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于安安的表情被北雨沫尽收眼底,
她大概猜到了于安安失落的原因,于是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说乐宁,小安安,你们要不要来我家玩玩呐?”
“诶?”
听到这话,在场的三人瞬间警觉,内心话语不自觉地乱蹦,
其一是于安安:
“真的假的,能去偶像家里玩?呜呜呜,这能不答应?”
其二是北雨溪:
“唔,姐,你终于懂事了!会主动邀请乐宁姐姐来家里了!是为了我吗?我好感动......”
其三是于乐宁:
“去北雨沫家?会被北雨溪生吞活剥的吧?打死我也不去!”
“怎么样?”
北雨沫环视三人,俨然不知道此时三人的内心戏。
“去,当然要去!”
“来的话我肯定欢迎!”
“我就不去了吧......”
于乐宁手指对点,
“雨沫啊,不是我不想去,只是晚冬还在家里,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啊?”
北雨溪发出哀嚎,
“嗯,这样啊......没关系,”
北雨沫点了点头,转向于安安,
“安安呢?想来吗?”
“我......”
于安安看了看于乐宁,又看了看北雨沫,
她咬着嘴唇,看起来很是犹豫。
虽然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但这种事情,还是先问问于乐宁的意见比较好,
平时的她看起来或许是这么不敬兄长,但真到了重大问题的时候,还是得征求于乐宁的意见的。
“去吧。”
看着于安安那期待的表情,于乐宁当然也没理由阻止,
只要于安安开心就好,而且她去了北雨沫家,自己不就又能跟林晚冬过一段二人时光了,岂不美哉!
“好耶!”
“那就这么定啦!”
“乐宁姐,你也来嘛!人家最喜欢你啦!”
“你奏凯呀!谁要你的喜欢啦!”
......
夜晚,两拨人分道扬镳。
于乐宁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晚冬,我回来啦......”
她推开门,换上兔子拖鞋,衣服也不换,就这么推开卧室门,扑上床去。
“就你一个?安安呢?你不会把她弄丢了吧?”
“没丢,就是跟北雨沫去玩去了。”
于乐宁把脸迈进林晚冬的脖颈之下,贪婪地吮吸其中的芳香,
这几天因为有于安安在,她怕带坏小孩子,所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现在于安安不在,她终于可以放开胆子啦!
“怎么了这是?累成这样?”
林晚冬伸出手,按在于乐宁的小脑袋上,轻轻安抚,
“没怎么,就是这几天一直被于安安给折腾,被累趴了,现在,终于能跟你好好卿卿我我了,嘿嘿.....”
“你这小家伙,终于还是暴露本性了呀~”
一股温热之感在额头上绽放,于乐宁不用想也知道,是林晚冬在亲吻她,
“什么暴露本性,说的这么难听......单纯的喜欢你不行呀......好了,我累了,不想动,晚冬,你帮我洗澡好不好嘛~”
面对怀里娇滴滴的于乐宁,林晚冬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好,我来帮你就是咯,只是,要是我得拿点报酬才可以哟......”
“哎呀随便啦,报酬自取就是,我不想动,快给我沐浴更衣,赶紧的!”
“好嘞,遵命!”
话罢,林晚冬便抱起于乐宁,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蒸腾的雾气漫过磨砂玻璃,林晚冬将于乐宁轻放在铺着软垫的浴凳上。
花洒喷出的水珠在她的锁骨上弹跳,碎成细小的彩虹。
林晚冬的指尖缠着薰衣草味的沐浴液泡沫,顺着于乐宁的脊椎画螺旋线,
“诶,你这里怎么还有个巴掌印呐?”
忽然,林晚冬发现,在于乐宁尾椎骨的一侧,有一个浅浅的巴掌印,
\"哦,应该是跟于安安打闹的时候,她拍的吧,这个家伙,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以下犯上过,现在居然敢这么对她哥,真是胆子肥了。\"
虽然话语里包含了赌气的充分,但于乐宁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说起来,乐宁,你和安安感情这么好,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呀?”
“诶,毕竟,那是段痛苦与甜蜜交织的时光啊......”
回忆如雾气漫开。
“晚冬,我的家境,你也知道,我从小呀,就没什么朋友,唯一愿意跟我玩的,就只剩安安了,只是这家伙,实在是太调皮了,为了陪她,我可是遭了老罪了。”
浴室的水声渐渐轻柔,于乐宁望着瓷砖上蜿蜒的水痕,恍惚看见十二年前的黄昏。
那时他刚七岁,什么也不懂,只是牵着五岁的安安站在灵堂门口,口袋里揣着爷爷奶奶的火化证明的复印件。
\"那一年,是我第一次看见安安,那个家伙一见到我,就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不放,刚刚失去爷爷奶奶的我,不知为何,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类似的气息,\"
于乐宁的指尖在雾气中描摹,
“那时,有个声音一直在我脑海回荡:‘小宁,作为哥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安安呐......’现在想来,或许是爷爷奶奶临走时的嘱托吧......呵呵,他俩可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呀......”
于乐宁顿了顿,似乎被回忆的甜蜜浸染了笑容,
\"有天我蹲着给她系鞋带,她突然把我手上的红绳扯下来就跑,结果被幼儿园的滑梯磕掉半颗乳牙。\"
林晚冬的浴球停顿在她肩胛骨上,于乐宁无奈的笑容随之传来,
“结果她爸妈以为是我给她磕坏的,差点给我一顿毒打......”
\"那丫头八岁时,把整瓶胶水倒在我头发上,说是要做跟电视上一样的水晶王冠,\"
于乐宁突然轻笑,水珠顺着笑纹滑落,
\"还说我是她的王子,要跟我过一辈子,结果害的我只能去理发店剃了个光头。\"
林晚冬舀起温水冲开她耳后的泡沫,瞥见对方眼底晃动的波光,
“安安十岁那年,她吵着要吃生日蛋糕,我就拿着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去了蛋糕店——虽然那十几块钱连最小的蛋糕都买不下,不过,我还是求着师傅给我切了一小块,”
于乐宁摸了摸脸颊,嘴角微微抽动,
“结果,我跟安安一起吃的时候,被我爸给发现了,他以为我的钱是偷来的,就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林晚冬伸出手,在于乐宁的小脸上轻轻抚摸,
“一定很疼吧?”
“疼吗?倒也还好,在我看到安安的笑容时,忽然觉得,这种程度的疼痛也不算什么......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被打的失去知觉了,嘿嘿......”
于乐宁的笑容,让林晚冬心中充满了心疼,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日子里,这个小家伙也曾是别人依靠的肩膀,是无可代替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