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宅,车辆刚刚停进院子,便听到院子里有多么热闹了,阮知眠的外公外婆守在外面,一等到车门开就过来,“眠眠,外婆好久没见到你了。”
外公不遑多让,“想不想外公?”
“我都想。”
乖乖崽回答完,一左一右挽住撒娇,Alpha拎着两瓶酒走在后面,凤眸含笑,他不远不近的跟着,听他们说话。
“外婆,我好饿啊。”
“眠眠,中午没吃吗?”
阮知眠摇摇脑袋,“吃了,还想吃外婆做的炸酥奶。”
“做了,在屋里呢,也叫你那个小男朋友来吃。”
管家接过时鹤手上的酒,“时少,我们先生在楼上书房等您,是关于您的案子。”
阮知眠端着盘子跑回来,捏着小叉子递给时鹤。
时鹤垂眸,他吃了一块,摸了摸老婆的脑袋,“好吃。”
“我先上楼了,叔叔有事找我。”
阮家很温暖,每一处都是。
时鹤虽然不太习惯,但也感受到了那份关心。
陈暨戴着眼镜,严肃又温和的询问了时鹤的案子,了解清楚后才放心,“你提交的证据很全面,时建德卷款潜逃,教唆杀人,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案子,应该是出不来了。”
“只是有些舆论,还是需要时间。”
“他现在是穷途末路,费尽心思要拉你下水。”
下午六点,晚餐时间。
阮叙白没有出现,阮嘉容和陈暨最近推了不少工作,经常待在家里陪父母,阮叶春问了一句,“叙白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阮知眠摇摇头,不是没有,是不知道,他低下头,戳了戳屏幕,给哥哥发消息。
阮叙白回的很快,说明天回来。
整整喝了一瓶酒,先不喝的是陈暨,再是外公,时鹤稳稳的坐着,还扶着老人家去休息。
阮知眠全程只喝了一小口,完全佩服。
他们怎么不晕呢,好能喝呀。
“妈妈,爸爸喝醉了吗?”
阮嘉容笑起来,“别这样说,他会哭的。”
“你爸爸当初给我求婚的时候,为了鼓劲喝了一大瓶酒,最后抱着我的腿在公司门口哭。”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辜负了他。”
外公拉着时鹤的手,放到阮知眠的手背上,“以后你就是我们眠眠的人了,也是阮家人,有什么委屈的全都来找长辈说。”
“时家没眼光,不代表其他人没眼光。”
“以后好好对我们眠眠。”
时鹤全都答应,轻声离开一楼卧室,他转身走出来,阮知眠正待在前面的拐角处,在看窗外的月色。
阮知眠听到脚步声,回头,乌发轻轻遮着眼皮,眉眼弯弯的带着笑意,“厨房煮了醒酒汤,快来喝。”
“先不急。”
时鹤走近,他弯下腰,靠近阮知眠的后背,整个人从后面抱了过去,漆黑幽深的眸子落在柔软的侧颈上,“想你了。”
“我在这里,你想我什么?”
“什么都想。”
Alpha垂下头,黑色发丝蹭过侧颈。
他说,“眠眠,我有家了。”
阮知眠回头,亲了亲时鹤的侧脸,他的回答是,“时鹤,我们都有家了。”
那些过去,就过去吧。
现在开始,只感受幸福。
阮知眠拉着时鹤去喝醒酒汤,漂亮小脸盯着手机屏幕,手指跟着戳了戳,仔细研究一番,预约成功。
他抬头,和正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阮嘉容和阮叶春说,“妈妈,小姨,我和时鹤明天去登记。”
时鹤也是刚收到通知,他抬头,“眠眠。”
阮知眠反问,“你不愿意吗?”
愿意,当然愿意。
他以为没这么快呢。
酷酷的小猫低下头,亲了亲额头,对时鹤说,“乖哦。”
“老公,你答应我的,要好好听我的话。”
某A坐直身体,“我最乖了。”
第二天中午,时鹤和阮知眠来到婚姻登记处,两人各穿着一件白衬衣,先去拍照,再拿身份证登记。
两个刚出炉的红本本到手。
阮知眠发到了家族群里,开心的转了一圈,“我们去玩。”
“好。”
当天下午,朋友圈被时鹤刷屏了。
——时鹤:宝宝,一起走向幸福。
[阮知眠:拉勾。]
——时鹤:结婚的感觉真不错。
[温颂:哥,你还没办婚礼。]
[时鹤回复:在准备了。]
[顾西辞:恭喜,我准备好新婚礼物了。]
[时鹤回复温颂:你呢。]
[温颂:不告诉你。]
——时鹤: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体验过啊,就是结婚啊,真的很好啊,抱歉啊…
[滕玉:已截图,已发送。]
[温颂:干得好。]
阮知眠走进书房,拿走时鹤的手机,低下头研究,“为什么我看不到?”
原来是把他屏蔽了,“你不想让我看到吗?”
某只Alpha耳尖微粉,低声道,“嗯。”
在他面前还很有包袱嘛,好可爱。
阮知眠递回去,亲了亲时鹤的唇瓣,抱着怀里的小猫继续去看书了,眼眸明显弯着,等出门后,自己抱着猫咪笑了很久。
一切尘埃落定的那一天,时鹤和阮知眠一起去监狱见了时建德,还有韩和安。
10年后,再次见面,时建德也就是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即便待在监狱里,依旧以自己为世界的中心。
然而这副骄傲,在看到成年的时鹤后,完全崩塌。
他本来就是一个失败的人,小时候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成年后在公司一无是处,结婚后数次出轨,卷款潜逃,把自己的亲人置之不顾。
最后,他爱上了韩笑晴,假装失踪,远走他乡。
如今的时鹤,成长的非常优秀,再也不是那个蜷缩在他手下挨打的孩子,充满了压迫感。
“好久不见。”
时鹤微笑:“从现在开始,每年我都会来看你一次,直到你去世。”
“她死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很轻松?”
“我当然没有,时鹤,我对你只是有些严厉,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怪爸爸啊。”
人有的时候,甚至会被自己的谎言所欺骗。
时建德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
“你这一辈子都会在牢里过了,爷爷回老家了,他不会再来看你。”
时鹤薄唇轻扬,“再见。”
如今桦江,时家只剩时鹤。
二号监狱,韩和安垂头出现,他坐在轮椅上,受的伤也不轻,因为二次犯罪,情节十分恶劣,警方提前把他带了回来。
韩和安的两条腿算是废了,不过,现在也没有人管他。
韩家能跑的全都跑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以后桦江,不再有韩家。
阮知眠第一次来看他,一身简约的白色t恤,眸色温软干净,和初见时,几乎一模一样,像是一朵清丽的花。
韩和安怔愣的看着阮知眠,他急迫的拿起电话,“对不起。”
“如果我没有做这一切,我们还能不能…”
阮知眠回答,“不能。”
他起身,只扔下一句,“以后在牢里赎罪吧。”
今天突然来看韩和安,只是因为他在外面等时鹤,有些无聊。
让韩和安一辈子去奢望着时间回转,但是得不到,比一味地绝望更加痛苦。
下午三点,Alpha走出监狱,他牵住阮知眠的手,凤眸低垂,温柔极了,“宝宝,我准备做手术了,陪我去。”
“我想亲耳听见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