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皱起眉头,仰头盯着黎川柏的眼睛:“你说假话,你骗人。”
“我骗人?”黎川柏稍愣片刻,调出张图片怼到宁欢眼前,“这块地下周动工。”
“哇哦。厉害厉害。”看见里面的荒地和推土机,宁欢脸皮抽了抽,敷衍道。
“蠢货。”黎川柏语气含了不屑:“公司规划在这里建别墅区,你挑一栋,我自掏腰包送你。”
“卧槽?”宁欢瞳孔一缩,一把抢过黎川柏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疯狂缩放图片。
他倒是忘了,自家金主最不缺的就是地。宁欢贪婪地盯着那张图片,荒草在他瞳孔里晃成金条。
看了好半天后,宁欢才抬头看向黎川柏。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这男人这么有魅力呢?宁欢咽了咽口水,“吧唧”一下亲在了对方的鼻梁上。
“我很喜欢你哥哥。”宁欢捧起黎川柏的俊脸,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你全天下是最帅的男人。”
“我没哥。”黎川柏嫌恶地擦了下宁欢吻过的地方,“不许从江屿知那里要房子。”
“好好好,我不要了。”宁欢见自己的痕迹被抹去了,也不生气,又狠狠亲了好几口。
黎川柏这次没有再伸手去擦,他“嗯”了一声:“别的也不行。”
“不过他前几天还说有台车定错了颜色,要送我……”宁欢刚欲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会开吗?”
“我可以学呀,我……”
“为什么要学?”黎川柏说,“你去哪都有司机,只要你愿意,二十四小时有人跟着你。”
宁欢的嘴巴迅速向一边歪去。
从搬到别墅起,除了偷偷溜去酒吧那回,每次只要他外出,身后总有黎川柏的人。
他倒是也想自己玩,可跟男人提过一次后,对方不知打了什么鸡血,让他两天没下来床,腰侧也全是掐出的紫印子。
见宁欢不高兴,黎川柏抬手,极轻地拍了下男孩的脸,“不乐意个屁,等过几年你再大点,再学。”
“别碰!不学就不学!”宁欢打开了黎川柏的手,从他身上蹿起来,“我要找江屿知了,一会他还得送我上散打课。”
“站那儿!”
“江屿知”三个字一出,黎川柏瞬间沉了脸,厉声呵斥:“你自己不会去?非让江屿知送你?”
宁欢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面前阴晴不定的男人,小声嘀咕:“凶什么凶,江屿……”
“我哪凶了?”黎川柏的声音又大了几分,“能去就去,不能去我把你教练请家里,以后不许出门!”
“你干嘛呀?”宁欢瘪了瘪嘴,后半句几乎听不清:“真是更年期了。”
黎川柏见他这样,气得拍了下床垫:“你再顶嘴干脆停课!”
见男人这样说,他立刻红了眼眶。散打课是除了购物以外,他为数不多的乐趣。
宁欢一时没忍住,开始大声辩驳:“是你的白月光自己要送我的,你冲我发什么脾气?难道他不送你上班,你嫉妒我?”
“你再说一遍!”黎川柏指向宁欢。
“就说就说,江屿知不喜欢你!他喜欢我,气死你!”宁欢抱着膀子,开始学小流氓,“你不让我上课,我就和江屿知说你坏话,让你在他面前一败涂地!”
“好,好,好。”黎川柏怒极反笑,站起身就要抓宁欢。
宁欢哪能老实被逮,小耗子似的嗖嗖往外跑,嘴里还不忘大喊,“救命呀!江屿知!”
就在他马上碰到门把手的前一刻,黎川柏一把拎着他后衣领拽进自己怀里,语气阴冷:“小王八蛋,喊谁救你呢?”
宁欢见逃不开了,立马换上副谄媚的嘴脸:“哥哥,我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真生气了?”
“开玩笑是吧,我也和你开个玩笑。”黎川柏冷笑,抓住对方手腕往侧身一拽,宁欢便踉跄栽进他怀里。
他搂住男孩的腰,扬手就要打对方屁股。
“江屿知!!!——”
宁欢浑身汗毛倒竖,余光瞥见黎川柏扬手的动作,还未等巴掌落下,就凄厉地惨嚎起来。
门被踹开的速度远比宁欢的心跳声快,那人真的如神兵天降般出现,怒气冲冲地拉开黎川柏的胳膊。
“你怎么又要打孩子?要真是一身牛劲没地方使,你就去跟宁欢一块儿上散打课。”
说罢,他将宁欢从对方怀里抢了过来,怜惜地摸着男孩的脑袋:“打疼没?”
“我没打……”黎川柏张了张嘴,却听宁欢突然扯着嗓子大叫,“他打我了!他打我好多下!我说不想让你们吵架,他就狠狠打我!”
“宁欢!”黎川柏怒视宁欢,气得太阳穴跳个不停,“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还凶我!江哥你得救我,他想打死我。”宁欢把脑袋扎进江屿知怀里,不住地抽泣。
江屿知拂去男孩睫毛上挂的泪珠,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怒视黎川柏,“你昨天晚上喝酒回来没少折磨欢欢吧?上次孩子好心出来解围,你就干那禽兽事,今天你又要故技重施?”
“你们俩真是……我操……”黎川柏呼吸粗重,抚着胸口半晌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