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纨绔子弟如遭雷击,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凝固,嘴巴张大,双目瞪得滚圆,眼神在祁砚琛和连枝意之间游移。
一时间,场面一片死寂,他们看着祁砚琛自然而然地握住了连枝意的手,微微躬颈,漆黑的瞳仁里翻涌着浓烈的爱意,另一只手将她额前因为跑得急而散落下来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嗓音柔而低:“出什么事了?跑得这么慌张?”
连枝意也没躲开他灼热的视线,更没甩开他的手,稍微抬了下眼眸,眉头轻皱:“芳姨头晕,我急着出来给她拿药。”
“这不......”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几个拦住去路的几名纨绔子弟。
祁砚琛了然,忽掀眼眸,冷冽目光仿若锋利的冰刃,精准扫几人的脸庞,充满了危险性。
其实从一开始,连枝意被他们拦下来时就围了不少吃瓜群众,此时因为祁砚琛的出现,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什么情况?我是没睡醒还是在梦游?祁总他牵着连枝意的手?”
“他们俩什么关系?”
“估计祁总想跟她掰手腕吧呵呵呵。”
“......”
“我说你们两个别自欺欺人了,还看不出来吗?是什么关系不明显吗?我看祁总那对连枝意一脸温柔的样子就差把‘好喜欢你’四个字写脸上了。”
“呜呜呜不是说他至今单身对女人不感兴趣吗?我还以为我有机会呢!说这种谣言的,你良心不会痛吗?”
“受不了了!我能接受我的情敌是哪家的千金,但不能是连枝意!她现在就是个只有漂亮脸蛋而无所依靠的落魄假千金!”
“祁总看上她什么了?”
“也许就是脸蛋呢!顶级的美貌也是稀缺资源!”
“不可能,我前段时间刚从京城回来,多方面打听到的消息是祁家有意给他和沈家的千金定亲,据说两家家长都把订婚的日子定下来了。”
“沈家?哪个沈家?”
“还能是哪个沈家?京城沈家千金沈熹棠,爷爷是医学界泰斗沈焕霖,专门为上面那些人和一些为国家做出卓越贡献的服务。”
“她的父亲沈徽松在外交部常和重要外宾们打交道,母亲谭明韵是京台新闻主播,其家族往上几代皆为王公贵族。”
“请问连枝意和在座的各位怎么跟沈小姐比?所以我想连枝意就是祁总包养的一只金丝雀罢了。”
人群中突然有个千金说道,看向连枝意的眼神也染上了不屑。
男人嘛,总是花心的,她承认连枝意颇有姿色,但要论名分这事,对于祁砚琛来说,他没理由不选沈熹棠。
她这话一出,那些眼红羡慕嫉妒的千金们瞬间平复了心情,有沈熹棠这么个强劲的对手在,她们没机会,连枝意更没机会了。
所以就算她现在勾搭上了祁砚琛,那也不能说明什么,以后只有被抛弃的命运。
人群中各种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有,现场热闹得很。
大家伙儿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来参加婚礼的,更忘了今晚的主角不是祁砚琛和连枝意,而是慕叙白和蓝可馨。
正在休息室里换礼服的蓝可馨听到两个伴娘的说辞,气得把化妆台上的东西全摔了。
她就知道连枝意要抢她的风头,不会让她顺利办完这场婚礼。
“我要把她赶出去!”
“你冷静一点,你今天是新娘子,拿出点气度出来,别让宾客们看笑话。”
南烟将她的肩膀按了下去:“待会儿等仪式开始了,大家的注意力自然会回到你身上。”
“妈!连枝意就是故意的,她故意在我的婚礼上捅出她和祁砚琛的关系,抢我风头!”蓝可馨根本忍不了,这场婚礼她亲力亲为,花费了不少心思,就是想在今天风光一回。
这下可倒好,宾客们哪还关注她这个新娘子啊!
更别提她花了大价钱定制的几套礼服和婚纱了。
原本在她的设想里,她穿的礼服,她戴的珠宝以及婚礼的豪华度都该成为人人歆羡的地方。
她的人生能有几个高光时侯啊!全被连枝意抢了去。
之前回连家也是,大家的讨论都在连枝意身上,无人关心她。
蓝可馨气不过,直接对着慕叙白嚷嚷起来:“叙白哥,我真搞不懂你妈怎能想的,我们的婚礼她为什么要请连枝意那个贱人!”
“我看她就是故意恶心我!”
慕叙白这一天本就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早上在祁砚琛和连枝意那里得到的不爽快,此刻又听到蓝可馨的话,他只觉得聒噪,觉得心烦意乱,于是起身要出去躲清静。
蓝可馨看到了他脸上的不耐,忙过去拽住他的手:“你干嘛去?”
慕叙白的声音冷冷的,“我出去招呼客人。”
“撒谎!”蓝可馨叫嚣着:“你是不是听到连枝意在外面想去找她?”
“慕叙白,你搞清楚,我今天才是你的新娘!”
慕叙白眉头一皱,看都没想看她,语气厌烦:“你不要再胡说八道,无理取闹了!”
说完,他就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任凭蓝可馨在身后大喊大叫都置若罔闻。
“慕叙白!你信不信我取消这场婚礼?”
慕叙白还是不为所动。
蓝可馨气疯了,愤恨的眸底燃起淬了毒般的怒火。
“连枝意!!!连枝意!!!”
她发疯似的摔着房间里的东西,两个伴娘吓坏了,赶紧出了门。
最后还是蓝烟扣住了她的手腕:“蓝可馨!你到底还要不要结这个婚?”
蓝可馨气昏了头,嚷嚷大叫:“不要!我不要!”
“好!这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出去和你爸爸说。”
蓝烟作势要走,蓝可馨见她来真的,立马冷静下来拦住了她:“妈,连你也要气我?”
“你明明知道我对这场婚礼期待了多久!”
蓝烟松了口气:“这点小事就惹怒了你,至于吗?”
蓝可馨气得脸色通红,胸口起伏不定。
“在外面那些人眼里,连枝意不过就是攀了个高枝,谁都不相信祁砚琛会给她名分。”蓝烟冷静给她分析:“那祁砚琛对她的新鲜感又能有多久呢?”
“男人啊,永远三分钟热度。”
蓝可馨仰起脸,眸色镇静,讽刺般地问道:“那你这二十多年又是怎么拿下我爸的?和江婉音婚姻存续内居然只有你一个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