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冲过来的速度太快,根本没有时间给连枝意他们缓冲躲避的机会,就在此时,祁砚琛像一阵疾风般从旁边闪过去,挡在了连枝意身前。
“砰!”
伴随着一道猛砸过来的声音,酒瓶子狠狠砸在祁砚琛的后背上,玻璃瓶瞬间炸裂,尖锐的碎片四处飞溅。
祁砚琛闷哼一声,双手还是在死死地护着连枝意,用自己的身躯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祁煜刚好出来,见此情形赶紧叫门口的保安冲过去将施暴者按压住。
祁砚琛的后背吃痛了下,他皱紧了眉头,表情有些痛苦,却还是按着连枝意的肩膀问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连枝意明显被吓到,但很快恢复冷静摇摇头,她急忙去查看他的后背,因为他穿的深色西装,看不出来有没有受伤。
她伸出手去摸,却感受到面料被碎玻璃片划伤的痕迹:“你把外套脱下来。”
“我没事。”
祁砚琛按住她的手笑着说。
连枝意不信,坚持将他的西装外套拉了下来,只见白色衬衫上晕染出醒目的红色,她眉心微镇:“祁煜,先去医院。”
祁煜也吓坏了,赶紧将车开了过来。
去医院的路上,连枝意让祁砚琛趴在自己的膝盖上,以免碰到伤口。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疼得受不了还是存了别的心思,一路上,都在哼哼唧唧。
“一一,好疼。”
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连枝意只好低下头查看他的伤口,轻轻吹着气,希望能减轻他的疼痛:“再忍一忍,到了医院见到医生就好了。”
祁砚琛双手环住她的手臂,像只慵懒的猫蹭了又蹭,声音软乎乎地拖着长音调:“那待会医生给我处理伤口时你得陪在我身边。”
连枝意抚了抚他的脸,柔声答应:“好。”
前排的祁煜默默升起车内挡板,抖动了两下身体,鸡皮疙瘩掉一地,两人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他就没过祁砚琛这副“柔弱的不能自理”的模样。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高冷稳重的人吗?对着人家小姑娘,腻歪得快把他的牙酸掉了。
现在都流行这么追女孩了?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见到了医生,连枝意说话算话,一直握着他的手陪在他身边。
他的后背扎进了些碎玻璃碴子,医生拿镊子一个个取下来时,看着是比较疼。
连枝意全程皱着眉,若不是祁砚琛为她挡这一遭,估计刮花的就是她的脸了。
她的心也是肉长的,此刻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要替我挡?”
祁砚琛扯着唇角勾起温柔的笑意:“你又怕打雷又怕痛,刚好我都不怕,痛在我身上总好过让你受苦。”
他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但看着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透着坚定。
连枝意的心房一下子就被润湿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没再说话。
从医院回到海晏澜庭。
连枝意主动说留下来承担照顾他的责任。
祁砚琛一听这话,原本还可怜弱小的蔫了吧唧的样子瞬间像被注入了鲜活剂,立即从沙发上弹起,三两步就冲到了她面前,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兴奋,眼里闪着光芒:“真的吗?”
连枝意轻抿唇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看你好像没事了?”
祁砚琛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假装无事发生一样的又趴到了沙发上,跟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哪里没事啊?我还疼着呢!”
连枝意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他多少有故意装的成分。
祁煜站在一旁,笑得憋不住,他才不会做个电灯泡,连忙开口道:“连小姐,总裁就交给您了。”
“您放心,一日三餐我会让人按时送上门。”
“您需要什么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就不打扰了。”
祁煜说完,争分夺秒地开溜了。
偌大的海晏澜庭只剩下两人,连枝意坐到了他身边:“你把蓝可馨怎么处置了?”
祁砚琛单手撑着脑袋,神态自若:“当然依法依规处置,送到警察局。”
连枝意没多大的意外。
“她估计以为慕叙白逃婚跟我有关,气疯了想要我的命。”
祁砚琛满眼不屑:“也就她把慕叙白当个香饽饽。”
吐槽完这句后,他又满眼笑意地看着连枝意:“我们家一一才不会那么没眼光呢!”
“从一开始,慕叙白就没入过你的眼对吧?”
听着他臭屁的语气,连枝意不免感到好笑:“搞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她忽然想起在宴会厅里,那几个千金议论的事。
事实上,那些人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所以他上次说回京城,他爸让他去相亲的事其实确有此事。
沈熹棠这个名字她之前有过耳闻。
那是名副其实的京城名媛,还是国际超模。
连枝意看过不少她的走秀,对她有着极大的欣赏,尤其那双冷冽又深邃的眼眸,眼波流转间,自信清傲,毫不费力地诠释着时尚与自我完美融合的姿态。
这样的女孩,家世背景强大,自身优秀,样样皆为上乘,很难不让人羡慕。
“你上次说你回京城相亲,对象是谁啊?”
祁砚琛很疑惑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怎么了?”
“没什么,想到就问问。”
连枝意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有些跳脱,忙表现出一副镇定的表情。
祁砚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嘴角愉悦地上扬,语调慵懒:“一一,我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想要。”
连枝意转过头去,不理会他的不正经。
这人也不知道这几年去了什么班进修去了,甜言蜜语一套接着一套的,说得她都招架不住。
稍晚些的时候,连枝意准备找一间客卧入住。
岂料祁砚琛说客卧没打扫,乱七八糟的很难收拾。
最后连枝意站在主卧门口,很难不怀疑他刚才一番话的真实度。
祁砚琛倒也绅士,主动拿了床被子出来放在沙发上:“你睡床,我睡这里。”
“还是我睡吧。”
连枝意看了眼沙发,其实跟床也没区别。
他的卧室本就是套房,大得惊人。
“这点绅士风度我还是有的。
祁砚琛将她推到了床边,自己乖乖地去了旁边的沙发上躺下来:“睡觉了。”
连枝意笑了声,没再推辞,钻进了被窝,松软舒适的大床,和他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