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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的余震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下嗡嗡作响,如同烧红的铁块浸入冷水。刘海被东厂缇骑拖出宫门时那不成调的惨嚎,似乎还粘在冰冷的金砖上。通敌叛国,毁我长城!八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一个朝臣的心头。张廷玉和周廷儒跪在殿前冰冷的地砖上,叩首谢罪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额角的汗珠砸在地面,裂开一小片深色。他们切割得干净利落,仿佛刘海只是一颗不知何时沾染上的毒瘤,与他们毫无瓜葛。赵琰高踞龙椅,目光扫过阶下“诚惶诚恐”的重臣,掠过那些躲闪、惊惧、揣测的目光,最终落在大殿之外铅灰色的天空上。他知道,这不过是狂风暴雨前短暂的死寂。张廷玉的根,远未拔出。

“戚光将军忠勇可嘉,忍辱负重,探得通敌铁证,于国有大功!”赵琰的声音斩断了殿内压抑的沉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着即官复原职,加太子少保衔,赐黄金百两,御药若干,回府静养,待伤势稍愈,再行效力!”

“臣…谢陛下隆恩!”戚光的声音嘶哑微弱,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压出来。他被两名小太监小心地搀扶着,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旁人身上,那身染血的旧甲卸下后,单薄的衣衫更衬出他形销骨立的虚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肩胛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冷汗浸透了鬓角灰白的发丝。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御座上那团模糊的金色,浑浊的眼中只剩下纯粹的、燃烧殆尽的疲惫。龙门卫的血火,同袍的嘶喊,朝堂的倾轧…一切都远去了,只剩下一具几乎被掏空、全靠意志勉强支撑的残破躯壳。他被半扶半抬地挪出了奉天殿沉重的门槛,消失在群臣复杂的视线里。

张廷玉和周廷儒缓缓起身,低垂的眼睑下,暗流汹涌。皇帝这一手,不仅洗白了戚光,更将一把无形的铡刀悬在了所有与刘瑾有牵连的人头上。兵部职方司被锦衣卫如狼似虎地接管,无数卷宗被搬走,相关人员被隔离讯问,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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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西暖阁。

炭火将室内烘烤得暖意融融,驱散了殿外的料峭春寒,却驱不散赵琰眉宇间凝结的冰霜。王承恩垂手侍立,如同融入屏风的阴影,只有偶尔抬起的眼皮,泄露出内里鹰隼般的锐利。

“皇爷,刘海…已押入诏狱最深的水牢。”王承恩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诏狱特有的阴冷湿气,“老奴亲自‘伺候’了一轮,这阉奴骨头倒是硬,只认了自己贪财,收了狄人好处传递些边角消息,对那布防图的来历和毁坏新铁之事,只推说不知。至于背后是否另有主使…”他顿了顿,声音更冷,“他咬死了牙关,半个字也不肯吐。”

赵琰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御案,发出笃笃的轻响。意料之中。刘海这条恶犬,咬人的本事有,独自策划如此缜密的通敌大案?他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胆子!幕后那只手,必然还在朝堂之上,甚至就在刚才那班叩首谢罪的“忠臣”之中!张廷玉,周廷儒…他们的影子在赵琰心中盘旋。刘海不过是他们抛出来试探深浅、必要时弃掉的卒子。如今卒子折了,他们只会藏得更深,舔舐伤口,等待下一次致命的反扑。

“盯死张廷玉和周廷儒。”赵琰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还有兵部、户部所有经手过宣府军需的官员!朕要知道,他们府邸后门,昨夜、前夜,都有谁出入过!银子,都流向了哪里!”

“老奴明白。”王承恩躬身应道,东厂庞大的暗探网络无声无息地张开了巨网。

“戚光伤势如何?”赵琰话锋一转,眉宇间染上一丝凝重。那是他手中仅存的、能对抗北狄铁骑的利剑,却已濒临折断。

王承恩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动容:“太医看过了,肩胛筋骨经络被那虎狼之药灼伤极重,如同…如同被野火燎过的草原,根基已损。能强撑回京面圣,已是意志惊人。如今全靠猛药镇痛,高热虽退,但元气大伤,太医言…恐有伤及心脉之虞,需静养数月,且…日后右臂能否恢复如初,尚在未定之天。”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戚府汇报,戚将军回府后便陷入昏睡,口中时有呓语,皆是龙门…刘大勇…冲阵…”

赵琰的心猛地一沉。数月?北狄的狼骑会给他数月时间吗?宣府杨洪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再次被王承恩呈上,字里行间透着绝境下的焦灼:龙门卫陷落后,狄骑小股游骑如跗骨之蛆,日夜袭扰宣府外围堡寨,烧杀抢掠,制造恐慌。宣府本部兵力捉襟见肘,分兵则惧狄骑主力突袭,固守则眼睁睁看着外围据点被一点点蚕食、焚毁!杨洪在奏疏末尾的恳求几乎泣血:粮秣短缺,火器朽坏,士气低迷!援兵!急需援兵!

一股沉重的压力扼住了赵琰的咽喉。京营?那号称数十万的京营,早已被勋贵蛀空,兵册上尽是吃空饷的名字,能拉上战场的兵卒不足五万,且多为老弱。装备更是惨不忍睹,刀枪锈蚀,甲胄不全,火器更是十之八九不堪用!这样的军队拉上去,除了给狄骑增添战功,还能做什么?

必须建军!一支全新的、脱胎换骨的强军!火器!唯有墨衡正在西山铸造的、能打响的新式火器,配以戚光这样擅用火器的宿将操练统领,才有可能在野战中抗衡甚至击溃北狄的铁骑!

“传旨!”赵琰猛地站起,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心,“擢原宣府副总兵、现京营参将卢象升,暂代宣府总兵杨洪之职,总督宣府军务!命其不惜一切代价,固守待援!告诉卢象升,朕不要他出城浪战,只要他像钉子一样,给朕死死钉在宣府!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第二,着兵部会同五军都督府,即刻拟定京营整顿方略!汰除老弱,核实兵额,整肃军纪!一月之内,朕要看到一支能拉得出去的精锐!”

“第三,”赵琰的目光锐利如刀,刺向王承恩,“传朕口谕给墨衡:枪管!朕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十日期限不变!少一根,提头来见!告诉他,戚将军的命,等着他造出的枪来救!大胤的北疆,等着他铸出的铁来守!”

“老奴遵旨!”王承恩领命,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暖阁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赵琰独自伫立,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山峦压在他的肩头。整顿京营,无异于向盘根错节的勋贵集团开刀,阻力之大可想而知。而墨衡那边,十日百根枪管…更是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他闭上眼,视野边缘幽蓝色的系统界面悄然浮现,国运点一栏,数字刺眼地跳动着:【国运点:1620】。先前分析布防图耗费了10点,如今这点“家底”,在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面前,显得如此单薄。

“系统,检索与‘新军编练’、‘火器战法’相关的知识库!”赵琰在心中默念。

【指令确认。知识库检索中…匹配到相关条目:《纪效新书》(戚继光着)。此书系统总结抗倭练兵实战经验,尤重火器运用、阵型配合、军纪整肃。内容涵盖士兵选拔、号令金鼓、武器操典、营阵布置、临敌机变等,为冷热兵器交替时代最具实操性的练兵宝典。兑换需消耗国运点:50点。】

戚继光!《纪效新书》!赵琰心头剧震!这不正是为此刻量身定制的答案吗?戚光是戚家军血脉,若得此书精髓,以其治军之能,必能如虎添翼!

“兑换!”赵琰毫不犹豫。

【确认消耗50点国运点,兑换《纪效新书》(完整图文注解版)。传输方式:意识灌输(安全无痛)。传输开始…】

一股庞大而精炼的信息洪流瞬间涌入赵琰的脑海!士兵的选拔标准、号令旗帜的识别、鸟铳(火绳枪)的装填发射流程、鸳鸯阵的演变克制、严格的赏罚条令、行军扎营的细节…无数图文并茂的知识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记忆深处,清晰无比!冷兵器与早期火器结合的巅峰智慧,在意识中流淌、沉淀。

赵琰猛地睁开眼,疲惫尽扫,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锋芒。他快步走到御案前,铺开宣纸,提起朱笔,不再需要任何思索,笔走龙蛇!一张张清晰的新军编制草图、一份份严苛的士兵操典、一条条赏罚分明的军纪条例…如同早已烂熟于心般,从他笔下倾泻而出!他画的不是草图,而是精确的营伍配置;他写的不是条陈,而是可立刻执行的铁律!墨迹未干的纸页上,一个脱胎于《纪效新书》,却又结合了赵琰超越时代眼光和系统精准分析的全新军队骨架,正在飞速成型!这支军队的核心,将是墨衡手中即将诞生的火器!它的魂魄,将由戚光来注入!它的筋骨,必须由最严苛的纪律和训练来锻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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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格物院工坊。

震耳欲聋的水力锻锤声日夜不息,如同巨人的心跳,捶打着这片被寄予厚望的土地。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铁腥味和汗水蒸腾的气息。巨大的炉膛内,焦炭燃烧着暗红色的火焰,将工坊映照得一片昏红。

墨衡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颧骨突出,眼窝深陷,里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油污和汗水混合着炉灰,在他脸上结成了硬壳。他身上的粗布短打早已看不出本色,被火星烫出无数焦黑的破洞。肩胛处的旧伤在持续的高强度劳作下,如同无数钢针在反复穿刺,每一次抡动沉重的铁钳翻动通红的枪管粗胚,都让他的手臂控制不住地颤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墨先生!您歇会儿吧!”一个年轻工匠看着墨衡摇摇欲坠的身影,忍不住喊道,声音在轰鸣中显得微弱。

“闭嘴!”墨衡头也不回,嘶哑地低吼,声音像砂纸摩擦,“看好火候!锻打要匀!力道要透!”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锻锤下那根暗红色的枪管粗胚,看着它在千钧巨力下延伸、变形,内部的结构在反复锻打下变得更加致密。他手中的铁钳如同身体的延伸,精准地调整着角度和位置,确保每一次重击都落在最需要的地方。

皇帝的旨意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十日!一百根!戚光的命悬于一线!北疆的烽火在燃烧!他没有时间去想代价,没有时间去感觉疼痛。每一锤落下,都仿佛砸在龙门卫的残垣断壁上;每一次火星溅起,都像是狄骑刀锋的反光。

“第九十七!”旁边负责计数的老工匠嘶哑地报数,声音带着激动和难以掩饰的疲惫。

嗤——!

又一根锻打成型、暗红滚烫的枪管被墨衡用尽全力插入冰冷的淬火水桶!白汽冲天而起,发出尖锐的嘶鸣,模糊了他布满血丝却异常执拗的双眼。

就在这时,工坊沉重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寒风卷着雪花倒灌进来,暂时压下了炉火的燥热。几个穿着深色棉袍、作工部小吏打扮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为首一人面白无须,眼神闪烁,正是工部虞衡清吏司主事的心腹,姓胡。

胡主事掸了掸肩头的雪花,背着手,踱着方步走进工坊,目光挑剔地扫过一片狼藉、热火朝天的场景,最后落在墨衡那狼狈不堪的身影上,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墨先生,好大的动静啊。”胡主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官腔特有的拿捏,在一片轰鸣中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奉工部刘郎中之命,查验西山格物院所耗物料钱粮。陛下虽急令尔等造器,然国帑艰难,每一分一厘都需用在刀刃上。墨先生,把近三个月的物料支取账册,还有库房钥匙,都交出来吧。下官,要一一核对,看看可有靡费之处!”

工坊内的锻打声瞬间停滞了大半。工匠们愕然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脸上浮现出愤怒和不安。靡费?在这节骨眼上查账?分明是刁难!是釜底抽薪!

墨衡缓缓转过身,淬火桶升腾的白汽在他身后翻滚。他沾满油污和汗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淬了火的寒冰,冷冷地钉在胡主事那张看似公事公办的脸上。那眼神太过锐利,太过冰冷,带着一种无视官阶、无视生死的疯狂执着,竟让胡主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心头莫名一悸。

“账册,没有。”墨衡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像生铁摩擦,“东西,都在干活。要查,”他抬起那只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沾满黑灰的手,指向炉火熊熊、锻锤轰鸣的工坊深处,指向那些堆积如山的矿石、焦炭和正在锻打的枪管,“自己进去看。”

他不再理会僵在当场的胡主事,猛地转回身,用尽全身力气,将铁钳中那根刚刚淬火完毕、还冒着丝丝白汽的青黑色枪管抽出,看也不看,递向旁边负责钻孔的工匠:“第九十七根!钻孔!要直!要滑!”

那工匠下意识地接过沉重的枪管,入手冰凉而坚硬,仿佛还残留着墨衡身上的热量和那股不顾一切的狠劲。他看向墨衡,只看到一个再次扑向锻炉、如同铁铸般佝偻却异常坚硬的背影。胡主事和他带来的人,被彻底晾在了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站在风雪与炉火交织的门口,成了这铸造战场上一个突兀而讽刺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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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户部衙门深处一间不起眼的签押房。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账册的霉味和劣质墨汁的气息。陈元坐在一张堆满卷宗的旧书案后,正就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飞快地拨弄着一架黄铜包角的紫檀木算盘。算珠碰撞的清脆噼啪声,如同雨打芭蕉,急促而规律。他穿着一身半旧的青色直裰,毫不起眼,只有那双映着灯火、飞快转动的眼睛,闪烁着与这寒冷环境格格不入的精明。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在算盘珠上跳跃如飞,一行行复杂到令人眼花的数字在账簿上被迅速归拢、计算、勾画。他在清算的,并非户部的官账,而是通过隐秘渠道掌握的,京城及周边几大盐商、米行巨头近期的货物吞吐、银钱流动情况。每一个异常的数字波动,都被他敏锐地捕捉、放大、分析。

突然,他的手指一顿,停在算盘中央。油灯的火苗跳跃了一下,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他盯着账簿上某一页角落里用蝇头小楷记录的一条信息:三日前,通州漕运码头,三艘来自南直隶、标注“苏松白粮”的漕船,在例行查验后,未入京仓,而是由一小队京营兵丁押送,绕道城西,最终消失在通往西山方向的官道岔口。

陈元的眉头微微蹙起。京营兵丁押运本该入仓的漕粮?绕道西山?西山除了行宫、寺庙,便是…格物院!墨衡!他瞬间联想到了皇帝对西山的异常重视,那日夜不息的巨大声响,以及…工部那个胡主事今日突然跑去“查账”的举动。

一个模糊的猜测在他脑中迅速成型:皇帝在调用本应入仓的官粮,暗中支持西山的铸造!这绝非户部正途的调拨,否则无需如此鬼祟地动用京营押运绕道!是内帑?还是…皇帝挪用了其他款项?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巨大的风险!一旦被张廷玉的人抓住把柄,扣上一个“挪用国帑”、“靡费无度”甚至“图谋不轨”的罪名,后果不堪设想!

陈元的目光沉了下来。户部是张廷玉经营多年的地盘,清水衙门里也藏着无数双眼睛。他必须做得更干净,更隐秘,为皇帝,也为墨衡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堵上这个可能的漏洞!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抽出一张空白的素笺,拿起一支细狼毫,蘸饱了墨汁,手腕悬空,以一种与平常记账截然不同的、带着独特韵律的笔法飞快书写。墨迹淋漓,却非传递消息的文字,而是一串串看似毫无规律的、代表不同物资和银钱数额的密语符号。这些符号如同跳跃的密码,只有他特定的渠道才能解读。

“辽东急缺上好松烟墨三百斤,火速筹办。”

“江南新茶‘雀舌’受潮,需替换同价‘毛峰’八百斤,走永定河庄头张。”

“前批徽州‘澄心堂’纸有瑕,换湖州‘净皮’一千刀,走西山脚王木匠铺转。”

写罢,他吹干墨迹,小心地将素笺折叠成一个精巧的方胜,塞入一个毫不起眼的旧信封,封口处随意地摁了个模糊的指印。他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如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疲惫书吏,悄然走出签押房,身影融入户部衙门傍晚散值时熙攘的人群中。那封密信,很快会通过一个在衙门角门收泔水的哑巴老仆,传递出去。

信中的“松烟墨”代指上等焦炭,“雀舌”换“毛峰”意指用普通米粮替换账册上记录的白粮,“澄心堂”换“净皮”则是用普通铁料替换账册上的精铁名目…他要做的,是利用自己掌握的庞杂商路和地下渠道,在户部乃至张廷玉的目光之外,悄无声息地完成一次乾坤挪移,将皇帝从官仓“借”出的那批物资,在账面上彻底抹平,替换成等价的、不易引人注目的普通货品!同时,他信中所列的“采购”,实则是在为墨衡暗中搜罗更多、更急需的铸造原料——辽东焦炭、闽地铁砂、粤地锡料…这些,都将通过他织就的那张无形的网,绕过所有可能的监视,源源不断地输向西山!

风雪渐大,覆盖了陈元留下的足迹。户部衙门的红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森严。而一场围绕着粮秣、铁石、银钱的无声暗战,已在账簿的缝隙间,在商路的阴影里,悄然拉开了序幕。帝国的命脉与边疆的战火,竟都系于这算珠的噼啪声和墨衡锤下那溅起的火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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