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萌,歇两天,这两天就先单更吧,遇到点事,心累。另外问一下,我那本雌小鬼的新书你们想看吗,想看的人多的话我考虑慢慢开始写攒攒稿子吧,没人看就算了。)
\"每次都是我主动来找大姨,才知道你回家了,\"
于安安捏紧粉拳,泪珠砸在洒落的购物袋上,
“每次你离开时,都不肯说你住在哪里,我只能期待着你那句‘等安安长大就回家’,
可是,可是到底什么时候,我才算长大?你才肯回家?”
她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暴雨,
“好啦好啦,别吵啦,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谈吗?”
眼看局势快要失控,林晚冬怕再不介入,这两个小家伙就要决裂了,
昨晚听于乐宁的自述,她们两个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要是在这里决裂,对两人来说,都是最糟糕的结果。
“你俩是兄妹,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嘛~”
她蹲下身,想要捡起地上洒落的东西,却被于安安阻止了,
“嫂子,你别管。”
随后,于安安又看向于乐宁,
\"哥,你每次都骗我,每一次!现在你还要骗我......还要阻止我交朋友......哥,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话罢,她转身进入次卧,将门狠狠地甩开,
“嘭!”
那巨大的声音,在于乐宁的心间回荡。
月光透过纱帘在于乐宁脚边碎成苍白的雪,她盯着次卧门缝下那道暖黄的光晕,恍惚看见初次离乡那年,于安安在自己家中晃荡,试图找出“隐藏”的自己。
林晚冬蹲在满地狼藉中,指尖抚过双人小雕塑的断面,她翻过雕塑,却发现背面粘着张泛黄的便利贴,少女稚嫩的字迹写着,
\"安安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乐宁,你看看这个......\"
林晚冬将残缺的雕塑放在于乐宁掌心,釉色在水晶灯下流转出奇异纹路,
\"这个是.....嗯?\"
她突然噤声,因为触到于乐宁手腕内侧的湿润——那些砸落的泪珠正顺着经脉纹路蜿蜒。
“晚冬,是,是不是我,做错了......”
于乐宁哽咽着,抓住林晚冬的手腕,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少女在寻找坚实的依靠,
“原来安安这些年过的这么痛苦,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呜呜......”
“好啦~”
林晚冬将这哭泣的小萝莉拥入怀中,下颚轻轻顶着她的发顶,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
她语气温柔,像是一个妈妈,在安慰女儿一般,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现在安安就在这里,你们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可是,我......”
于乐宁哽咽着,却被林晚冬打断了,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林晚冬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你爱她吗?”
“我爱她。”
没有丝毫犹豫,于乐宁便说出这个答案。
她怎么可能不爱自己这个妹妹?
两人相互扶持着度过整个童年,两人为了彼此做了这么多事情,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算?
“那,你就证明给她看呐?”
林晚冬拿起那块被损坏的双人小雕塑,放在了于乐宁的眼前,
“知道该怎么做吧?”
林晚冬勾了勾于乐宁的小鼻子,将她的泪水抹去,
“嗯......”
于乐宁点了点头,拾起地上的碎片,眼中闪着微光,
“我来帮你。”
“晚冬,谢谢你......”
......
另一边,次卧中。
月光像把银梳,细细篦过于安安凌乱的记忆。她蜷在床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红绳——虽然那是几年前于乐宁从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但她还是很珍惜。
褪色的平安扣硌得掌心生疼,却比不过心口翻涌的酸涩。
窗外雨水滴答,于安安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她发着高烧缩在诊所长椅上,怀里抱着哥哥的校服外套。
那时的她无比孤独,只能把脸埋在哥哥的校服里,闻着里面的味道,幻想着自己亲爱的哥哥就在身边,
背景音里隐约有护士的询问,
\"小姑娘,要不要帮你联系家长?\"
\"不用!\"
年幼的自己带着浓重鼻音抢答,
\"我可是大人!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倔强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于安安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如果长大的代价是失去哥哥,我宁愿不要长大......”
于安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的脸整个埋入被子,黑暗中无数回忆涌上心头,
“撕拉!”
恍惚间,衣柜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于安安抬起头看向墙角,于乐宁的身影似乎出现在那里。
初一暑假,她跟踪醉酒的姨夫于向东,想拍下他家暴的证据,却在于乐宁挨打时,忍不住冲上去想要保护自己的哥哥,却差点被于向东一并收拾,
还是于乐宁抱住她并挡住飞溅的啤酒瓶渣,她才幸免于难,
她还记得,于乐宁背上的血透过三层布料,在她手背凝成褐色的月牙。
\"骗子......\"
沉闷的声音说给自己听,
\"明明自己怕得发抖,还要装成超人......\"
她摸出手机,锁屏还是前之前偷拍于乐宁睡觉换上的屏保,
指尖悬在相册上方许久,最终点开了于乐宁最后一次回家时偷录的音频。
\"安安要多吃饭才能长高哦~\"
电流声里,十七岁的于乐宁正在电话那头装大人,
“等哥哥赚到钱了,就带你去大城市里玩!”
“如果你未来的老公欺负你,记得跟哥哥说,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
\"等你长大了,我就......\"
杂音突然吞没后续,只剩下漫长的空白。
但她记得那个未兑现的承诺,记得自己每天听着录音畅享着未来的期待,记得自己想要尝试独自去寻找于乐宁时,摔碎的陶瓷储蓄罐如何划破指尖。
飘窗外的雨声渐小,于乐宁亲手挂上的晴天娃娃随着夜风飘荡。
于安安望着那只晴天娃娃,忽然想起北雨溪帮她试衣服时说的话,
\"你生气时皱眉的样子,简直和乐宁姐一模一样。\"
“真的一模一样吗?”
她在内心询问自己,随后又自问自答,
“也许吧,毕竟,那是我唯一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