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里月还有泉奈也进入过那个幻境。
只有把幻境里发生的事情和现实联系起来,我才能够解释清楚里月和泉奈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的变化是因为什么。
再结合翎和说的那些话。
我越想越觉得就是我想的那样。
听阿斯莫德说过,那的时间流速是能够控制的。
我在那虽然待了将近半年,但对于外界来说我不过才离开一小时而已。
“别装死,我知道你听见了的。”
阿斯莫德依旧没有回应我的话,周围的空气平静地似乎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她肯定又缩回了刀里。
那把刀自我回来后就一直被我挂在墙上,阿斯莫德平常不是缩在刀里就是去外面溜达。
好幸那些人并看不见她,不然她极有可能会用着我的外貌去外面招摇撞骗。
再加上她那不正经的性格,八成会对我的名声造成一些严重的问题。
我再次开口问了她一句,她还在刀里装死,似乎是在赌我不知道她在家里。
我百分百笃定她没有出门。
现在也非常笃定里月和泉奈的事肯定就是她干的。
不然她心虚什么?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和我提前说一声?”
我不怪她把两人放进来。
沉默了好久,阿斯莫德这才从刀身上慢慢飘出。
“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吗?”
她还在试图狡辩。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阿斯莫德撇撇嘴:“幻境的东西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嘛~”
“那会是谁?”我质问道。
她随意摊了摊手。
“反正不是我。”
“……”
我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她不能够控制幻境。
金灿灿还没有回来,神有月那边也联系不上。
我没有继续再在阿斯莫德这里浪费时间,无视欲言又止的她离开了这里。
再去试试泉奈的反应好了。
他比平常要黏人的模样,还有应对我拒绝他要求时的反应太过……
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他。
似乎变得更加游刃有余了。
相处起来给我的感觉就像幻境里那位一样。
他很少见地并不在家里,可能是看见我四处张望的样子,在院子里玩的熙指了指院子外,对我说道。
“姐姐是在找哥哥吗?哥哥们都去修炼啦!”
“修炼?”
熙点点脑袋:“对啊,是父亲叫他们去的。”
难怪。
如果是父亲的话那就说的通了,不然我想不通泉奈会丢下我和那两人一起去修炼。
里月和翎和还好,泉奈这几天可是一直都在跟着我。
铃鸟一早就被我使唤去厨房给乐于研究食谱的母亲打下手了,这会可能是听到了我出门的动静,从厨房小跑了过来。
我先他一步开口。
“你待在家里。”
“好的。”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又小跑回了厨房。
就像只可以被随意呼来唤去的,乖巧安静的宠物一样。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我一阵恶寒。
可即使我十分嫌恶自己的想法,但内心深处又无法否认自己很受用铃鸟的这种态度。
……我真是疯了。
我甩甩脑袋,询问了熙他们在哪里后,转身大步离开了府邸。
去往他们所在的那个训练场的路上要路过一片树林。
枯叶被踩踏碎裂的声音随着我的脚步一下又一下的响起。
恍惚间,我的耳尖动了动,枯叶碎裂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是一道若有若无,细声细气的抽泣。
可能是哪位失恋少女在为爱落泪吧。
我没有好奇心,抬脚就又想走。
远处的抽泣声似乎因为主人的情感波动又大了些,我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我的脚尖转了个方向,没走多久,我就在一棵树后看到了那个预料之中的人。
“斑……斑大人?”
她说话还有些哽咽,抬头来看我的眸子湿漉漉的,无端的让我想起了之前在森林里看见人类而慌张逃窜的幼鹿。
每每一见到她,我总能回忆起我那个失败的人生。
“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可即使那次的人生是失败的,但我并不讨厌那时候遇到的那些人。
似是无感但总有着点感情。
就像一块不属于自己的甜腻的糖果,不想拥有但也不想让给任何人。
绪宫低下脑袋去,想回答我却抽抽搭搭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着急忙慌地想止住哭嗝,甚至直接上手捂住自己的嘴试图以憋气胜之。
憋气方法败得一塌糊涂。
最后急红了眼的女孩干脆破罐子破摔,捂着脸放声大哭了起来。
幼稚得就真的像一个九岁的孩子一样。
“行了,有什么好哭的。”
我从树干后坐到了她身边,好笑地捧着她的脸帮她擦去了眼角不断滚落的泪。
“我,我也不想,不想这样的……”
她的哭嗝还没有止住,说话时没两下就要停顿一会儿,她脸颊上柔软的肉在她打嗝时生理性的动作下在我的掌心微微颤动。
“那就哭完再说。”
“可是,可是我不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
“没事,我可以等你。”
绪宫刚刚才要止住的哭声此时忽然变得更大声了,整个人也扑到了我的怀里来。
我不太适应和人接触,在她扑过来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却又在一瞬间收住了手。
抱一会而已,没什么的。
我的身体僵硬如木刻雕塑,尽力地去顺着绪宫的后背安抚她。
她在长久的哭泣后,在我的怀里抽噎着问出一句话。
“母亲,是什么样子的?”
这种问题的回答太过于多样化。
我思索着她问出这种问题的原因。
她的母亲似乎就是因为她的出生而离世的。
会是因为这个才哭泣的吗?
绪宫不像是这种性格。
“应该是……世界上第一个无条件爱你的人。”
女孩缩在我的怀里沉默不语,平常大方开朗的笑容消失在了她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两道未干的泪痕和微皱的眉。
(最近懒癌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