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除夕之夜，祭拜祖先也纷忙
第二天一早，文婷就带着若雷如雪赶往雪梨乡，幸好这双田乡每天都有一趟开往利州的班车要在雪梨乡上下客，这也让他们三人少走了不少路程。
今天雪梨乡当场，虽然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也阻挡不了人们赶场的热情。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到处都挤满了人。
他们三人一来到了场上，就看到了妈妈，妈妈背着背篼来买年货。
妈妈看到儿子带着漂亮的媳妇回来，高兴得合不拢嘴。
大家在街上挤着买东西，若雷也买了一箱苹果。
大家买齐东西已是正午时分，正好有一辆梨树的敞篷大货车，大家纷纷往上挤。
还好今天的司机慈善，没有把大家往下撵。
在车厢内，人们脚上都踩满了稀泥，若雷们四人站在车厢的一角，相互保护着。
这山区公路，一路的坑坑洼洼，汽车也一路东摇西晃。
大寒的冬天，凄风冷雨的，更显寒冷。
若雷的手抓住车厢几乎都要冻僵了。他伸手把文婷拥在怀里，另一只手却放在文婷抓紧栏杆的手上。
虽然自己已经很冷，他又要尽力地保护着文婷。
汽车在途经金牛村礼堂的时候停了下来，妈妈一个劲儿地对司机说着好话。
大妹在家里已经生好了火炉，妈妈让若雷带着文婷赶紧去烤火。
妈妈拿来崭新的布鞋让儿子媳妇换上，若雷却非常不懂事地让妈妈提着文婷的高跟鞋去刷刷泥。
等文婷发现了并责怪他时，妈妈已经提着那厚重的高跟鞋到了冬水田边，认认真真地刷着鞋子上的每一点泥桨。
让妈妈给未过门的媳妇刷鞋，真不应该，他太冒失了。太甜蜜的爱，会让人迷失方向。
若雷把文婷带回了家，却一直没有见到爹爹和兄弟若阳。
大妹妹留在了家里，妹夫也就成了兄弟。
爹爹和若阳在黄猫场上打泡米花。
爹爹的泡米花机，操作简单，把大米放进去，机器就能把大米粉碎、蒸熟、膨化，再经过加味、上色、成型，就能生产出来各种各样的泡米花来。
平时也不见有多少人来打泡米花，一到了年关节，爹爹地米花机搬到街上，那来打泡米花的竟然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也有许多人实在等不及了，就让若阳把大米称好写上名字，第二天来交钱领取就是。
那个时候，人们刚刚吃上了饱饭，在春节有这些泡米花来招待客人，特别是老人和小孩子，那也应该是不错的。
爹爹和若阳为了在年关节多挣几个钱，不分白天黑夜地在街上已经连续干了好几天了。
每天散场后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他俩简简单单地吃上一碗米饭，就开始整理着那堆积如山的大米。
这些都是那些白天等不及的人留下的，他俩要加工整理好，好让大家天明以后来领取。
大半夜里，他们刚刚才把这些大米处理完，公鸡又开始打鸣了。
他俩就坐在这店里迷瞪了一会儿，天就亮了，又有人陆陆续续来到了店里，他俩又开始了又一天的忙活。
他俩就这样没日没夜地忙碌着。
当然，若雷当时并不知道他们是这样忙碌的。
回到家那天，他没有见到他俩。问大妹，她淡淡地说在街上打米花。
若雷把文婷带回了家，他心中那个甜蜜劲儿，别提，是那么高涨。
他一天天的没事就坐在火炉边搂抱着文婷，没有人的时候，还总爱把手伸进她的衣服放在她那柔软的胸口上。
只要是没有人的时候，他俩就这样抱着，是那么的甜蜜，是那么的幸福。完全不知道爹爹和若阳还在街上那么忙碌。
只是他一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就立刻把于从文婷的衣服里拿出来。他的这些动作让家人看到了毕竟不雅。
晚上，爹爹和若阳俩还没有回来，大妹还是很轻松地说，\"没事，明天就回来了。
明天就过年了，爹爹和若阳还在外面忙碌，他心中不是滋味。
要过年了，家里早已杀了大年猪，现在再也用不着要上交一半给国家，完全可以留在家里大家吃。
也准备了充足的年货，生活也开的很好，比若雷小时候不知道要强过好多倍。
晚上，该睡觉了，二妹如雪动作还真快，拉着文婷就往若雷的房间里走。
这两天里，她俩也已经混熟了，她很热情地陪着嫂子，要让她感到家的温暖，只是她一点儿不知道她哥哥心中的那一点小心思。
若雷看着她俩手牵着手走了出去，一时愣在了那里。妈妈看懂了她儿子的心思，不过也只是叹了口气，\"唉，这雪雪……\"
这一夜，他完全没有睡好。一方面是挂念还没有回来的爹爹和若阳，另一方面是想念文婷。
他和文婷，自从有了那两次之后，就一直期待还想再那样样。
现在，他好不容易把文婷带回了家，却被如雪拉走了。
今天就过年了，应该是一大家人团圆的日子，爹爹和若阳却还没有回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只是，他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他和文婷的甜蜜幸福之中，也没有多想。
直到快早饭的时候，若雷还和文婷甜甜蜜蜜地缠在一起。妈妈都看不下去了。
\"雷雷呀，今天过年了，爹爹和若阳都没有回来，你也该去接接他们了，还要搬机器回来，你去帮帮他们吧！\"
直到这时，若雷才如梦初醒，都怪他和文婷太甜蜜了，让他没有想到这些。
他立刻松开了文婷，抓起一个背篼就往黄猫跑去。
他走在这山沟里的小路上，还没有上到公路，就碰到了爹爹和若阳。
还好他俩把机器寄在了三队在公路边的熟人家里，俩人一人背着一大背东西紧紧地往家里赶。
今天都除夕了，家里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都好久没有见到若雷，爹爹脸上也没有多少喜色。
这几天几夜，他俩太忙了，都没能好好地睡个觉，这大冷的冬天里，裹着棉衣在椅子上将就眯着，那哪能睡好。
他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早知道爹爹和若阳这么劳累，他一回来就该到街上去帮着他们。他帮着他们每人分了一些东西，就这样背着回家。
爹爹和若阳俩人太累了，太困了，回到家倒头就睡。大家都没有去打扰他们，一起准备着这除夕的午饭。
午饭非常的丰盛，都摆了满满的一大桌。若雷长大了，再也没有小时候那么馋肉，但是看到这热热闹闹的过年气氛，也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爹爹和若阳睡了一觉，人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一大家人高高兴兴，热热闹闹，今年的除夕午饭，大家都吃得开开心心。
今天天气还好，阳光明媚的，午饭后，几个妹妹和妈妈还厨房里忙碌着，若雷带着文婷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着爹爹给老人们印钱。
爹爹把买回来的纸，用刀子裁成纸币一样大小，一捋一捋地码好，然后用最大的人民币在上面认真地捋一捋，按一按，压一压。
从小到大，给老人们印钱，爹爹干的是那么的认真，若雷每年都看的那么认真。
那认真里，透着对老人们满满的虔诚。
只不过，以前用的是拾圆版的人民币，这几年也用上了新版的佰拾圆人民币，爷爷和祖祖们在那边也可以用上大钞票了，爹爹脸上也露出祥和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里，早已被岁月刻上了深深的痕迹，孩儿长大了，爹爹妈妈也开始变老了。
爹爹要给早年去世的爷爷以及祖父祖母、高祖父母、外公外婆每一家都要印一封钱。
他还要给那些田榜地主，孤寡老人每人包一封钱，不然他们就会来抢爷爷祖祖们的。
快到傍晚的时候，二爹、三爹、五爹和幺爹都带着锄头和撮箕来了。每年除夕前，大家都要给爷爷祖祖捋坟。
若雷也快乐地加入其中，他们挖着泥土，一撮箕一撮箕地端到坟上，每一座坟又加上一层新土，这样一年复一年，把爷爷祖祖们坟捋得高高大大的，看起来就是气派。
捋好坟后，大家就摆上祭品，点燃香烛，烧着纸钱，然后大家整整齐齐地站成三排，给爷爷祖祖行礼。
每座坟行礼完毕，大家才点燃火炮。
火光闪闪浓烟滚滚的火炮声中，若雷眼中噙满了泪花，他仿佛又看到了爷爷临走时那天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