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依然冷冷淡淡的:“你看不过眼那是你的事,你的事跟我不挨着,爱咋咋地,我家的事跟你也不挨着,你管不着,赶紧家去吧,别在我这挑拨离间,我不吃这套。”
一句话,直接把刘二丫说破防了。
她猛地从炕上跳了下去:“陈家大哥,你说话可要摸良心,我字字句句帮衬你,你咋狗咬吕洞宾!”
砰!
陈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说谁是狗?媳妇,咱家不欢迎这样的长舌妇,赶紧把她撵出去。”
“哎。”
杨桂英点点头,为难看向了刘二丫。
刘二丫人都傻了。
本以为她用假好心的态度劝劝陈雄,能点起陈雄的怒火,让他去找陈河的麻烦,甚至把那辆二八大杠要回来。
谁知道他不但不生气,还把她给骂了一顿。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啐!活该你生病!”
她怒极却没有办法,只能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气呼呼跑了出去。
杨桂英跟在她屁股后面锁上门,回来进屋道:“他爸,你说陈河的那辆二八大杠,是用老三的钱买的吗?”
陈雄毫不犹豫道:“必然不是,老二再混不吝,他也干不出这种事。”
而且老三清清楚楚跟他说了,他就当了一年兵,那点津贴不过几十块钱,根本就买不起二八大杠。
陈河这钱肯定另有说法,不过拿三弟当个挡箭牌罢了。
杨桂英点点头:“那就是刘二丫挑拨离间了,哎,我听说刘根生闹分家,去了大河家里住,估计刘二丫记恨上大河了。”
“他爱咋咋地,与我无关,我身子好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去上工。”
杨桂英忙道:“再歇两天吧,今儿不还热了一会吗。”
“就一会,没啥事,先去干着。”
家里的粮食越吃越少,他不能坐以待毙。
尤其是老二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他作兄长的,也是有压力的,不想被比下去。
刘二丫被赶出陈家,气得浑身哆嗦,一身戾气得不到发泄,闷头往前走,竟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干你娘,没长屁眼也没长眼啊,走个路大活人看不见?”
刘晓洁好端端地走路被撞,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顿时气得咬牙:“明明是你没看到我,跑来撞得我。”
“滚你娘的,你敢再说一遍!”
刘二丫说着就上前推了刘晓洁一把。
附近无人,月黑风高,刘晓洁被刘二丫这副泼妇相吓到了,根本不敢吱声,只能咬住嘴唇委屈瞪了她一眼,扭头跑了。
刘二丫欺负了人,心里头总算好受了几分,冷哼一声,往家去了。
刘晓洁却是哭着进的家门。
他大哥刘毅看到她哭,忙问:“咋了妹子,谁欺负你了?”
“刘二丫,她刚刚撞到了我还骂我,还推搡我。”
“原来是那个泼妇。”
刘晓洁的爷爷是刘二丫爷爷的堂兄,两人还是有点亲戚关系的,彼此也算有点了解。
但到了刘晓洁这一代,关系就浅了许多,和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
“别跟她一般见识,连刘凤妞都搞不过她,别说你了。”
刘晓洁就抹抹眼泪道:“哥,我让你没事去找大河说说话,你去了没有?”
她还是没放弃让大哥跟着陈河打猎。
只是她去找陈河这条路走不通了,只能指望大哥出力。
谁知道刘毅目光躲闪道:“我找他干啥,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想打猎,你以为打猎轻快?那可比种地更累,还容易没命,我还宁愿去种地咧。”
种地能有什么出息!
种得再好,也就是能吃饱饭,什么时候能发家致富?
什么时候能骑上二八大杠?
没想到自己的话,哥哥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刘晓洁顿时气得眼泪不住往外落。
家里头没一个能有出息的,她能指望谁啊。
难道真要一辈子锁在这穷乡僻壤,当一辈子村姑?
她想进城,她想做个阔太太,咋就这么难!
翌日,刘秋硕一家人早早起床,本想悄悄弄点吃的,吃了就下地干活,谁知道出来就看到龚雪正在烧火做饭。
曾庆荣赶紧上前抢过烧火棍:“我来我来,你又不上工,咋起这么早?”
龚雪搓搓手笑道:“我知道你们要干活去,想着早点弄下吃的,免得你们饿着肚子。”
她们来的时候没带粮食,又都是厚道人,恐怕不好意思拿家里的吃食,龚雪这才赶着大清早起来,给他们做饭。
刘秋硕一家见她这么体贴,都感动的不行。
忙催了她进屋歇息,主动揽过了活儿。
刘凤妞就忍不住问:“大河哥呢,还没起?”
龚雪点点头:“他习惯晚睡,没啥事的时候,也会睡到很晚才起来。”
其实,昨晚陈河是搂着她,非要和她来一下子。
她害怕被刘秋硕一家听见,百般推拒,但陈河就是不听,最终她还是拗不过他,和他躲在被窝里头,汗淋淋地来到了凌晨时分才睡下。
这会儿才早晨5点多,陈河怎么起得来?
刘凤妞点点头,有些失望。
她还想上工前见上陈河一面呢。
曾庆荣掌勺,自然不好意思做什么好吃的,只用了他们一点白薯面,又用了一点猪油,烙了几个饼子,就着昨晚剩下的腌萝卜,吃了就一块出门去了。
他们走了,龚雪这才洗了把脸,关了门,又重新上炕去睡。
再睁开眼,陈河已经站在炕前,抱着陈秀秀说上话了:“看看你娘,大太阳都烧屁股了,她还不起来。”
龚雪脸一红:“你怎么不叫我。”
陈河笑道:“今儿要跟你去镇上玩,叫你起来干什么,你这会儿洗漱,咱们一个小时后出发,去了镇上正好能吃顿现成的。”
要去镇上吃饭?
那得花多少钱?
不过想到家里的余钱,龚雪又没有了心理负担。
她男人能挣钱,也挣了不少,够他们去镇上吃个包子的了。
等她洗漱完,陈河就把陈秀秀交给她:“你先在家收拾收拾,我出去跟村支书说说给根子盖房的事儿。”
他本想让刘秋硕一家自己去说,但这家人白天要上工,再加上在村支书面前没那么大面子。
陈河想来想去,还是想好人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