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敲锣打鼓,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恒王站在恒王府,一直焦急地等待。
远远地瞧见慕璟翊坐着高头大马,稳稳当当地过来,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亏得这一个月劳心劳力地教导,不然,指不定得闹出多大的笑话。
慕璟翊到了王府前,翻身下马,脚下打滑,一个趔趄。
幸亏一旁的赵垒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他瞧见恒王,乐颠颠地过来。
恒王的笑容差点裂开,他轻咳了一声。
赵垒站在他的身旁提醒,“世子,该去踢轿门了。”
“哦。”慕璟翊才不情愿地上前。
他踢了三下轿门。
纪檀音从轿内出来,手中拽着红绸的一端,随着慕璟翊一同往前。
到了王府大门口,跨火盆,又继续往前。
等入了正堂之后,恒王已经端坐在主位上。
慕璟翊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可是对上恒王那冷冰冰的眸子,他也只能乖巧地照做。
好不容易等到礼成,纪檀音便被送去了喜房内。
慕璟翊则被簇拥着吃喜酒。
恒王在一旁瞧着一脸地欣慰。
不过前来的宾客也是知晓轻重的,待等到吉时,便放他回去了。
恒王特意让赵垒去看着,莫要生出岔子。
纪檀音安静地坐在喜榻上,等慕璟翊回来。
直等到慕璟翊挑起了盖头,他盯着纪檀音看了半晌,那眼里更多的是不解与好奇。
“世子,该饮合卺酒了。”一旁喜婆婆提醒。
慕璟翊看向纪檀音,有模有样地端起喜葫芦,与纪檀音一同饮下。
他忍不住地打了个酒嗝,脸上带着红晕,冲着纪檀音傻乐。
锦翠便扶着纪檀音前去换衣裳。
慕璟翊也被伺候着去换了。
没一会,二人便又重新坐在喜榻上。
锦翠等人都退了下去。
恒王正在外头一脸地担忧,不知道这个臭小子今夜会不会开窍?
而慕璟翊则是直挺挺地躺在了床榻上,黑豆泪眼汪汪地被困在了屋外。
它用力地挠门,反倒被恒王带走了。
纪檀音坐在床榻前,看着面前的龙凤锦被,又见慕璟翊抱着被子,就这样睡了……
她抿了抿唇,又想起了那件嫁衣,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红疹。
直等到半夜,她惊叫了一声,吓得慕璟翊直愣愣地坐了起来。
他揉着睡眼惺忪地双眼,不满嘟囔,“叫的好难听。”
纪檀音抬眸看向他,“世子,我疼。”
疼?
慕璟翊一顿,不解地看着她,而后便凑近,“哪里疼?”
“哪里都疼。”纪檀音红着眼眶。
外头,恒王压根没有睡,听到这里传来的叫声,急匆匆地赶过来。
刚到了门口,便听到了里头的对话。
他顿时眉开眼笑,这个臭小子,竟然无师自通了。
他正美滋滋地要转身,却见慕璟翊也发出一声惊叫。
还不等恒王反应过来,他赤脚直接冲出了屋子。
“这是怎么了?”恒王一脸不解。
慕璟翊哭着看向恒王,“父王,她是怪物。”
怪物?
恒王一顿,扭头看向一旁的赵垒。
纪檀音疼地在床榻上打滚。
田妈妈听到动静,连忙冲了进去。
当瞧见纪檀音身上的红疹,“姑……世子妃,您这是怎么了?”
恒王脸色一沉,“进去瞧瞧。”
“是。”陈嬷嬷应道,跟着入内。
待她瞧见纪檀音浑身的红疹也是吓了一跳。
她连忙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嫁衣。”锦竹突然上前,看向陈嬷嬷。
陈嬷嬷一顿,“嫁衣怎么了?”
“是她。”锦竹连忙将身后的丫头直接推了出来。
陈嬷嬷便命人将嫁衣拿了出来,锦竹拎着那丫头行至恒王的面前。
锦竹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委禀报给恒王。
恒王冷冷地看着那丫头,“你是公主府的?”
那丫头矢口否认。
“带下去。”恒王懒得与她多费口舌。
陈嬷嬷应道,亲自带着那丫头下去。
不出一刻钟,陈嬷嬷便回来。
“王爷,是乐阳郡主所为。”
“这红疹可能治?”恒王又道。
“是西南独有的一种毒草。”陈嬷嬷回道。
纪檀音此时强忍着疼出来,跪在了恒王的面前。
“父王,儿媳有事相求。”
“你说。”恒王当初之所以选中纪檀音,便知晓这丫头并非外头所言那般柔弱。
见她以身入局,便知晓她已经想好了退路。
“儿媳想借此,带着世子远离京城,前去临南避一阵子。”
纪檀音看向恒王,“儿媳娘家的堂兄目前正在临南。”
“哎。”恒王重重叹气。
其实恒王原本也有打算让慕璟翊离开京城避一避,可当初,他无法离京。
而慕璟翊也无法独自待在一个陌生地方。
不过现下,倒是可以让他离开京城。
纪檀音故意中了乐阳郡主的算计,想来也明白,这京城内必定不会太平。
如此也好。
恒王赞赏地看向她,“想来你换了原本的毒药?”
“是。”纪檀音垂眸,“乐阳郡主所下的乃是能让肌肤慢慢溃烂的毒药,只等着儿媳的肌肤溃烂发脓,最后活活疼死。”
“倒是没想到,她的手段竟然如此毒辣。”恒王叹气,“既如此,过两日,我便送你们离开。”
“多谢父王。”纪檀音回道。
次日。
恒王便急匆匆地入宫。
不出半个时辰,御医便去了恒王府。
勇伯府内。
林大太太也是惴惴不安了一整夜。
“大太太,出事了。”李妈妈匆忙地进来。
“当真出事了?”林大太太连忙问道。
“表姑娘病了。”李妈妈压低声音,“听说还连累了世子一块病了。”
“什么?”林大太太惊得一身冷汗。
“昨儿个那个丫头呢?”林大太太问道。
“后头便不见了。”李妈妈也跟着皱眉。
“坏了。”林大太太起身,“该不会被发现了?”
“若真的被抓住了,现下咱们这也不会如此安宁。”李妈妈宽慰她。
林大太太也觉得是,她按着忐忑起伏的胸口,来回踱步。
林大老爷也是愁眉不展地过来,“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
“我也听说了,该不会出事吧?”林大太太看着他,一脸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