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问完，方循然俯身抱起他拢进怀里，让他跨坐在腿上。
“我很难过。但是我现在很高兴。我高兴你意识到了这点。”方循然压着他后颈把人按在肩上，鼻尖触碰他颈侧。
叶言有些痒，推他的脸让他抬头。
“你想要什么礼物？”叶言追问。
方循然被他推开，换了和他贴脸，“你送的我都喜欢，你送什么都好。”
“你没有喜欢的东西吗？”
“有啊，我喜欢你。”
“我又不是礼物，其他的呢？”
叶言问完，方循然面露思索。他好像真的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一直都是。
“我喜欢，枪吧。”他说的迟疑。
叶言没感觉出不妥，“武器吗？”
“嗯。”
叶言从方循然怀里探出来，和他对视，眼里思索，想起了一个东西。他面露可惜，遗憾道：“来不及了可是，那个还要好久。”
“什么要好久？”
“秘密，不告诉你。”
方循然看着他，忽然想到自己要什么了。他扶着叶言后腰，语气试探，“我有想要的你都给吗？”
叶言果断点头，“嗯，都给你。算补偿，你要什么？”
“我想要你，可以吗？”
“可，可以，可以。”
叶言犹豫，片刻坚定了语气。
方循然咬紧了牙，托着叶言臀部一把将他抱起。叶言急着拦他，不让他现在弄。
“不行，你生日不是今天，我还没准备好。”他语气焦急。
方循然停下，嗓音沙哑，“好，我等你准备好。”
“哥哥，哥哥还说让我和你说要你不准欺负了我，其他的都随你。他还说我是小白菜。方循然，为什么是小白菜？”
“他说我是猪，猪吃小白菜，喜欢拱地里的小白菜。”方循然受不了了，他的爱人总是顶着这样无辜的表情说着令人亢奋的话。
他好像从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惹人难耐，那么单纯那么清澈。
他总是偷摸着使坏。
叶言眨眼，歪头，“你污蔑哥哥，他才没有这样说你呢。”
方循然抱着他坐回沙发上，看着他含笑的眼睛，“乖乖，你一点都不乖。你真的，太坏了。”
“你还说我坏，我要告诉哥哥。”
“我错了。”
“我也错了。”
两个人互相认错，一个假错了一个真错了。
叶言低头，握着他手指把玩，“我没有给你送过礼物，你不要伤心，以后我都记得了。你要和我说，不要想着无所谓。”
“知道了，我会的。”
方循然之前暗示过他，但是叶言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忘记了，后来方循然就没再提过这件事。
这段感情里，看着是方循然更强势些，更主动些，但是主导的，是叶言。
叶言只要一句话，他们可以开始，可以结束。
方循然面对叶言总有一种未得感，他总在害怕，怕叶言烦了他腻了他，怕叶言忽然走了，再也找不到了。
他知道叶言以前生活的很好，叶言总在不经意间表露出自己对环境，对很多东西的挑剔。
比如说果汁零食，他不喝那种罐装饮料，只喝鲜榨的果汁。零食不吃那种重油重盐添加剂的，得要那种厨房里做的，不能放任何香精色素，不论是薯片还是点心。
方循然之前给他买零食，他就吃过一次就不再动，那之后方循然就自己做些给他存好。
叶言以前穿衣服，方循然给他买的自己常穿的牌子，他没穿一天皮肤就红了，想挠又不能，捏着药膏委屈的红了眼。
他知道叶言一直过的好，他给不了叶言像以前一样的生活，只能无条件对他好。现在叶文谦又把公司开起来了，叶言的吃喝穿戴又上了一个档次，如果不是军区管的严，叶文谦得给叶言请保姆厨师来。
叶言自己的能力也能让他过的很好，只是他不愿意。要是哪天他不喜欢方循然，方循然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那次暗示后，方循然再也没提过，他怕叶言听懂了但是不想送。
“怎么这次想起送礼物了？”方循然问他。
“就是，想起来了。”叶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要送。
方循然感到开心，叶言记得他生日也记得给他买礼物，虽然有些波折，但也算完美。
他开始期待生日了。
叶言不期待，他越想越怕，想溜走又怕惹方循然难过。
方循然生日那天，叶文谦空了时间请他吃饭。叶文谦在做午饭，叶言打下手，他闲了就围着哥哥直转悠，弄的叶文谦做饭都做不好。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叶言，“你要什么？一直在这转。”
“我，我慌。”叶言知道有些私事不能和哥哥讲，他也不好意思和哥哥说他怕那种事。
“你离远点，小心烫到。”叶文谦了解弟弟，他不说也大概能猜出一点。叶文谦由着他在厨房转悠。
饭后，叶言粘着哥哥，看他洗碗。方循然站在门口盯着叶言，不催促。
等叶文谦洗完碗出去，叶言像小尾巴一样跟着，路过方循然时他小心看了眼，快走两步拉哥哥的衣摆。
方循然捂脸笑了，谈不上生气，他觉得叶言这样好玩，可爱。
叶文谦在沙发上坐下，叶言就黏过去，横趴在哥哥腿上。他肚子搁在叶文谦腿上，伸直了手脚趴着，他扭头又看一眼方循然，迅速收回视线揪着抱枕角低头。
“阿言，刚吃完饭不要趴着。”叶文谦拍他屁股。
叶言霎时红了脸，他爬起来，高声叫他，“哥哥！”
“啊，顺手，顺手。看着可好拍了。”叶文谦毫无歉意。
方循然走过来，弯腰拉叶言的手。
叶言看他一眼，偏头躲开。
“阿言。”方循然沉声叫他，听着有些不开心。
叶言觉得他好可怜。
“好嘛，我又不会反悔。我想和哥哥再待一会，现在还早，你也坐着，不要急。”叶言拉他坐下。等方循然坐下，叶言枕到他腿上，把脚搁到叶文谦身上。
叶文谦低头看一眼，接着看向叶言，“你倒是会享受。”
“哥哥，搭一下嘛，”叶言晃晃脚尖，妥妥的恃宠而骄。
“方循然，带他去玩儿吧，我要工作了。”叶文谦拎开他的腿起身。
叶言一骨碌坐起来伸手拉他，“哥哥，我也要去。”
“你又不懂这些，当初叫你学还不肯。玩儿去吧。”叶文谦在他头上拍两下，抛下弟弟回房间了。
方循然从身后抱住他，将下巴支在他肩上，和他一起看着叶文谦的背影。
“都怪你。”叶言心底紧张，不分黑白的说他。他推开方循然，挪到沙发另一边盘腿坐着。
方循然这会可有耐心了，跟着挪过去，牵他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指，“嗯，怪我。所以现在能回家了吗？”
“不能！”
方循然垂头，神色暗淡，语气低垂，“我知道，你想反悔了。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什么都没送我过，我难过。好不容易你能满足一次我的愿望……，算了，没关系。我知道你怕，都怪我，当时是我不好。“
叶言咬唇，没听出来他在卖惨。他本来就愧疚，闻言更是，那一点点想和方循然商量着改主意——后悔的苗条被压下去。
他转身，环着方循然的脖子，“我才没有要反悔，我们回去吧。”
方循然抱着他，眼底是得逞的笑意。他抱着叶言下楼，叶言圈着他的腰，嘴里念念叨叨。
“你要轻一点，慢一点。不要太用力，我会怕，不准像上次一样不让我，不让我……。”他想着，说不出后边的话，给自己臊的满脸通红，圈着方循然脖子的手环紧。
“不让你什么？”方循然知道，但是他要叶言亲口说出来。
叶言舔唇，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
方循然满意了，听着叶言的话，脚上步伐加快。他推门，将叶言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反手锁上门。