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鸾没否认，点头。
好尴尬，想送客。
孟清鸾垂在袖侧的手悄悄攀上了沈砚??的掌心，曲起指节在他的掌心轻轻挠动，
沈砚??只觉得后背一股电流闪过，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
反手扣住孟清鸾的手，将她的手带入自己的袖中，防止寒风吹到。
“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
沈砚??生硬地下达逐客令。
孟清鸾：“……”
有些无语。
大哥，你自己看看这才几点，天上的太阳都闪得她眼睛发酸。
真是睁眼说瞎话。
祝清安目光落在照在地面的阳光上，转向孟清鸾，没有理会沈砚??。
“阿姐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祝清安说完转身离开。
只是刚走到门口，他又重新停下脚步，转过头怯生生地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猫咪。
“阿姐，我会想你的。”
祝清安鼓起勇气，在临走时说出这句话，没有等她回复，加快脚步急匆匆的离开。
孟清鸾：“……”
孟清鸾承认，在看到祝清安弱小又无助的眼神时，她心肝都跟着颤抖了几下。
不怪她，实在是祝清安的那双眼睛太过漂亮无害，尤其眼尾的病倦，更为他增添一副破碎感。
像是随时都会碎掉的瓷器。
沈砚??：“……”
好生气，这人有病吧？
他那眼神，他那台词，都是他说过的！
沈砚??见孟清鸾失神，不满地挠了一下她的手掌心。
孟清鸾抬头，就看到沈砚??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孟清鸾：“……”
沈砚??：“我讨厌那个臭小子。”
孟清鸾想起，他昨天也是这么和自己说厉展珏的。
“你怎么见个男人都讨厌？”
沈砚??：“……”
孟清鸾见他眼圈又有变红的迹象，忙抽出手摸他的脑袋，软下声音忙改口。
“我也讨厌我也讨厌，乖哈。”
沈砚??这才露出笑容，甚至得寸进尺地趴在孟清鸾的耳边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孟清鸾听着他的话，眼睛危险的半眯起来。
“你脑袋整天都在想着什么？”孟清鸾扭头问他。
沈砚??脸颊一红，小声地凑在她的耳边。
“求求你了，鸾鸾，你答应过我的。”
“好好，”孟清鸾最受不了他这样，“晚上好不好？”
“好！”沈砚??自然是答应的。
没关系，只是多等一会儿而已，晚上很快就会到的。
晚上。
守在卧房门口的两个小丫鬟听着屋内的动静，耳朵不约而同的红起。
两人本就垂着的头埋得更低了。
大人和夫人感情真是……太好了。
“嗯……鸾鸾，轻点。”
沈砚??趴在床榻上，上身一丝不挂，精壮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面颊通红，就连皮肤都泛起了潮红色。
肩膀随着身后孟清鸾的动作弓起，却又隐忍的降下。
孟清鸾听得面红耳赤，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涂药就涂药，别乱叫。”
大概是自己也觉得难堪，平时被打都要红眼的少年此刻捂住嘴，干脆自暴自弃地将脸埋在胳膊处，声音很小。
“对…对不起。”
尾音都在颤抖。
更让人心中升起一股想要蹂躏他的念头。
“……”
孟清鸾涂好药，将药瓶子放在一旁，余光忽然看到沈砚??凹陷下去的腰窝。
看上去很好看，按一按会怎么样？
孟清鸾想一出是一出，再加上她早就不怕沈砚??，于是……
伸出手，一按。
“嗯…啊……”
沈砚??被刺激的一抖，喉间不可抑制地发出奇怪的声音。
“……”
孟清鸾老脸一红，忙缩回手。
沈砚??面色潮红，吐气如兰，额角的碎发被汗粘在了脸上。
他难以启齿地咬着下唇、还是抵挡不住诱惑，半晌可怜地开口。
“鸾鸾，能不能再摸摸？”
好舒服。
孟清鸾：“……”
…
三日后。
小年的前一天，沈砚??并没有上早朝，破天荒地躺在孟清鸾身旁睡懒觉。
孟清鸾已经睡醒好久，可沈砚??还是没有睡醒，甚至搂住她的腰，不让她下床洗漱。
孟清鸾有些无语。
昨日他便和她说了，今天重要官员还有宫中妃嫔皇子都要去宝相寺祈福。
他倒好，自己睡得像头猪。
“沈砚??，醒醒。”孟清鸾轻轻推他。
“嗯，马上，再睡一会……”
沈砚??胡乱地回答，眼睛依然紧闭。
孟清鸾：“……”
要不是她早八时也是这样赖床，她就要信了。
孟清鸾又推了一把，这次力气加重了一些。
“你不起来也行，你先松开我，我要去梳妆打扮。”
沈砚??不，甚至圈住她腰身的手颤得更紧了。
孟清鸾心中暗啧，漫不经心地悠悠开口。
“沈砚??，再不放开，以后的摸摸全部取消！”
“！！！”
沈砚??睁开眼睛，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直接站起身走下床榻。
孟清鸾得意，还治不了他？
两人洗漱换好衣服，孟清鸾正仔细端详自己倒映在镜子中的面容。
沈砚??的身影冷不丁地在镜子中出现，弯下腰，两人脑袋齐平在同一水平线，在镜中相望。
“好看，鸾鸾最好看。”
沈砚??毫不吝啬对孟清鸾的夸夸。
孟清鸾看他一眼，发现他今天和自己一样，都穿得是浅蓝色系的衣服，笑着回夸道。
“你也是，配得上我。”
沈砚??和她一起笑。
…
两人坐上马车赶往宝相寺。
孟清鸾心中跳个不停，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今天这样重大的场合，各样人物都在其中。
大家都是癞痢乖做乖，替麻子拎草鞋——你精明，他比你更精明。
何况，今天厉展珏和厉展澜都在，还有最让她好奇的厉展麒。
沈砚??看她思绪飞扬，眉头不时地皱起，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伸出手覆在她的手上，“别害怕，我在你身边，没人敢来招惹你。”
孟清鸾看他，心中莫名的安定下来。
“我知道，我就是第一次见那么多人，有些紧张。”
沈砚??：“他们忙着替皇上祈福，不会随意乱走动的。”
孟清鸾点头。
马车很快赶到了宝相寺，孟清鸾被沈砚??搀扶着下了马车。
两人刚下马车，很快有小和尚走上前带路。
这一路很静，两人走到祈福的庙堂，身前已经放上了两块软垫。
孟清鸾见众人已经跪下，同样跟着沈砚??跪在上面。
沈砚??是亲臣，又被皇上器重，所以跪的位置很靠前，几乎和皇子们的位置持平。
孟清鸾跪在他身旁，双手合十，脑袋低垂，眼睛却在四处打量。
众人都是紧闭双眼，看上去十分诚心。
哪个是厉展麒呢？
孟清鸾正搜寻着，手肘忽然被人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