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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进歆生路时,商会大楼的西洋挂钟正敲七下。我推开旋转门,铜制把手在掌心里沁着冷意。周志远的秘书见我带纪白进来,慌忙从打字机前起身,手指在领带上绕了两圈:“楚探长,周会长正在会客——”

“让他出来。”我没停步,皮鞋踩在马赛克地砖上,回声在挑高的大厅里晃荡。纪白跟在身后,长衫下摆扫过雕花栏杆,他手腕上还留着今早翻找垃圾桶时蹭的灰渍。

周志远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头传来压低的争执声。我推门进去时,烟味浓得像团雾,周志远正对着电话筒低吼,听见动静猛地回头,脸上的横肉跳了跳:“楚探长,你这是私闯民宅!”

“民宅?”我扫过墙上挂着的“汉口总商会”匾额,“这儿是办公地。周会长,聊聊赵坤吧。”

他摔了电话,雪茄在水晶烟灰缸里压出火星:“赵坤?我说过,他早滚出汉口了。”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在他西装肩上,把那块暗红色的污渍映得格外清晰——像是干涸的血迹。

纪白突然指着他袖口:“周会长,您西装上沾了什么?”

周志远猛地缩手,干笑两声:“哦,早上吃红烧肉不小心蹭的。探长,你要是没事,我还要谈生意。”他按下桌上的铜铃,秘书应声进来,手里捧着个红木匣子。

“这是刚到的云南普洱,”周志远打开匣子,茶饼的霉味混着烟味涌出来,“尝尝?”他拿起茶刀的手顿了顿,刀刃在光线下闪了闪。

我没接话,目光落在他办公桌的抽屉上——锁孔周围有新鲜的撬动痕迹。“张默跑了,”我慢悠悠地说,“从医专后院的狗洞钻出去,右胳膊中了枪,还顺走了几瓶洋金花。”

周志远捏着茶刀的指节发白,茶饼被戳出个窟窿:“张默?那个解剖学助教?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我把张默账本里撕下来的“九江货船”纸片拍在桌上,“他账本里记着给码头送洋金花,还写了你的地址。怎么,周会长兼着药房生意?”

纪白突然插话:“今早解剖室的窗户破了,地上有血迹。李主任说张默今早来过,您猜他在找什么?”

周志远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窗外的晚霞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够了!”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我看你们是查案查疯了!再不走,我叫巡捕房了!”

就在这时,秘书端着茶具的手抖了一下,茶托上的青花瓷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片。他慌忙蹲下收拾,领口的银链子滑了出来,吊坠是枚小小的双鱼铜章——和我兜里那半枚一模一样。

“这东西哪来的?”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口。

秘书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是……是张默昨天给我的,说……说让我帮他保管……”

周志远瞳孔骤缩,抄起桌上的镇纸就砸过来。我侧身躲开,镇纸砸在书柜上,几本账册哗啦啦掉下来。纪白趁机拉开刚才那扇带撬痕的抽屉,里头空空如也,只有角落躺着半张烧焦的纸片,上面隐约能看见“富察氏”和“翡翠”的字样。

“账本呢?”我掐住秘书的脖子。

“烧……烧掉了……”秘书喘着气,“昨晚张默来过,跟会长吵了一架,然后……然后就把账本扔进壁炉了……”

周志远突然狂笑起来,靠在窗边擦着雪茄灰:“楚探长,你有证据吗?空口白牙,也想定我的罪?”他指节敲了敲玻璃窗,外头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他的保镖到了。

我松开秘书,捡起那半张烧焦的纸片。纪白凑过来看,纸片边缘还留着翡翠戒指的草图,旁边用铅笔写着:“光绪七年,荆州驻防将军富察·景安赠女陪嫁”。

富察·景安,富察氏的祖父。看来这戒指不仅是首饰,还是旗人贵族的信物。张默偷画这个做什么?难道他知道戒指里藏着什么秘密?

周志远的保镖拥了进来,都是穿黑西装的壮汉,腰间鼓鼓囊囊。“楚探长,慢走不送。”周志远捻灭雪茄,嘴角挂着冷笑。

走出商会大楼时,街灯刚亮。纪白揉着被镇纸擦破的手背,声音压得很低:“账本被烧了,线索断了。”

“没断。”我摸出怀里的半张纸片,“富察氏的戒指是关键。还有秘书脖子上的双鱼章——赵坤给的,还是周志远给的?”

黄包车停在街角,车夫蹲在地上抽旱烟。我正要上车,纪白突然拽住我:“你看那边!”

斜对面的巷口,一个穿灰布褂子的男人正往阴影里缩,草帽檐压得很低,右手小臂缠着渗血的绷带——是张默!他怎么没去九江?

“追!”我甩开纪白就往巷子里冲。

巷子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侧是油腻的砖墙,晾着的裤衩袜子在头顶晃荡。张默跑得飞快,绷带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像一串暗红的梅花。纪白跟在后面,皮鞋打滑,差点摔倒。

“站住!”我掏枪上膛,“再跑就开枪了!”

张默充耳不闻,拐进一个四通八达的菜市场。傍晚的菜市场还剩几个菜摊,卖豆腐的老头惊恐地看着我们,扁担掉在地上。张默撞倒一个菜筐,番茄滚了一地,我踩在上面差点滑倒,纪白却趁机抓住了他的后领。

“放开我!”张默像疯狗一样挣扎,后脑勺狠狠撞在纪白额头上。纪白闷哼一声,手松了。张默拔出藏在腰里的匕首,朝我刺来。

我侧身避开,匕首划破了我的警服袖子。我抬脚踹在他膝盖上,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匕首滑出去老远。纪白捂着额头追上来,膝盖顶住张默的背。

“说!账本呢?”我掐住他的后颈。

张默喘着粗气,血从绷带里渗出来,滴在地上的番茄汁里。“账本……早就被周志远烧了……”他声音嘶哑,“我留着命,是要去九江……找赵坤……”

“赵坤在哪?”

“我不知道……”他突然笑起来,笑得浑身发抖,“你们以为周志远是好人?他爹周启贤才是老狐狸!三年前……三年前他爹根本没赶走赵坤,是让他去九江运货……运鸦片!”

纪白猛地抬头,眼镜片上沾了血:“鸦片?周启贤不是商会会长吗?”

“会长?”张默啐了口血沫,“他暗地里是汉口最大的烟土贩子!赵坤是他的白手套,富察氏……富察氏是他从九江抢来的戏子,她手里那枚翡翠戒指,里面藏着鸦片配方的密信!”

我心里一震。富察氏的戒指里藏着密信?难怪张默要画戒指的图,难怪周志远要烧账本——他不仅要掩盖自己走私的事,还要抢回那枚戒指!

“周志远为什么杀李忠?”我追问。

“李忠知道得太多了……”张默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当年跟着周启贤跑船,知道翡翠戒指的秘密……周志远怕他说出去,就让我下了洋金花,再用烟袋锅子……”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涌出黑血。

“他中毒了!”纪白翻开张默的眼皮,瞳孔已经散了,“是氰化物,发作很快。”

张默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嵌进肉里:“去九江……找‘双鱼号’货船……赵坤……他要为戏班……报仇……”他手一松,头歪向一边,死了。

巷子里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传来卖桂花赤豆汤的吆喝声。纪白蹲在尸体旁,额头上的血顺着鼻梁往下滴,滴在张默睁大的眼睛上。我捡起张默掉在地上的钱包,里面除了几块大洋,还有一张揉皱的船票——明早去九江的“江汉号”。

“他要去九江找赵坤,”纪白声音发颤,“赵坤要为戏班报仇……富察氏是戏子出身,难道……”

“三年前九江戏班灭门案,”我想起富察氏脚踝的旧疤痕,“赵坤说过,是他帮富察氏报的仇。可张默又说,周启贤是烟土贩子,赵坤是他的白手套……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我把张默的船票揣好,抬头望了望雾蒙蒙的夜空。周志远烧了账本,毒死了张默,以为能掩盖一切,却没想到张默临死前吐了真言。翡翠戒指里的密信,九江的“双鱼号”货船,赵坤的复仇……这盘棋比我想的更大。

“纪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医专处理伤口,我去富察公馆走一趟。”

“你一个人去?”纪白站起来,额角的伤口还在流血,“周志远肯定知道张默没死透,他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我摸了摸腰间的勃朗宁,“我枪打得准。”

黄包车在夜色里穿梭,车夫哼着不成调的汉剧。路过江汉关时,自鸣钟敲了九下,钟声在江面上回荡。我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警服袖子破了个洞,脸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

富察公馆的灯亮着,紫藤花在夜色里散着冷香。我敲开门,瘸腿门房见是我,脸色煞白:“探长,您……您又来了?”

“找富察太太。”我径直往里走。

堂屋的自鸣钟“滴答”响着,富察氏坐在灯下,手里捧着本线装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见我进来,她猛地合上书,手指在书页上留下深深的压痕。

“楚探长,这么晚了……”她声音发颤,旗袍领口露出的锁骨在灯光下白得像纸。

我没说话,掏出那半张烧焦的纸片,放在她面前。她盯着纸片上的“富察”和“翡翠”,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张默死了,”我盯着她的眼睛,“他说,你戒指里藏着密信。”

富察氏猛地站起来,后退两步撞在供桌上,周启贤的遗像被震得晃了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嘴唇哆嗦着,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翡翠项链——那枚戒指被她穿成了吊坠。

“周志远杀了李忠,烧了账本,现在又毒死了张默,”我往前一步,“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窗外的紫藤花影晃了晃,像是有人在偷听。富察氏突然跪了下来,抓住我的裤脚:“探长,救我……求你救我……”她抬起头,泪水在灯光下闪着光,“戒指里……戒指里确实有密信……是我祖父当年写的,关于荆州驻防营的军饷……可周启贤发现了,他说那是鸦片配方……”

“赵坤呢?”我蹲下身,“他跟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兄……”富察氏泣不成声,“三年前戏班遭了土匪,只有我们俩活下来……赵坤说,是周启贤勾结土匪,为了抢戒指里的密信……”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咚”的一声响,像是东西摔在地上。富察氏脸色大变:“春桃!春桃你怎么了?”

我拔枪冲进里屋,只见小丫鬟春桃倒在地上,手里攥着个打开的首饰匣,匣子里空空如也——那枚翡翠戒指不见了!窗户大开着,夜风吹动窗帘,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

富察氏瘫坐在地上,指着窗户:“周志远……一定是周志远……他拿走了戒指……”

我冲到窗边,窗外的紫藤架下,一个黑影正翻墙而过,月光照在他手腕上,闪过一道金属的光——是周志远的金表!

戒指被抢了,张默死了,账本烧了。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了,可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九江的“双鱼号”,赵坤的复仇,富察氏祖父的密信……汉口的夜色,比我想象的更黑。

我把富察氏扶起来,她的手冰凉得像死人。“放心,”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我会把戒指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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