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蓝调了下照片的大小,将死者放大,然后他们就看到死者表情很痛苦,像是要窒息,极力从人皮中挣扎出来。
“据死者家属说,”叶如臻开口了,“死者死前几天行为就不太对,总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做什么。死者死的那天同样早出晚归,死者母亲在收拾死者房间里发现了一个日记本,上面记录着死者要在一个地方献祭,他们担心找过去,但是晚了,到时死者已经没了。”
廖天叔想到来的目的。
“就是那个日记本,上面记了我们开城分局要找的庚午会?”
“没错。”
“日记本呢?”
“带来了。”
叶如臻打开随身的包,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的正是那本日记,她连同一双手套给廖天叔。
廖天叔带上刚要打开,突然宋真开口:“等等。”
廖天叔顿住。
几人都看向她。
“这个日记本不太对,上面有邪气。”宋真说。
现在有了修为,宋真不用开灵眼就能感觉到一些东西,这个日记本就气息不对。
“什么邪气。”对面米蓝看了眼她,“酆都检测过,这个日记本很普通,你不懂不要乱说。”
廖天叔也用自己的腕表检测了下,果然没检测出什么东西。但他想了想,还是问宋真怎么看出的。
宋真没有废话,翻了翻自己的包,掏出张灵符贴在日记本上,但是几双眼睛下,日记本什么变化都没有。
“都说了没有邪气。”米蓝无语的说,觉得宋真就是在浪费时间。
叶如臻看了看宋真,淡淡道:“没关系,你年纪还小,想多表现下正常,不过关键时候就不要了。”
宋真没理,皱眉依然看那日记本。
桌上气氛一下子凝住。
单寒声打圆场叫廖天叔翻开日记本看看。
廖天叔也以为宋真这次看错了,没放在心上,专注看日记本。
前几页是张耀祖记的日常,时间紧挨着,但再翻,时间突然跳了两个月,他说自己认识了一个人,那人教给他一种祈祷的法子,只要做了,就能心想事成。
张耀祖今年快三十了,虽然念过大学,可毕业了跟没念过的一样,都找不到工作,在家啃老无所事事过下去。
直到用了那人教的法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他用后找到了好工作、漂亮女朋友,还中了张几百万的彩票,日子一下子好过起来。
可这好日子没持续几个月,张耀祖被骗丢了工作,钱也没了,女朋友也离他而去,他深受打击,再尝试那个祈祷的法子,这次什么幸事都没发生。
时间又跳了几个月,他又在灵网知道了个法子,决心尝试。
这个法子就是他死前用的。
“我们用酆都筛选过他的社交信息,并未发现他所用的法子,他也没有在日记本中记录是什么,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叶如臻说。
单寒声皱眉问:“这个张耀祖先前接触教他的人呢?”
“是个骗子。”叶如臻道,“我们已经去找过了,那人承认是想骗张耀祖点钱。他所教的,我们也核查过,只是普通的转运法,没什么特别。”
所以现在的疑点就在于张耀祖到底是怎么得到所谓的献祭法,这个献祭具体又是怎么实施导致他死的。
一直没有头绪,他们很难判断为异物所害。
“你再往后看。”
叶如臻提醒。
廖天叔往后翻,目光突然顿住。
后面几页用红笔写满了三个字——庚午会。
只有这三个字,力透纸背。
一连几页都是。
“我们不知道这算不算你们要查的,总之,这就是目前张耀祖之死唯一的线索了。”
叶如臻说,“结合你们那边的消息,我们很怀疑他是接触到和庚午会有关的某个人,被洗脑了,才去那烂尾楼搞死自己。”
“另外,其他四名死者,都是这么死的!”
叶如臻看眼米蓝。
米蓝点头,调出其他四名死者的资料,情况和张耀祖的大差不差。
单寒声微眯起眼,开玩笑似的道:“这案子没有突破口啊,叶如臻,你该不会是嫌棘手,才上报丢给我们开城分局的吧?”
听到这话,叶如臻笑了。
“怎么着?你单寒声不一向是自诩没什么能难倒你的吗,这就嫌棘手不敢接了?”
她又转向廖天叔。
“廖组长不会也不敢了吧?”
两人异口同声:“怎么可能。”
廖天叔合上了笔记本,宋真见缝插针的伸手,他把手套一并给她。
宋真戴上一只,翻了翻笔记本。
工作人员这时来上菜了,点的菜都上桌,几人就边吃边继续,廖天叔和单寒声问了一些细节。
“你再看也看不出花来。”米蓝直接说宋真,“还有,小心证物,要是弄坏了,你组长他们后面查案还怎么用?”
宋真终于抬头看向他。
“你是我组长吗?”
“当然不是。”
“那我做什么,你为什么要管?”
“我……”
米蓝卡了下,有点恼怒。
他是叶如臻的副手,在局里一向受人尊敬,出来和其他分局的组长打交道也说得上话,还从没被人这个态度对过!
叶如臻皱了皱眉,提醒道:“廖组长,管好你的小组员。”
“宋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还不至于弄坏证物影响我们查案。”廖天叔很随意的说。
他可没忘记,在牛郎织女村,宋真就是自己查出真相的。
所以他不怕宋真做什么,就怕她不做。因为她不做才证明没什么可查的。
单寒声也想看看宋真怎么做,因此就附和着廖天叔的话。
叶如臻拧眉,到底是没说什么。
没多久,他们吃完也没什么可聊的了,宋真三人离开。
“组长,我真不知道廖组长和单组长怎么想的,带那么个不知礼数的人来!”米蓝朝叶如臻抱怨,“他们也不怕那个小姑娘妨碍了他们!”
叶如臻随口道:“兴许那小姑娘真有特别之处吧。”
……
另一边,去酒店的路上,廖天叔问起宋真对这案子有什么想法。
后座的单寒声登时抬头,感兴趣的看着宋真。
宋真道:“那个本子奇怪。我能笃定,它真的有邪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它就是个普通的本子,灵符也不管用。”
她第一次见这种情况。
单寒声挑了下眉头:“会不会是你真的看错了?有可能它是因为张耀祖死的有怨气,沾了张耀祖的怨气呢?”
宋真想了想。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其他方面呢?”廖天叔继续问:“刚才我们讨论的时候,你听着有想法吗?”
宋真对这有点不好意思:“没有。吃饭时候我在想本子,没注意听你们说什么。”
“没事,等明天去见死者家属的时候,你留心下。”廖天叔耐心的说,“今天赶路太累了,到了酒店,你好好休息。”
宋真点头。
他们定的酒店不算远,十五分钟就到了。
廖天叔开了两间房,一间给宋真,他和单寒声挤一间。
“不是,凭什么我要和你挤?”单寒声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