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夜追凶
电车在石子路上剧烈颠簸，苏棠死死攥着磁吸钩锁，夜风卷着霓虹招牌的碎光划过脸颊。松本正雄的汽车在巷弄间蛇形穿梭，车斗里的密谱边角被甩出，泛黄纸页在风中簌簌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扯碎。“检测到秘谱有撕裂风险！”007的警报声混着引擎轰鸣，“军火库坐标在第三页夹层，一旦破损，地下防线将彻底暴露！”
苏棠解下腰间红绸，缠在腕间借力。电车驶入弯道的刹那，她猛地松开钩锁，借着惯性凌空跃起，红绸如灵蛇缠住汽车后视镜。松本正雄透过后视镜看到突然出现的身影，眼中闪过阴鸷，猛打方向盘撞向电线杆。苏棠险之又险地翻身滚上车顶，匕首出鞘划开天窗，正对上对方黑洞洞的枪口。
“你的命，值几个军火库？”松本正雄狞笑着扣动扳机，却见苏棠突然将点翠头面掷出，珠玉撞在枪管上发出脆响。她趁机翻身跃进车内，膝盖顶住对方手腕，另一只手去夺秘谱。两人在狭小的车厢内激烈缠斗，汽车失控撞进街边报亭，玻璃碎片如雨点般飞溅。
混乱中，秘谱被甩出车窗，飘向汹涌的黄浦江。苏棠顾不上追击松本正雄，翻身滚下车朝着江边狂奔。就在纸张即将触到水面的瞬间，一道黑影掠过夜空——顾沉舟踩着附近商铺的屋檐飞扑而下，军靴在石阶上擦出火星，伸手堪堪抓住秘谱一角。
“小心！”苏棠突然拽住他衣领向后翻滚。子弹擦着两人头皮飞过，远处钟楼顶端，日军狙击手的瞄准镜反射出冷光。顾沉舟将秘谱塞进她怀中，掏出腰间手枪精准还击，玻璃爆裂声中，狙击手的身影从塔顶坠落。“他们在封锁码头，”他抹去脸上血痕，眼神警惕，“得找条船过江。”
两人拐进潮湿的弄堂，却发现退路被日军装甲车堵死。玉啼莺站在车灯前，脸上血污未干，手中火焰喷射器泛着狰狞红光：“苏晚卿，把秘谱交出来！”她身后，松本正雄整理着和服，手中多了把刻着樱花纹的武士刀。
千钧一发之际，苏棠摸到怀中的荧光粉包。她突然扯开戏服前襟，将粉末扬向空中，荧光粒子在车灯照射下化作闪烁的网。顾沉舟立刻会意，抬手射击油箱，装甲车轰然爆炸。火光中，苏棠将秘谱塞进顾沉舟怀里：“你先走！我引开他们！”不等对方回应，她转身冲向相反方向，水红戏服在夜色中如跳动的火焰。
日军的军靴声在身后逼近，苏棠拐进一家绸缎庄。记忆突然闪现，原主曾听老裁缝说过，地下室有条通往码头的密道。她撞开柜台后的暗门，顺着霉味浓重的阶梯往下跑，却在转角处与松本正雄撞个正着。武士刀擦着耳畔劈下，她就地翻滚，抓起墙角的剪刀刺向对方手腕。
“支那女人，去死吧！”松本正雄恼羞成怒，反手掐住她脖颈。苏棠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戏服——那是原主未完成的《穆桂英挂帅》戏袍，金丝绣的长枪穗随风轻摆。她突然勾起嘴角，用尽最后力气扯下枪穗缠住对方脖颈，借力翻身将人摔倒在地。
密道外传来顾沉舟的枪声，苏棠趁机夺过武士刀，斩断堵在出口的铁丝网。江风裹挟着咸腥扑面而来，她看到顾沉舟站在一艘小船上挥舞手电，远处日军的巡逻艇正朝着这边驶来。当她纵身跃入小船的刹那，身后的绸缎庄轰然爆炸，火光映亮了秘谱上逐渐显形的军火库地形图——而在图的角落，赫然画着一个与系统界面相似的神秘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