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于朝堂上以命格自证,斩断诏谣之局,刘绍、白仲一派被清洗,太和殿风波暂平。朝野归心,百姓亦传“凤后破咒,护国有功”,声望再上层楼。
但平静不过三日,凤仪宫底部传来急报:
“朱雀地脉忽生裂纹,灵气倒灌,有人悄然断宫气脉!”
沈策、白芷衣当即前往勘察,竟在地脉碎石间发现一块黑曜水晶印符。
白芷衣面色瞬变:“这是——浮水咒族所用命石!”
沈策一惊:“浮水咒族?那不是已被南疆巫宗封灭的支派?”
白芷衣低声道:“你只知浮水之名,却不知它真正可怖之处——那是‘断气夺命’之术的根源。”
“他们不设阵,不伤人,却能以水为媒,逆断龙脉。”
林婉儿闻讯赶来,望着那块黑曜命石,指腹拂过,仿佛已感知到那水下流动的寒意。
“浮水咒族,藏得好深。”
她沉声问:“为何此刻现身?”
白芷衣道:“浮水术需借宫内水脉为引,必须有‘内应’。”
“否则无法精准入局,更遑论切断凤命流线。”
林婉儿眸色转冷:“查。”
“即日起,封禁宫中所有井渠与水道,盘查过去半年入内作业者。”
“尤其是——掌管水井的‘承润司’。”
翌日清晨,沈嶙回报:
“承润司典吏‘魏泰’三日前失踪,其家属声称其因病外出,实则查无出宫记录。”
“其儿魏准,曾被卷入三年前的‘禁井案’,疑为浮水咒族余孽。”
林婉儿冷声:“将魏准押来。”
御前审讯,魏准初时百般否认,后在林婉儿命人封水镜阵下,终于神色崩溃,跪地颤声:
“是……是我爹信了‘水镜长人’的言语,说宫中龙脉本就有损,只要断凤象,便可换气造福新主……”
林婉儿声音如霜:
“新主?谁是新主?”
魏准不敢说,咬牙称“只是奉命行事”。
白芷衣却在一旁冷笑:
“咒术之中,水镜不现主名,除非命契所定。”
“要破此术,须得其‘主骨血’,以血破契。”
林婉儿顿时想起——
数日前曾在大理寺卷宗中看到,一位宫外侧妃王氏,流落民间多时,忽然被接回,进宫三日即病重身亡。
而她,正是先帝之庶子“南宫彦陵”之生母。
林婉儿立刻命人查验王氏所居院落,竟在其床下暗井中发现“浮水镜坛”,坛中之水仍残留命纹波动。
沈策查得线索更惊:
“此坛立于‘凤尾水脉’上方,若再过七日,将彻底断凤命尾气。”
“届时,不论你是否凤命之主,命格也将坍塌。”
林婉儿面无表情,只低语一句:
“好狠的局。”
她闭宫静思三刻,旋即传令:
一,起凤仪宫“星渠逆引阵”,逆灌灵气,护尾脉不绝;
二,命钦天监查浮水族秘文,全京通缉“水镜长人”;
三,召沈策密访“太傅苏拂尘”。
——那位当年为她推命造盘、断凤命之人,或许早有预知。
当晚,沈策将苏拂尘迎入宫中。
彼时苏拂尘已白发苍苍,却目清如镜,入凤仪宫后,盯着林婉儿许久才叹道:
“你终于走到这一步。”
林婉儿直言不讳:“先生早年断我归凰命,说我必入‘五咒三断’之厄。”
“前四咒我已历过,今日之局,是否第五咒——‘断凤尾,碎龙心’?”
苏拂尘点头,却道:“你若不信命,今日就不在这宫中了。”
“可你既能屡破旧局,就不会死于此劫。”
“唯需记住一句话——水中影,不止一重。”
林婉儿一凛:“何解?”
苏拂尘沉声道:“浮水咒族从不独行。”
“水镜长人,不过是一个‘影’。”
“真正的敌人,永远藏在最后一层波纹里。”
林婉儿心神大震,旋即下令:
“继续深查宫中所有水系交汇点,尤其是——凤仪宫与太和殿之间的银纹渠。”
“我倒要看看,这浮水暗影,到底是何人执掌。”
而远在洛阳城南,一处水寺祠堂。
烛火之下,一名蒙面女者低声开口:
“林婉儿……终于开始查我了。”
“可惜,太迟了。”
她缓缓解下面纱——赫然是一张与林婉儿五分相似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