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离感觉感冒又加重了点,头也是晕乎乎的,可能是刚刚被江隅气的,她给自己泡了杯感冒灵,匆匆洗了个澡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嗓子像被火烧了,又干又痛,头又更痛了些,温清离感觉自己发烧了,想着还不算太严重,下班的时候去买个药吃吃应该就好了。
生病感冒确实不能拖,越拖越严重。
今天她的工作量算大的了,要出去采访一位学术界德高望重的老师,还要整理好上期的内容,萧玥这两天出差,主编的工作大部分又落到了她头上。
一忙就是一整天,饭也没吃上几口,其实从江隅没有给她送饭开始,她就没好好吃饭了,这下好了,好久没有光临的胃痛也找上门了。
祸不单行。
温清离强撑着把工作都安排好,自己提前半小时下班准备去医院买药,不然等会高峰期堵车会更难受。
走到停车的位置,温清离就注意到了不对劲,可是胃痛和头痛让她没精力去思考别的事了。
刚坐好,后面就有一辆车发疯似的撞了上来,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温清离身体不受控的向前面栽去,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还好她已经系好安全带了,不然可不止这辆车有危险了。
她准备打电话报警,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下车检查了,还没等她拨出那个号码,男人的声音就从破碎的窗边传进她的耳朵里。
“温主编,想跟谁报平安啊?”油腻的声音里夹杂着藏不住的挑逗,让温清离灼烧的胃又更痛了些。
是冯得才。
温清离大口呼吸着,如果警方一直在派人暗中保护她,为什么现在还没看见人来?也是被他解决了吗?
“温主编看着很难受啊,要不要哥哥帮你看看啊?”冯得才想从破碎的车窗把车门打开。
他才抬手,在靠近车窗的时候被另一只手擒住,那人手腕一转,骨头断裂的声音和冯得才尖叫声一起响起。
温清离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又是江隅,她总能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
“你还不长记性?”江隅眼眸藏着利剑,看着已经晕倒的冯得才。
她还想着温清离在,她望向车里的人,那是破碎的温清离,看起来可怜又心疼。
江隅突然想当个疯子,这种人死了也算是造福社会,她干脆全杀了。
江隅对温清离笑了笑,打开了车门,把自己的外套盖住了她的脑袋,“温清离,帮我报警。”
车门被关上,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刀划破衣服的声音,一个个人倒地的声音,吐血的声音,还有江隅的闷哼。
温清离按下拨号键,“喂,我要报案,光景区悦兴107路32号楼地下停车场,发现冯得才……”
江隅,不要受伤。
这是温清离昏迷前想着的事。
十几个黑衣人和上次在泉港镇一样把江隅围住,手里的刀比上次更小更让人看不清,这群人的速度也很快,和上次那群人不是同一批。
江隅和他们打了几个回合,她腹部和腿上都有刀伤,但比起她,刚刚还有十几个人的圈现在只有三四个了。
强的像个怪物。
他们捅的地方不说致命也是正常人不能承受的,她却还能跟他们打这么久,甚至现在都没体力不支的迹象。
要赶紧解决了,车里面的人应该报警了。
带头的那个黑衣人拿着小刀就往江隅的心口上捅去,江隅看出了他的想法,抬脚把男人的刀踢飞,往前走了几步,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只要再用力一点男人就会断气,挣扎间,其他三个人准备从后面偷袭,江隅把手上的男人当做武器,硬生生把三个人全撂倒了。
看着他发紫的脸,江隅卸了一点力,沉着嗓子问他:“你是谁?又是谁让你们来的?”
还没等到男人回答,警车的鸣笛音从远处响起,男人知道自己没机会了,他突然挣扎起来,江隅又用了一点力压制住了他。
男人脸色又涨成了猪肝色,他的手还在身上摸索着什么,等江隅想退后的时候,男人已经把一把小刀刺进了她的胸口处。
大量的血喷涌而出,江隅边抬手捂住,边朝男人踢了一脚,警察也在这时候过来了,一时间,乱糟糟的现场被人围上警戒线,警方逐个查看晕倒的人。
江隅被一个小警员扶到角落坐下,她被人询问,被人查看伤势,像个木偶人一样,人家问什么她答什么。
直到有人提起车上的温清离,她才缓缓问道:“救护车来了吗?”
那个小警员回复的很快,“来了,要我扶你去吗?”
江隅摇了摇头,迈步往那辆破败不堪的车走去,她小心翼翼地把车里的人抱在怀里,滚烫的体温吓了江隅一跳。
江隅感到了无措,那是一种比身体的疼痛更难受的感觉,她抱着温清离问到了救护车所在的位置。
她把温清离交给护士的下一瞬,自己就直直栽倒在地。
医院从来都不是个冷清的地方,特别是市中心的医院里,很多疑难杂症都只能在这里得到解决方法。
“您好!让一让!”
江隅被送进IcU,温清离被送进急诊室。
言芷听到温清离差点受伤的事,马不停蹄地就带着卫知瑾来了医院,还通知了温清离的妈妈。
幸好只是发烧加胃痛造成的晕厥,这是言芷后来才知道的。
而江以筝早就把跟踪江隅的人叫了回去,对于江隅差点死在众野杂志社,她却是一点都不知情。
“干妈。”言芷看着和温清离长得有三分像的人,她突然有些愧疚,明明自己能早点知道温清离已经病成这样了,就算把人绑到医院打两针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温临月面上担忧更多,没有注意到她的小表情,“小离怎么样了?”
“没醒,还在打针。”言芷乖乖回答。
温临月闻言眉头紧锁,“我进去看看她。”
言芷不敢多说什么,默默跟在温临月身后,卫知瑾在病房帮忙照顾着温清离,温临月进来的时候刚好一瓶药打完,卫知瑾正在给她换药。
病床上的人面色惨白,平日里鲜红的唇现在却看不出一点血色,宽大的病号服把本来瘦弱的人衬托地更加弱不禁风。
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言芷识趣地牵着卫知瑾走了,让母女俩好好说点话。
温临月怜爱地抚摸过那张病态却依然美丽的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女儿就不喜欢她的触碰了,或者说,是不喜欢任何人的触碰。
温临月眼角闪过一丝泪花,可看到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她又立马擦干净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温清离的烧已经退下不少,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她有一瞬的恍惚,也许是觉得自己看错了,可怎么会看错,眼前这个女人正是自己的母亲。
“妈妈。”温清离柔柔的叫了一声。
“是妈妈,好点了吗?小离。”温临月帮她掖好被子。
温清离点了点头,“妈妈,你知道江隅吗?可以帮我去看看她吗?”
江隅?江家的人?醒来连自己都不关心去关心一个外人?
温临月瞬间没了什么好脸色,“不知道,你好好养病。”
“妈妈,是她救了我。”一滴泪从温清离的眼角流出,要是江隅没受什么伤,怎么不看着自己醒来,难道真的不想出现在她面前了?
温临月把她的眼泪擦干净,把言芷叫了进来,言芷进来看温清离已经醒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清离,你醒了啊。”碍于温临月在,她没敢再说什么话。
“你去帮忙找找这个医院有没有江隅这个人,打听下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温临月还是不爽,说话也没什么好语气。
江隅?江隅也出事了?
言芷还没来得及了解完整的事情经过,看来这个江隅帮了不小的忙啊,不然温清离怎么会这么担心。
当她派人查到江隅现在的情况的时候,她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身中数刀,还有一刀离心脏只差几毫米的距离,现在人还在昏迷不醒,也没有人来看她,只有警方在她身边忙前忙后。
挺可怜的,但是这要告诉温清离,她要拔了针去看江隅。
说谎也不能,她一说谎温清离就能知道。
愁的她,这两个人吵架怎么还吵进医院了。
一个警员从二楼大步走到温清离的病房门口,她礼貌地敲了敲门,“进来。”
听到里面的答复,小警员整理了下自己的制服,这才开门。
“温女士您好,在您的帮助下我们成功抓获了冯得才一行人……”
“你知道江隅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我是她朋友,你可以告诉我。”
温清离没耐心听她说完,她只想知道江隅现在怎么样了,想知道江隅是不想见她,还是不能见她。
“江女士……情况有点复杂,医院在全力抢救了,您不用担心。”小警员回答的模棱两可,但情况复杂和全力抢救这两个词,又全说完了。
温临月看她问完后更加憔悴了,连忙把人请了出去,说什么事都等病人养好身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