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意并未说什么,她又不是这里的女主人,既然沈焕霖和宋家和祁家交情颇深,那沈熹棠和祁砚琛肯定是青梅竹马喽。
说不定两人还是长辈们眼中的一对佳偶,从小定下婚约了。
只是她现在的处境有点尴尬,有种被正宫抓到的局促。
虽然她从没答应过和祁砚琛除老同学以外的关系。
沈熹棠好像不在乎一样,看她的眼神格外和善,还主动上前拉着她的手去沙发上坐下:“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连小姐,见到你很高兴。”
这话让连枝意不得不多想,可那笑容,那语气怎么看怎么不像笑里藏刀。
她不禁暗自思忖,沈熹棠是真的有气度还是段位太高,居然对她表现得如此亲和。
连枝意扯出一个略微僵硬的笑,心里跟打翻了调味瓶似的各种滋味交织,她根本看不透沈熹棠的本意:“沈小姐这是刚从国外飞回来吗?”
沈熹棠有些意外,但脸上的喜悦随之而来:“你知道我?”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刚从国外飞回来?”
连枝意弯唇浅笑:“沈小姐是知名国际超模,家喻户晓。”
她又指了指不远处的行李箱,上面贴着的国际航班标签。
沈熹棠如梦初醒般地笑了,累的打了个哈欠:“是啊,我刚从巴黎飞回来,听说爷爷在沪城,我就来了。”
“我们家在沪城没住的地方,我实在累得要死没来得及订酒店,就来砚琛哥这儿了,等着他请我吃饭。”
她自然的口吻像是和祁砚琛非常熟了,更有种早就是处成了家人的感觉。
连枝意的心里闷闷的,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生硬。
看着沈熹棠靠在沙发背上一直打哈欠,困得要命的样子,她开口问道:“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好啊。”
沈熹棠强撑着爬起来:“嘿嘿,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房间,我不知道去哪间。”
连枝意怔了几秒,笑着说:“好。”
她将人带到二楼,站在楼梯口思索了两秒,径直朝主卧走去。
“沈小姐,你进去吧。”
沈熹棠朝里看了看:“主卧啊?不合适。”
“额,那个客卧没收拾,乱得很。”
连枝意实话实说,昨晚祁砚琛的确是这么说的。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房子,岂会只有主卧能住?”
沈熹棠环顾四周,走到对面去,找了间离主卧非常远的一间卧室。
连枝意跟在她身后。
她推开房门,里面干净如新,床铺整齐,哪里像祁砚琛说的那样杂乱无章?
昨晚她真是撞了邪,竟然相信祁砚琛的鬼话!!!!
沈熹棠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发出极其享受的声音后,语气略带抱歉:“连小姐,实在抱歉,我这几天在秀场,几乎没怎么睡觉,现在困得眼皮子在打架,先失礼了。”
“等我睡醒了,咱们再聊?”
连枝意站在门口,美眸轻翘:“你睡吧。”
说完她就离开了。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今天的交通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堵得要命,祁砚琛绕了不少路才绕开拥堵路段回到了海晏澜庭。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连枝意。
车子刚进车库,他甚至都没停好位置就直接往楼上冲。
没关系,反正整个地库都是他的。
他手里还拿着一大束以朱丽叶玫瑰为主和其他进口花材搭配的美丽花束。
祁砚琛在一楼找了很久都没看到连枝意的身影,便往楼上跑。
主卧没人,阳台没人,就连电影房,健身房等这些地方都没看见她。
他忽然瞥见主卧对面的有间卧室门没关,激动地跑过去。
来到门口,视线落到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上,立刻展露笑容,还是没打扰她的好梦,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手里的鲜花放到床头柜上。
他人刚坐到床边,想要倾身去看。
被窝里的睡美人忽转过头来,一张熟悉但不是他以为的脸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视线,祁砚琛的瞳孔骤缩,整个人迅速弹开,带着一丝颤音的惊呼响起:“沈熹棠!怎么是你啊!”
床上的沈熹棠吓得一激灵,赶紧睁开了眼坐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待她看清祁砚琛的脸后,无语地哀叹一声:“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扰我清梦!”
祁砚琛已经恢复了镇定的神色,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下了飞机直接来了啊。”
祁砚琛这才想起,沈熹棠前两天给他发过消息,说这次大秀结束,会来沪城,希望他恭候她的大驾。
只是他全忘了!
“大门不是有密码吗?你怎么进来的?”
沈熹棠像看白痴样的表情看他:“你的密码很难猜吗?”
除了跟你心里的那位有关还能有别的?
祁砚琛:“......”
他顾不上和她斗嘴,又接着去找连枝意。
沈熹棠睡得差不多了,被他这么一搅和更睡不着了,于是,穿好鞋子跟着他下楼,看他神色紧张,不明所以地问:“你干嘛?找什么?”
祁砚琛心急如焚:“她呢?你来的时候没看见她?”
沈熹棠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这才反应过来他找的是谁:“见到了啊,我们聊了几句,我实在太困了就去补觉了。”
“她不在吗?”
祁砚琛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该不会是误会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给连枝意拨去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沈熹棠没看出事情的严重性,笑着说:“我总算看到她长什么样子了哦,妥妥的大美人啊!难怪让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啧啧。”
“换做是我,我也爱得死去活来!”
祁砚琛没有心思听她打趣,拿上车钥匙就往外冲,走到电梯门口又折返回来警告她:“你哪儿都不许去,等着我回来,有事需要你帮着解释。”
沈熹棠:“???什么事啊?”
祁砚琛并未给她答案,已经坐上了电梯前往地下车库。
独留沈熹棠一个人在凌乱,满脸疑惑地嘟囔:“什么情况这是?”
祁砚琛开着车出了海晏澜庭,沿着街道开,视线紧盯着两边,生怕错过那道倩影。
他一边找人一边打电话出去,可传来的都是冰冷的机械音,一时间,他的内心惶恐不安。
然后打给了祁煜。
祁煜接电话倒是快。
他焦急地吩咐:“帮我查下飞往深城的航班有没有连枝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