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时,眼底还沾着一丝狡黠。
祁砚琛看着她不加掩饰的算计,唇角露出欣赏性的笑,黑色瞳仁里盛满纵容,挑唇轻声唤道:“小狐狸。”
连枝意眼波流转,水光潋滟的眸像是蒙着层氤氲晨雾的深潭,漫不经心的眼尾轻轻上挑,流转间便泄出勾人的风情,她单手撑在中央扶手箱上,整个人斜倚过去,暖黄色的光影里,她那张顶级浓颜系的五官充满了肆意张扬的野性,恰似一只在暗夜里埚惑人心的狐狸。
“这次跟我配合得不错。”
祁砚琛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骤然泛白,余光瞥见那双盛着盈盈笑意的美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喉结不自然地滚动,当即在路边停了车。
他偏头凑近,与她几乎抵着头的距离,一副猛然进攻之态,温热的呼吸烫着她的鼻尖,溢出碾过沙哑的轻笑:“既然我做得好,公主殿下考虑给我奖赏吗?”
连枝意睫毛轻颤,却扬起下巴,高傲明艳。
她伸出手,指尖顺着他紧绷的脖颈滑向解开衬衫扣子露出的领口处,故意将声音放得绵软;“当然考虑。”
祁砚琛眸色一喜,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得更厉害。
连枝意望着他,他漆黑瞳孔里翻涌的暗潮几乎将她溺毙。
她忍不住媚眼含笑。
祁砚琛感觉自己的心压制不住的狂跳。
连枝意那张脸在他面前放大了好几倍,漂亮得引他心酥难控。
泛着樱桃色的唇瓣,细腻无瑕的肌肤,以及那双盛着盈盈波光的美眸都能轻易地让他缴械投降,甘心臣服。
祁砚琛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垂落的发丝,声音哑得厉害,像是强压着某种滚烫的情愫:“一一,我能不能做流氓?”
哑得近乎破碎的嗓音里裹着滚烫的渴望:“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眼前人温软的手臂已经环上了他的脖颈,带着玫瑰香的气息骤然贴上来,祁砚琛浑身僵住,放在她鬓边发丝边的指节不自觉拢紧。
连枝意先是覆上了他的唇瓣,然后咬住他的下唇轻轻含吮,再接着带着细碎的湿润辗转厮磨。
祁砚琛脑袋里的那根弦轰然崩塌,无尽的欲念倾巢而出。
他喉间溢出一声闷响,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扣住她的后颈,掌心滚烫得几乎要灼伤她的肌肤。
拥吻片刻后,祁砚琛正处在沉沦中,连枝意嘴角一勾,温软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将他强行推离了自己的唇瓣。
祁砚琛欲火难压,漆黑的瞳孔因骤然叫停而剧烈收缩,不明地看着她。
连枝意抿了抿湿润的唇,眼尾的水雾还未消散,微微扬起下颌,傲然清绝,声音里带着完全掌握的主动:“奖赏结束。”
话音落下的瞬间,车厢里还在震颤的暧昧余温忽然冷凝,祁砚琛眼底翻涌的欲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成灰烬,他迫切又可怜地软着嗓音:“一一,你想我死嘛?”
说着又要靠近。
连枝意的食指快准狠地抵在他的唇瓣上,用了些力,像哄他:“乖~”
祁砚琛难受得紧,望着眼前这只磨人的小狐狸,无奈又无力。
这哪是对他的奖赏,分明就是在给他折磨。
将他折磨得欲火难消,肝肠寸断。
祁砚琛的气息剧烈粗喘,浑身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眼看连枝意已经坐直了身体,没有给他继续的意思,他泄了气一般,靠在座椅背上,独自消化身体里的火。
连枝意的余光将他的郁闷尽收眼底,偏偏头,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对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
回到海晏澜庭后,连枝意迫不及待地将箱子里的相册全拿了出来。
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望着满地的照片,外公江修齐的眉眼间满是慈祥,母亲江婉音的笑容明媚动人,而小小的自己依偎在他们中间,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天真。
每一张看过去,都是往日里他们祖孙三人的那些温馨时光。
只可惜,外公在她十岁那年逝世了。
过往关于外公的记忆随着她翻阅照片时,全都鲜活地浮现在她眼前,喉咙里的酸涩感一点点蔓延。
不知不觉间,她眼里蓄积了些泪水在打转,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祁砚琛从楼上下来时,已经洗过澡换了身家居服,看到她双眼泛红地捧着那些照片,脚步加快,来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里满是疼惜:“怎么哭成这样?”
连枝意并不想在他面前掩饰情绪:“我想他老人家了。”
祁砚琛闻言,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柔声安慰:“我想他一定希望你开开心心地生活。”
连枝意吸了下鼻子,她不是一个会过度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人。
之所以落泪也是因为情绪没忍住。
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因为家居服衣料太薄的缘故,她能清晰地感知到祁砚琛身上的冰凉。
连枝意瞬间明白了,这狗男人说是去洗澡,原来是去冲凉水澡。
就这么憋不住?
她忽然笑了。
祁砚琛不知她突然发笑为何故?刚才不是还在伤心流泪?
情绪转换得也太快了吧!
他问:“心情这么快就好了?”
连枝意伸出手将他胸前未扣好的扣子扣好:“这天气这么冷,马上十二月了,别洗凉水澡,冻坏身体就不好了。”
她说得随意,好似在关切。
但祁砚琛听着压了压瞳仁,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说,不是你折磨得我?”
“否则我洗什么冷水澡?”
“自己管不住二弟,赖我干嘛?”
连枝意没好气地反驳。
祁砚琛真是气笑了,抬起她的下巴:“连枝意,你倒会撇清责任,只管撩不管别人死活就是你做事的风格?”
连枝意耸耸肩,歪了歪头,声音娇俏又傲娇道:“那咋啦?”
祁砚琛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干脆耍起脾气,坐到沙发上,随手从茶几上拿过ipad生闷气地刷着屏幕。
连枝意觉得他可爱,但没去哄。
狗男人,肯定是越哄越飘!
她把心思重新放到眼前的相册上,试图想找出江修齐会不会留下关于遗嘱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