忍在春季狩猎,实际上是在掩盖他骑射不精。”
裴行俭咳嗽一声,笑眯眯的道:“吴王、魏王、突厥使节,三位这么快就忘了秦王带二十三骑,挟持颉利可汗而出的往事了么?”
裴行俭一句话彻底把天聊死,赵德言脸上火辣辣的,如同两天前在琉璃天宫被李龙象狠狠扇了一巴掌一般。
李恪、李泰恼羞成怒,指着裴行俭怒斥:“本王和突厥使节说话,岂有你这小小的秦王府拾遗说........”
两人话未说完,就听营帐中一阵喧哗。
接着一声虎啸,一头吊睛白额猛虎冲破千牛卫的阻挡,向宴会的方向冲来。
与此同时,李恪擒获的小老虎在李恪身后发出一声奶声奶气的虎啸。
猛虎听到小老虎的叫声,冲向李恪。
很明显,这头猛虎是小老虎的母亲,寻子到此。
见母老虎浑身伤痕,发了狂的冲向自己。两只铜铃般的虎眼凶光暴射,摄人心魄!!李恪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想要大声呼救,却牙关打颤说不出话来。
杨妃大喝一声“护驾”,飞扑上去,将李恪护在身下。
翟长孙、卓不群、秦琼、程知节以及一众千牛备身急忙飞身上前,拱卫在李二和长孙无垢身前。
杨妃见状,绝望大喊:“我母子性命休矣!”
就在这时,那头猛虎后腿一蹬,纵身一跃,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杨妃和李恪。
杨妃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猛的将李恪推了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李承乾、裴行俭挺身而出,挡在杨妃身前,张弓搭箭,两箭射出!
杨妃正闭目待死之际,却听猛虎惨啸不断。
睁眼看时,就见猛虎跌落在地,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上左右各插着一支雕翎箭,正不断的咆哮挣扎。
李承乾和裴行俭所用的八斗弓,弓力太小。又是仓促之间射出,虽射瞎了猛虎双眼,却没有贯入脑中,造成致命伤。
猛虎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循着气味冲向小老虎。
李恪此时就在小老虎旁边!!!
杨妃凄厉大喊:“恪儿快跑!!”
李恪此时双腿发软,哪里跑得动。
李承乾见状,大喝一声:“李龙象!”
李龙象纵身一跃,挡在猛虎身前,一拳落下。
猛虎头颅遭受重击,瘫倒在地。
浑身抽搐几下,又挣扎着站起,摇摇晃晃的向小老虎的方向走去。
李龙象拔出腰间横刀,想要将之击杀。
李承乾挥手阻止:“不可!吴王已夺其子,焉能再杀其母。”
接着长叹一声:“放它走吧。”
“遵命。”李龙象收锤,退到李承乾身后。
猛虎摇摇晃晃的走到小老虎身前,嗅了嗅,然后叼起小老虎的顶瓜皮,步履蹒跚的准备逃离。
李恪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自觉丢了大脸,失了吴王的颜面。恼羞成怒之下,猛的从一个千牛备身腰间拔出千牛刀,怒吼一声:“畜生,本王宰了你!!”
“住手!”李承乾一声大喝。
李恪顿了顿,突然涨红了脸,大声咆哮:“本王今日就是要宰了这两头畜生,你李承乾又能奈我何!”
李龙象上前,挡在母老虎前面,冷冷的盯着李恪:“秦王命吴王住手!!”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比猛虎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满脸刀疤的李龙象。
那双用尸山血海铸就的冷冽眼神只是微微一瞥,李恪便觉得头顶之上如有山岳压来,双腿止不住的颤抖,膀胱中猛的生出一股尿意。
为免丢丑,李恪急忙扔掉千牛刀,低下头退到一旁。不甘的看着母老虎叼着幼崽离去。
可惜母老虎给了它机会却不中用,只走了几步就因伤势过重而倒下,虽奋力挣扎,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小老虎围在母亲身边,嘤嘤叫唤,不肯离开。
李承乾见状,长叹一声:“母虎双目失明又受重伤,乳虎幼小。就算放这母子归山恐怕也活不下去.......
这样吧,谁惹的事谁摆平。这两头老虎就交给吴王饲养。”
裴行俭急忙道:“不可!吴王心怀怨愤,若是将这两头老虎交给吴王饲养,恐怕活不过三天。”
这时李二笑道:“裴行俭,大家都叫你裴老虎。你就不想收养两头同类?”
裴行俭嘿嘿一笑:“微臣倒是想,就是囊中羞涩。”
李二哈哈大笑:“没钱买肉的话,找你主子要。就说是朕说的。”
裴行俭躬身一礼:“谢陛下。”
接着转头对李龙象和席君买道:“来帮个忙,将母老虎的爪牙给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