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开启了他这新一周在厨房的直播。
先做皮蛋瘦肉粥：
1.大米和清水按照1:9的比例煮开，待大米开花并顺时针搅拌，别糊了锅底。
2.生姜去皮切成细丝。
3.小里脊肉切成薄片倒入适量植物油腌制，皮蛋剥去外壳清洗干净切成大小块。
4.把肉片和皮蛋放入米粥里，慢慢搅匀，肉片煮熟，加入适量的食盐和香油调味，撒下一把细丝生姜，搅匀即可享用了。
而海鲜粥则像昨天他做的步骤一样，切好泡发的香菇、瑶柱、姜葱蒜香菜、去虾头虾黑线这些……
他满满做了两大锅出摊。
他还给这两大锅上各贴上字条，“海鲜粥，一份15元”和“皮蛋瘦肉粥，一份10元”。
1
他的新品第一天出摊，再加上开直播，微信上也告知所有的食客们，相信他们如果会做选择题的话，那就应该各买一份尝尝看。
相信大家都会喜欢上这两份美好的“养生粥”。
他17点半从小区出发，来到人民广场刚刚好就是18点。
他一边支棱着摊位，一边把直播开起来，向直播间的朋友们定位在灯火光明的人民广场。
这个时候天气依然很冷，人民广场就是群众公共活动的地方，不缺人流。
虽不及那么多，但也是可以了。
王旭要是能抓住这些人的流量，就已经是很好很好了。
附近也有摊贩卖其他小吃的，像什么淀粉火腿肠，鸡蛋汉堡，提拉米苏面包，手撕饼这些。
王旭趁现在还没有食客过来，就想把周边的摊贩发展为他这次出摊的食客之一。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老板，一个鸡蛋汉堡多少钱？”
“一个五块。”
“那我来两个，然后用我一份10块钱的皮蛋瘦肉粥和你换，行吗？”
“不要。”
出乎王旭的意料，这不刚好价值交换，别人还不乐意？
“咱们刚刚好都是10块呀。”
别人还是不搭理他。
王旭想了想，也许别人开门就只想做生意，不想以食物交换食物，不觉得有性价比吧。
“那我一份皮蛋粥换你一个鸡蛋汉堡，行吗？”王旭又改口问。
这个嘛，别人突然觉得能商量一下，大冷天的，吃碗热乎乎带汤汁的东西好像还不错，自己吃自己做的鸡蛋汉堡也乏了，也不知这皮蛋粥煮的好不好吃，是不是不见皮蛋不见瘦肉。
王旭看着别人犹豫的眼神，不就是有戏可以互相交换的意思吗？
他有眼力劲，“我去盛一碗过来。”
王旭在摊位上打了一份过来，和他交换。
卖鸡蛋汉堡的老板，也就捡了一个鸡蛋汉堡给了他。
王旭眼里带着笑意谢过。
他心里乐呵，这个鸡蛋汉堡老板日后必会成为他的食客了……
他都忍不住夸夸自己，真优秀，今天收割一枚“粉丝”。
王旭拿起了这一个鸡蛋汉堡开吃，又走向卖手撕饼的老板。
“老板，我可以用我的皮蛋粥，和你换一个手撕饼吗？”
手撕饼老板刚才都看到他和卖鸡蛋汉堡的对话了，很质疑这个新来的，是来体验生活，还是干嘛的，一来就和别人换东西吃。
他首先质疑着“皮蛋粥好吃吗？”然后又自问自答，说“不换”。
王旭推荐着说，“我出摊的东西肯定是好吃的，不信大家可以交换试吃。”
“你是来卖东西的，还是来买东西？”
“我一边卖东西，一边买东西，不行吗？我也不能天天喝粥，也得吃其他东西补充一下。”
“要换的话，只能换一张原味手撕饼。”
这个老板真抠小气，就给一张素面饼，王旭的皮蛋瘦肉粥含金量比这强太多了，他都觉得和别人交换太亏了。
刚才他交换的鸡蛋汉堡也不特别好吃，就是面粉里夹着鸡蛋，连肉都没有，用的食用油都太久没换了有一股哈喇味了。
唉，真不知该怎么评价别人，他在美食系统加持下，他看到别人做的食物只有很多缺点，而优点不多。
“不要了，我不和你换了。我去做自己的生意了。”王旭不交易了。
这个搭讪失败。
看来这里的人对初来乍到的他没好意，他不和他们好在一起了。
……
2
张祺过来了，他一下班就开车来人民广场。
他在手机视频App上实时观看着王旭的摆摊，身为本地人，看了看王老板的直播位置，就大概知道他在人民广场的哪里了。
他把车临时停靠在公路边上，就往王旭的摊位直来。
摊贩们看到有人来了，都急着打招呼，“帅哥，要不要试一下提拉米苏蛋糕……
“帅哥，要不要试一下手撕饼……”
“帅哥，要不要试一下炒栗子……”
……
他无视别人的吆喝，眼睛在这些摊贩中找最熟悉的王老板。
王旭在摊位上吃着还没吃完的鸡蛋汉堡。
平时见到的王老板是戴着口罩的，他是认不出来不戴口罩的王老板，若不是看直播知道他在卖粥，他都可能会错过他的售卖。
王旭看着有人来了，这个人有点眼熟，但具体不知道是谁。
张祺看到了王老板在卖两种粥，粥桶上贴着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来三份皮蛋瘦肉粥，来两份海鲜粥。”
王旭把口罩戴好，给这位食客服务打包起来。
张祺在现场，直面感受到，当王旭打开皮蛋瘦肉粥的时候，迎面而来就是那个皮蛋咸香浓郁的香气，粥桶里的皮蛋和瘦肉块块鲜明，让人感受到了买卖的诚意。
光是这一点，张祺对王旭的印象非常好。
王旭用勺子打了满满的两勺装好一份……
再打开海鲜粥粥桶。
张祺也直面感受到鲜虾和菇菌互相裹挟的清甜浓郁，粥桶里漂浮着很多金色光泽的虾和香菇玉米粒，用料扎实着。
他亲眼看到了王老板打了两勺的粥，一份打包碗里都是满满的料。
他脸上没有表态，但心底上已给王老板五星好评了。
他相信这两份粥的美食力量仍是那么震撼到无数的食客们！
他扫了码过去，拿上这五份粥开车回去。
张大妈在家里大概估算了儿子回来时间。
今天不做饭，就做了一些菜放在保温菜板上保温。
郝小豪下班没那么快早回来，张祺按了郝家门铃，郝父给他开了门。
“叔叔，这是小豪托我买的粥。”他把这三份打包递给了郝父。
郝父一脸雾水，但听说是儿子所托，那就接了过来，谢过了他。
郝父把三份打包带去餐桌上，问郝母，“小豪有让隔壁的张祺买什么东西？听他说这是小豪让他买回来的。”
郝母摇头不知，儿子也没有说过。
两人把这打包打开一看，噢，好像有点明白了。
小区的老人群里就曾议论过王老板摆摊卖粥的事。
郝小豪打来了微信语音电话，“妈，张祺是不是把三份粥送到家了？”
“是呀！”
“你和爸先吃，留我一份，我晚点回去吃。”
“你这是让张祺在哪买的？”郝母还想确认一下。
“就是王老板呀！”
“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就是很香，不用猜那一定是向王老板买的。”
“那没事，我先挂了！”
郝父郝母也是怪自己的儿子，又不提前说，弄得他们还做了晚餐，现在这碗粥还温热着呢，得趁热吃才不可惜食物。
两人不约而同拿起了勺子，吹了吹打包碗里滚烫的热气，然后一点点往嘴里送。
喝上一口汤水，就能感受到皮蛋的咸香和瘦肉的新鲜了，晶莹剔透浓郁的皮蛋是整碗粥的灵魂，而一块块可见的瘦肉是画龙点睛，提高了这碗粥深度……
这样的评价肯定是首先来自于舌尖上的美味，不然，还谈什么灵魂和升华。
而张大妈和张祺也喝起了这碗有虾有香菇有玉米粒的粥，喝了一口混合着各种食材和香料的汤水，先是熨帖了还没有进食的胃。
一两口下去，精神得到了莫名的满足。
夹起一只虾来，鲜红色泽，吃起来还仍有虾味，其他的食材都保留着食物本身的味道，清甜中带着清新，清新中又带着清甜。
张祺都觉得，自己当初二选一买粥的时候，没有想错，海鲜粥更适合他和母亲的口味，贵有贵一点的道理。
“这海鲜粥真是不错，调料下得很适当，不像上次我们上次去外面吃饭点的海鲜煲，下的盐分太多盖住了鲜味。”
“嗯，这个是挺好吃的，更有性价比。”
……
3
王旭送走了张祺，其他摊贩的老板向他投来好奇，他可是他们中间第一个开张的。
老人还输给了新人，真是出乎意料的突然。
他们不得不反思自己，自己做的这些小吃是不是没有生意了，现在的人更喜欢买养生粥吃正餐吗。
他们在心底默默埋下这么一颗种子，得去好好规划规划。
卖鸡蛋汉堡的老板一边看着摊子，一边吃着王旭刚才交换的皮蛋瘦肉粥。
这份粥目光可见有大小块的皮蛋和切得很均匀的瘦肉，不是他一开始想的那样，不见皮蛋不见肉的糜粥。
有点温热，他不得不啜着粥水喝。
待喝下两三口，他都怀疑自己是太饿了，还是别人就是做的好吃，皮蛋和瘦肉在口腔的混合就是一个完美组合，都那么多年悠久历史了，皮蛋就是要和瘦肉一起搭配才更适合，既有皮蛋的咸香中和着这个粥的清淡调性，又有瘦肉的新鲜嫩滑中和着皮蛋的浓郁！
噢噢！
不知是心理安慰作用，还是时令调理起了作用。
他突然觉得这大冷天，喝碗养生粥热热身子，补补身子，非常顺应老祖宗的养生健康智慧，还内心暗自发誓，今天晚上要是能挣点小钱，那他得再去向这个新来的买上一份。
4
江晓楠18点收工回家。
老婆有提前交代他，去人民广场向王老板买个几份粥回家来，她要留在家里辅导孩子作业。
如此家庭分工，江晓楠不得不去。
他上次和儿子去了趟大学城专门买王老板热门的汉堡奶茶，之后王老板没开直播，谁都不知道他去哪摆摊，就此作罢没买了。
这次王老板都在人民广场摆摊了，都这么近距离了，他绝对要来支持一下。
他骑着车来到了人民广场，也是按着直播的定位来，把车子停好去找人。
王旭在摊上一边吃着又没吃完的鸡蛋汉堡，一边没事看看直播间网友的评论。
“老板，我想买，好可惜，我去不了。”
“今天不巧没有时间，等我下次过去捧场。”
“我是吃过你汉堡奶茶的学生粉丝，你不来大学城了吗？”
“我是吃过你带鱼饭的学生粉丝，我在远郊的大学城。”
“我是吃过你带鱼饭的学生粉丝，我在远郊的大学城。”
“我是吃过你鸡肉饭的学生粉丝，我在远郊的大学城。”
“我是吃过你汉堡奶茶的学生粉丝，我在远郊的大学城。”
“我是吃过你带鱼饭的学生粉丝，我在远郊的大学城。”
……
学生朋友们都在刷屏……
王旭都觉得这些学生们太闲了，评论里一个个都是大学城的学生……
王旭在评论里输入信息，“如果是学生朋友的话，那就周六日下午15点可以来，我到时会提前摆摊，到时要限购噢，一人最多两份。”
“噢，这个时间还可以，不然我们回校就乌漆抹黑了。”
“附议。”
“+1.”
“+2.”
……
看着那么多评论一条条快速滚动，看来学生朋友群体真是一个不容小看的群体噢。
有学生朋友们的支持，不愁没生意可做。
他也期待着那周六日巅峰期的到来。
他也要靠着周六日那两天的高峰期，好好挣一下过年回家路费。
江晓楠熟悉王旭，在这些摊贩里一眼就认了出来。
王旭仍还是那样，对他似是眼熟。
“你好，你想买哪一种?”
江晓楠在摊前看着两个粥桶，一个是皮蛋粥，一个是海鲜粥。
他也犯愁起来，家里三口人，这里有两个口味，怎么做决定购买。
噢，他差点把自己的老妈忘记了。
“来三份海鲜粥，一份皮蛋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