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贺景淮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些人。
“这个问题你很快就会知道了。”那人不理会贺景淮,转身吩咐道:“老四,以后他就归你管,把他带下去好好清理一下,听说身上还有伤是吗?好好给他治伤,药费和诊金从他赚的钱里面扣。”
“是。”被换作老四的人应了一声。
贺景淮瞧着这个情况很不对劲,转身就朝大门的方向跑去。
还没有跑出大门,一道身影拦在贺景淮的面前,直接对着他的胸膛击了一掌。
贺景淮重重地落在地上,这一摔,疼得他呲牙咧嘴,又牵扯到了身上的旧伤,怎么都爬不起来。
老四送走了另外几人,把门关上,来到贺景淮面前。
“第一次逃跑,在我们这里不会得到什么惩罚,毕竟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第二次逃跑,后果可要自己承担了。”老四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威胁,可是,就是让人不自觉地害怕。
说完,他便拖起贺景淮往屋里走去。
这是燕城的如意楼。
专养男倌。
……
得知贺景淮去打理谢家的铺子,贺青松也十分赞同。
“夫人,按我说,早就应该给他找一点正事做了!”
“还不是你一直都对他的科举抱有希望,小时候就应该让他学武,说不定现在还出息些。”伯爵夫人反驳了一句。
“我还不是想着为他好,哎,有些事情真是强求不来。夫人,景淮那边的银子要一月一月送过来,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我们对外说被卷走了两万两,我们也得拿个一万多两出来先堵一堵悠悠众口。”
“你看着办,反正,能拖就尽量拖。”
贺景淮苦哈哈地把银子送到了衙门。
“安大人,我把我赚的银子全部拿出来的,剩下的还得容我一些时日。”
“伯爵大人还是要尽快解决,这件事要是拖久了对大人的声誉也有影响,下官也是为了大人着想,大人也不愿意累及自己名声。”安大人好心提醒。
“安大人说的是,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
谢幼宜这几日过得相当惬意。
她谎称贺景淮去燕城打理谢家的生意,伯爵夫人也不好再来烦她。
只是派人过来委婉地问了一下那堵围墙的事情。
谢幼宜直接回她,砌墙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围墙都砌好了,再推倒,只怕会影响她腹中的胎儿。
盛京这边,女子怀孕的时候有很多忌讳,推墙,揭瓦这些就是其中的忌讳。
以这个为借口,伯爵夫人也不能说什么。
很快,就到了月底。
竹影带来了燕城那边的消息。
“小姐,贺景淮这个月,一两银子都没有赚到,如意楼那边传话说,他非常抵触,不让人近身。如意楼那边给他养伤还花了三十两。”
“伤好了吗?”谢幼宜轻声询问。
“伤已经好了。”
“既然伤好了,如意楼那边就不会让他任性下去,只要有人看上他,他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这个月,一两银子也没有,伯爵夫人那边会不会起疑心?”
“起疑心?”谢幼宜轻笑一下。
竹影顿时觉得,自己想多了。
次日,谢幼宜拿着账本来到清晖苑,一看到伯爵夫人,就开始掉泪。
“宜儿,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你伤心了?告诉母亲,母亲替你出气!”伯爵夫人关心的询问。
“母亲,这是燕城的铺子刚刚送来的账册,请你过目一下。”谢幼宜把账册递到了伯爵夫人的面前。
伯爵夫人连忙打开,里面的内容让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这个混账东西!宜儿,你别生气了,为了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伯爵夫人连忙安慰。
“母亲,明明上个月这两间铺子都是有盈利的,没想到,这个月夫君一去反而还赔钱了!这可怎么办啊!”谢幼宜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
“宜儿,景淮这才刚刚学习经商,很多东西他都不懂,赔钱也是很正常的,你再给他一点时间,慢慢的他就能摸清里面的门道了,再说你有没有问清楚,那些掌柜的有没有故意欺负他排挤他?”伯爵夫人担心的是这一点。
“别的铺子负责的掌柜我还不清楚,但是燕城铺子的掌柜我非常熟悉,夫君过去,他一定会如同尊敬我一样尊敬夫君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让夫君去燕城。”
谢幼宜的话打消了伯爵夫人的疑虑。
她自己生的儿子什么样子,她自己还不清楚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要是赚到很多银子回来,她反而还觉得不正常了。
“母亲,要不让夫君先回来?钱的事情我们再慢慢想办法。我看夫君实在不是经商的料子。”谢幼宜故意说道。
“宜儿,你可千万不要对他失去信心,他可是你的夫君呀,如果你都不相信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相信他呢?咱们看看下个月怎么样,就当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伯爵夫人好言好语地哄着。
“好,我听母亲的。”谢幼宜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伯爵夫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
十日后,谢幼宜再次收到燕城送来的消息。
贺景淮有了第一个客人。
而且,他的服侍让客人相当满意,直接赏了贺景淮三百两银子!
“这个贺景淮,上道的还挺快嘛。”谢幼宜轻笑一下,轻轻地抚着肚子,“希望,他能在苏晚凝临盆的时候,还清债务。”
燕城,如意楼。
一群穿着月白色轻纱长衫的男子从长廊里一一走了出来。
这些男子学着女子的样子,擦脂抹粉,姿态婀娜。
贺景淮站在中间,一改往日的羞耻,衣襟微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一般来这里的人出身都不好。
就算养一段时间,也不会真的变成细皮嫩肉,还是粗糙了一些。
贺景淮不同,他从小可是娇生惯养,伤势一恢复,与别人的差距就来了,真是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惹人怜爱。
还有一点更别与众不同的是,他也是学君子六艺长大的。
虽然,样样都没有学好,都是半桶水,在这种场合,足够他显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