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不受控地颤抖着。
林舒窈仔细看了看,还真是连枝意的那条项链,链条以蜿蜒的枝蔓形态呈现,满钻的设计,闪烁着细碎华彩,吊坠处,一朵玫瑰花造型栩栩如生,花瓣层层叠叠,皆由钻石铺就,细腻得勾勒出玫瑰的轮廓,叶脉纹理清晰可见,戴在颈间,诉说着独有的浪漫和热烈,因为是江婉音送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所以她平时格外珍惜喜欢。
当初她发生那档子事,林舒窈得知后,第一个去连家门口将浑身湿透的母女俩接走的。
后来江婉音生病,林舒窈告诉连枝意钱的事让她不要担心,自己会帮她。
可连枝意谢绝了她的好意,转头就凑足了医药费。
在她的多次追问下,连枝意才说是把这条项链卖了。
那时候林舒窈听着有些难过,想为她赎回来,可连枝意说没什么比救江婉音的命重要。
她可以不要这些漂亮昂贵的珠宝,也可以不要千金的光环,但不能没有妈妈。
“你还好意思嘲笑我们家一一,自己家都火烧屁股了不管,在这开什么屏呢?”
千金被当场戳破,方才还高昂的头此刻低垂下去,难堪又羞愤,忍受不了那几个刚才还跟她同仇敌忾的贵妇们的指指点点,最终捂住嘴巴哭着跑出去了。
收拾完了一个,连枝意并没有打算放过剩下的人。
她朝着洗手台走去,将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清澈的水流流淌过她如白玉的手背上,她眼神冷冽,悠然开口:“各位,有什么话当我面说好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一定会知无不言的。”
那几个人都被她强大的气场吓到了,只想快点走。
哪知道林舒窈快她们一步,锁上了门。
那几人大惊:“你们想干什么?”
林舒窈眯着眼睛,笑得看上去很和善:“当然是想和各位好好聊聊喽。”
两人前后夹击,将那几个贵妇千金困在中间。
林舒窈直接拿过洗手台上花瓶,将里面的花抽掉,接了满满一瓶水在她们面前晃了晃。
那几人吓坏了:“你做什么?”
林舒窈故意凑近,微微吸了吸鼻子,然后夸张地用手指捏住鼻子,一脸嫌弃:“你们身上味儿可真够大的,隔这么远都能熏着我,我大发善心,给你们洗洗好了。”
一名贵妇声音颤抖:“林舒窈,我警告你,别对我们乱来!”
林舒窈撇撇嘴,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对你们乱来会怎么样呢......”
她突然眼神一狠,趁那几人没反应过来,迅速扬起手中装满水的花瓶对准她们泼了过去。
一时间,水花四溅,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洗手间。
那些精心装扮的贵妇千金们瞬间成了落汤鸡,个个湿透狼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舒窈一副爽透的开怀大笑:“叫你们嘴贱,背后编排我们家一一,这下舒服了吧!”
晚宴还没开始,她们就成了这个样子,出去的话势必要遭人笑话,所以那几个贵妇千金疯了般地尖叫,都想冲上前去撕扯林舒窈的头发。
连枝意眼疾手快地出手再加上林舒窈也不是个花架子,之前,连枝意去学泰拳散打的时候,她没事也跟着学了几招。
虽然是些花拳绣腿的功夫,但对付这几个人足矣。
两人联手,配合默契,很快将几人制服。
“连枝意!林舒窈!我们绝不放过你!”
那名贵妇嚷嚷叫着:“别以为你们仗着林家和祁总的势,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我们几家在这沪城也不是好惹的,我倒要看看林家和祁总要怎么开罪我们?!”
“贱蹄子!”
对于林舒窈,她还是不太敢多骂,一肚子怒火只能发泄到连枝意身上:“连枝意,不把你赶出沪城,我不是人!”
连枝意发出一声嗤笑:“哇塞,原来你是户口迁移办事处的啊?”
贵妇:“?”
林舒窈:“?”反应过来快笑撅过去了。
“一一,你真是害我莫名其妙地笑了下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枝意不慌不忙地看向对她放狠话的贵妇,就是这个人,说祁砚琛总有一天会玩腻了她。
“夫人,我觉得您的话不严谨,就不能是我腻了不要他?”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睫毛扑闪间,眼神跟清澈的大学生似的真诚,倒显得一本正经。
那名贵妇的五官因为怒意皱成一团,却无力气再反驳。
连枝意又接着对另一个贵妇说道:“唉,还有这位夫人,您说我长了一张会勾人的脸,我权当您夸我漂亮了,不过这狐媚子的手段嘛,您说的没错,我还真会。”
“要不您拜我为师,我教您啊,总好过你整日去寺庙烧香拜佛地求老公回心转意。”
“你!厚颜无耻!”
那位贵妇怒不可遏:“连枝意,我就知道你也是一只不要脸的狐狸精!”
连枝意仍是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地问:“我哪里不要脸了?祁砚琛他有家室吗?我有破坏他的家庭吗?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
“夫人,您可不能无端污蔑我啊!”
所谓真诚就是必杀技,她坚持贯彻到底,况且她说的也是实话啊,这些人未免对她的恶意太深了。
贵妇哑口无言,事实的确像她说的那样。
连枝意见状,收起了所有的和颜悦色,脸色瞬间冷如冰霜,她双手抱臂,眼神震慑性地盯在那些人身上:“各位,想必光鲜亮丽之下都有各的苦,为什么要相互为难?”
“男人天生都知道要团结,而我们女性还要在这里雌竞,做彼此的对手,真是可笑。”
那几人显然不愿意听她说教,嚷嚷道:“今日之辱,我们一定会让你们两个付出代价!”
“一一,不必跟她们废话,简直对牛弹琴。”
“死丫头,放我们出去!”
此时,洗手间门被踹开,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下意识地望过去,一张阴沉冰冷同时又带着担忧之色的俊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看清来人,那几名贵妇开始告状耍狠:“祁总,我们几家好歹在沪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你就这么纵容这个贱蹄子对我们这样?”
“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去宋家,请宋董给我们主持公道!”
她们并非恐吓,而是她们这几家和宋家来往密切,交情深厚。
她们料定祁砚琛可以被美色诱惑,但宋文钦肯定不会站在无所依靠,扶不上台面的连枝意那边。
果然,她们刚说完,祁砚琛冷着脸,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走到连枝意身边,不咸不淡的口吻问道:“你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